第092章 夫妻徹底攤牌
嚴旭堯把衣服穿戴整齊後準備向方梅馨告辭,見她也把衣服穿了起來,說道:“剛才讓你穿衣服你不穿,現在沒讓你穿衣服你倒是自己穿了起來,早知道我一醒來便一走了之。馨姐,我看你眼睛裡都是皿絲,肯定是沒睡多久就被我吵醒了,你不妨再在這裡接着多休息一會兒。”
方梅馨笑了笑說:“你要是走了,我留在這裡有什麼意思。一會兒我下去結賬,咱們各回各家。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态連站都站不穩,我得麻煩自己送你一程了。”
嚴旭堯搖搖頭說:“我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能自己開車,真的不用你送我。”
方梅馨白了她一眼說:“得了吧你,就知道逞強,開車可不是小事,你沒看見那個劉莎傷得又多麼嚴重嗎?我這頂多就算個疲勞駕駛,而你可不然。你現在生病了感覺遲鈍不說,還吃了嗜睡的藥物,要是路上遇見個緊急情況你根本反應不過來,我哪裡敢讓你開車啊。”
嚴旭堯一想方梅馨說的也有道理,于是就讓她把自己送回了家。嚴旭堯在自己家小區門口下了車,也不知是生病了步伐緩重還是兇中情緒激湧,從小區門口到家這段路程他走得很慢,幾乎用了十多分鐘。實際上,自從嚴旭堯觀看了妻子在西山别墅停車場與一個男人暧昧糾纏的錄像後,他就對這個家産生了強烈的抵觸心理,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不得不回來面對這一切,或許今天應該和妻子徹底攤牌了。現在雖然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但是嚴旭堯已經無法繼續隐忍下去了,他是一個嚴重的綠帽恐懼症患者,絕對無法忍受自己的枕邊睡着一個同床異夢的人。
嚴旭堯估計現在這個時間點,妻子沈筠應該已經回家了。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自家門前,并沒有立即去敲門,而是在門口站了良久,思索着一會兒要是見到對方該如何面對。嚴旭堯清楚自己的暴戾脾氣,他現在對妻子深惡痛絕,恐怕半句話說不上就會與她大吵起來。他是一個婚姻潔癖主義者,眼睛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事情到了如今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人各有志,或許有的男人會諒解妻子的不忠,願意接納犯了錯誤的女人再次回歸,但嚴旭堯肯定做不到這點的。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擡起手準備去敲門,手剛放在門上卻發現門吱呀一聲開了個縫隙,原來妻子回家後沒有将門反鎖上。
嚴旭堯推門走了進房間裡,發現妻子沈筠的挎包放在了客廳沙發上,客廳的電視正在播放着晚間新聞節目。嚴旭堯把鞋子脫下放在鞋櫃裡,走到廚房旁邊,裡面傳來一陣規律的切菜聲,妻子應該正在做晚飯。嚴旭堯皺起眉頭,他印象中妻子沈筠親自下廚的情況十分少見。嚴旭堯不由地攥緊了拳頭,這個女人一定是覺得心中有愧才會如此殷勤表現。
“老公,是你回來了嗎?”沈筠聽到了客廳裡的動靜,在廚房裡喊了一聲說,“我今天回來的早,正給你包最愛吃的豬肉香菇餃子呢,你快點過來幫我洗菜。”
嚴旭堯沒有吭聲,他把公文包放在椅子上,徑直走到卧室裡躺下了。
沈筠在廚房裡見沒人回話,于是便洗洗手出來,發現嚴旭堯臉色陰沉地躺在床上,問道:“老公,你今天究竟是怎麼了?我給你打了十好幾個電話你一個都沒接,現在回家就直接往床上一躺,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嚴旭堯冷笑說:“我幹什麼去了你有必要知道麼?誰規定你打電話我就一定要接,我打你電話的時候你不照樣有不接的時候嗎?!你别給我做飯,我不吃,不幹不淨的讓人膈應。”
“你難道是吃了炮藥了嗎,怎麼沒說兩句就這麼大的火氣?我做的飯你愛吃不吃,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沈筠氣鼓鼓地說,“昨天在爸媽那裡你就跟我大吵大鬧,現在還沒完了是吧?”
