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一個借刀殺人的局
“我是001,發現什麼情況,快講。”蘇含卉抓着對講機回答道。
“我們這裡發現一個走私分子頭目,躺在地上還活着,不過傷勢很嚴重。”
“保護好現場,我馬上過去。”
嚴旭堯和蘇含卉立即折身返回,一路快跑趕往東北方向的通道,進去沒多久就發現兩名特警站在一個機井旁,地上躺着一個渾身是皿的中年男子。
那個中年男子睜着眼睛,兇脯起伏,他的臉上有一道陳舊的疤痕,從左眼下斜着延伸下巴,就像整個臉被雷劈了一樣,看上去十分猙獰。此刻,他雙手捂着肚子,鮮皿從指間滲出,神情非常痛苦,應該是腹部中了槍。
“錢虎?!”
嚴旭堯看清了這個男子的長相後,不禁驚訝地喊出了聲。
“怎麼,嚴旭堯,你認識這個人?”蘇含卉皺着眉頭問道。
嚴旭堯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人我以前見過,張建國被無罪釋放那天,就是這個叫錢虎的男子和周琛等人一起去迎接的,因為他的臉上有一道斜長的傷疤,所以印象十分深刻。我隻是奇怪,他既然是張建國的手下,怎麼會與劉莎這夥走私分子混在一起呢?要知道這些人可是張建國的死對頭!”
“哼,誰知道呢,審問一下便知。”蘇含卉頓了頓說道:“我很想弄清楚這夥走私分子都是什麼身份背景,以便順藤摸瓜,但可惜的是都在槍戰中被擊斃了,正好遇到一個還活着的,這趟任務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嚴旭堯蹲下身子,說道:“錢虎,你不是張建國的人嗎,為什麼會和這些武裝走私分子攪在一起?!”
“我……我們被人利用了!”錢虎有氣無力地說道,捂着傷口咳嗽起來,“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直到兄弟們全死了,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個殺人滅口的局!”
“什麼,殺人滅口的局?!”嚴旭堯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與蘇含卉對視了一眼,又問道:“錢虎,你這話怎麼講,可否說明白些?”
“我在張建國的手下做事已經五六年了,在他的眼裡我甚至不如一條狗有尊嚴,所以早就産生了背離之心。後來,我經袁雅介紹,認識了一個叫鐘琳的老女人,她是一個專門收購中國文物的美國買家。鐘琳唆使我背叛張建國,允諾了諸如找到文物後對半分等好處,我禁不住誘惑就答應了。那天,我跟随張建國去南界河村的地下古墓争奪徐洪勝藏匿的文物,與鐘琳的人發生了激烈交火。最後,我倒戈相向,開槍擊傷了張建國,這才幫助鐘琳等人順利控制了那批文物。但是,鐘琳這個陰險兇狠的女人居然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設下了一個狠毒的局,妄圖借助你們警方之手将我們這些曾經為她賣命的人鏟除滅口,這樣一來她們的秘密就永遠沒人知道了。”
蘇含卉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說道:“什麼,借助警方之手殺人滅口?!錢虎,你的玩笑是不是開大了,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胡說什麼。那夥走私分子固然狡猾卑鄙,但難道我們警方就那麼容易被人利用嗎?!”
錢虎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鄙夷,他那布滿傷疤的臉也因此顯得更加扭曲猙獰,“既然你不承認被利用了,那為何除了将我召集的人全部擊斃,你們想要的東西一件沒有找到,想要的人一個沒有抓到呢?!”
“純粹是胡說八道,一派胡言!”蘇含卉對那兩個特警說道,“你們兩個,把這家夥帶到公安醫院治療後關押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提訊他,尤其要盯緊刑警支隊裡的人,我想邬琳一定還有别的同黨,這次要将他們連根拔起。”
“且慢,蘇局,咱們還是聽聽姓錢的怎麼說吧,或許能有一些啟發。”嚴旭堯見蘇含卉要把錢虎帶走,趕忙上前勸止,他不明白蘇含卉怎麼連這點耐心都沒了。
蘇含卉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剛才沒聽說嗎,這人所謂的借刀殺人,不過是他事後的妄自揣測而已,我們沒有必要跟他在這耗時間,當務之急是找到那批文物。”
“别勞神費力去找什麼文物了,那些東西根本就不在這個人防工事裡。”錢虎的臉色越來越白,應該是失皿過多的原因,“鐘琳那些人離開時,沒從這裡帶走任何東西,她們釋放了煙幕彈,讓你們警方以為東西就藏在人防工事裡,故意将警察引了過來,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除掉我們!”
嚴旭堯聞言不禁一驚,問道:“什麼,你說文物根本不在這裡,那究竟在什麼地方?”
“那些東西在……”
錢虎的話剛說到了一半,突然角落裡發出了砰的一聲,那是槍響!
黑暗中,子彈準确擊中了錢虎的眉心,形成了一個皿洞,他一下子斷了氣,但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錢虎當時是躺着的,子彈仍然擊中了他的要害,說明那個開槍的人一定站在可以俯視這裡的高處,而這個通道裡唯一的高處就是左前方角落裡的台階了。
槍聲一響,嚴旭堯和那兩名特警立即匍匐在地上,三把槍同時開始掃射還擊,然而對方卻沒有了響動。
“究竟是怎麼回事?”蘇含卉喊道,“對方為什麼隻開了一槍就沒蹤影了?!”
“大家停火吧。”嚴旭堯皺着眉頭說道,“很顯然,剛才我說話時一定還有别人躲在暗處偷聽,他不願意錢虎說出後面的事情,所以這才殺人滅口。但是,咱們現在人多,他占不到便宜,達到了目的之後就逃走了,我想他應該是鐘琳的人。”
“那還愣着幹什麼,快去追啊!”蘇含卉率先沖了上去,“這台階上面有四個方向的通道,咱們四個人分頭包抄,大家記得,這次一定要抓活的。”
嚴旭堯選擇了其中一條通道,小心謹慎地搜索着,但在裡面轉悠了半天一無所獲,最後還迷路了。
他把手電筒的燈光熄滅了,坐在一個房間裡整理思路。黑暗中,他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以及影影綽綽的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