嚴旭堯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沉聲說道:“沈筠,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我們都很累了,大家不如把面具摘下來好好談談。”
沈筠的火氣一下子蹿上來,說道:“嚴旭堯,你這話什麼意思,不妨就直截了當地說。”
“好,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嚴旭堯說道,“沈筠,我想問問你,咱們家的标緻308轎車現在在哪裡?”
“你問這個幹嘛?”沈筠愣了一下,沒想到嚴旭堯會突然問到車的事兒,說道:“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我周五晚上就把車放在售樓處了。”
嚴旭堯說:“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最好馬上跟保險公司打一個電話,咱家那輛車幾乎已經被撞得幾乎報廢了。”
“咱家的車報……報廢了?”沈筠睜大了眼睛,驚訝地說:“老公,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嚴旭堯說:“今天早上,我在半路上發現了一輛出事的轎車,結果就是咱們家的标緻車,司機是你們售樓處的置業顧問劉莎,現在她受了重傷正在醫院接受搶救。”
“天啊,怎麼會是這樣!”沈筠用手捂住了嘴,驚訝之情無以複加。
嚴旭堯說話時一直在用眼睛盯着妻子的反應,他發現妻子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眼神十分複雜,有一股深深的愧疚之色,這更加堅定了他的懷疑。
嚴旭堯問道:“我想知道劉莎為什麼開着咱們家的車在坡峰嶺那種地方發生了事故?”
“什麼,坡峰嶺?你說的是城區通往西山别墅的那條路嗎,這怎麼可能?”沈筠驚訝地說,“劉莎她還不會開車的呀?”
劉莎不會開車?沈筠的這個解釋大大出乎嚴旭堯的意料,似乎沒有比這事情更邪乎的了。
“這不可能!”嚴旭堯追問道:“你怎麼知道劉莎不會開車的呢?”
沈筠歎了口氣說:“這都是我的不好。劉莎是我們售樓處剛來的新員工,因為我們經常要去附近其他售樓處踩盤,而且售樓處距離别墅樣闆房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單位要求我們售樓員必須會開車。劉莎不會開車,所以報了駕校學車。周五那天,劉莎跟我說她下周一就要考科目二了,我們售樓員因為上班比較忙,她實際上就沒有去駕校練過車,所以考前比較忐忑,想請我指點她一下,我就跟她約好了周六幫她。但是,因為周五那晚我喝酒了,車鑰匙也就放到了她那裡。但是周六那天咱倆吵架,我就沒去那邊上班,誰會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嚴旭堯說道:“你的意思是,劉莎根本不會開着車經過坡峰嶺那種地方是吧?”
沈筠說:“坡峰嶺在城區和濱西區的中間,而且那條道也特别難走,劉莎就算是練車,也不會開出那麼遠的距離,我想一定是有别人開着車。”
嚴旭堯說:“可是我沒有在車禍現場發現其他人。而且,我要告訴你的是,這輛車還出現在攬月大酒店的停車場。”嚴旭堯說着,把那張方梅馨拍的車輛截圖給沈筠看了一眼,“你對照片上的車有什麼意見?”
“這确實是咱們家的車!”沈筠驚訝地說:“這張圖你是從來弄來的?”
嚴旭堯說:“你沒有必要弄明白着圖究竟是哪裡的,我隻想告訴你,我手裡的照片還有很多。”
嚴旭堯又把方梅馨最初給自己發的那張照片調出來,畫面中蘇含卉正對着一名半職業裝的女人毆打。“你不覺得那個被打的女人有些眼熟嗎?”
“嚴旭堯,你這些天就是在搞跟蹤監視嗎?”沈筠臉色為之一變:“我不明白你拿這張照片究竟想說明什麼事情,你難道懷疑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我嗎?”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麼我就讓你看一些你應該能明白的東西。”
嚴旭堯站起身來,從電腦桌上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拿過來,開機後在打開雲存儲網盤,把自己上傳的幾段錄像下載下來。
沈筠在一旁盯着他,不知道他要給自己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