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母女雙雙淪陷
當妻子沈筠說到那個日本女孩淺田羽愛竟然與田學東一起吃飯時,嚴旭堯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個女孩果然與曹靜遇害一案有關。其實,自從有過在日本那段離奇的經曆後,嚴旭堯隐隐覺得這個女孩一定和田學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但究竟這二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關系就不得而知了。現在,根據妻子與林蕾之間的對話,那個淺田羽愛與田學東之間至少應該比較親密熟悉。難道這個女孩是田學東的幫兇嗎?她犯下的案子與曹靜失蹤的事情有關嗎?這些謎題也隻有繼續調查才能水落石出。
嚴旭堯現在的心情很糟,有種想要罵娘的沖動。妻子沈筠與田學東那個雜碎本就糾纏不清,現在她的女兒也攪合了進來,很可能這對母女已經雙雙淪陷于田學東的魔手。嚴旭堯覺得這是一件十分諷刺的事情,他冷笑着說道:“原本是你和那個姓田的狗雜種打得火熱,現在沒想到你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也和他有一腿,我能說這是有其母必有妻女麼?!”
“你……”沈筠的呼吸急促起來,顯然嚴旭堯剛才的話刺激到了她,“老公,請你不要用這樣抹黑的話來形容我,我承認田學東是威脅過我,但是我根本沒有讓他得逞。我是你嚴旭堯的妻子,也是你女兒的媽媽,你為什麼非要認為我做出了對你不忠的事情呢?”
“馬勒戈壁的,我為麼要懷疑你?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裝什麼委屈和糊塗!”嚴旭堯有些惱怒地說道,“我現在發現你對我說的每件事都充滿了謊言和欺騙,我不得不習慣性地懷疑你說的一切。你懂嗎,是你的所作所為決定了我對你的看法。”
沈筠低下頭,眼淚不争氣地又在眼眶裡打起了圈圈,“老公,我以前做的是不對,你現在怎樣才能夠相信我。”
嚴旭堯說道:“說不說真話是你的事,相不相信你是我的事。剛才你也說到了你的那個女兒淺田羽愛和田學東在一起的事情,難道以前田學東就沒跟你提起過她嗎?”
沈筠說道:“姓田的沒有跟我提起過羽愛的事情,事實上他應該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女兒,這是我多年前的秘密,除了當年我的那些同學很少有其他人知道。”
“既然如此隐秘的一件事,那個林蕾是從何知道的?她的神通很廣大啊。”嚴旭堯帶着反諷的口吻說道。
沈筠聞言為之語噎,旋即說道:“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事情,也是我那天前去見林蕾的原因。”
嚴旭堯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們長話短說,就别在這繞彎子了。那個林蕾深夜約你到酒店見面,究竟所為何事?”
沈筠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就是為了調查曹靜被害的事情。具體而言,她找我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為了向我了解羽愛的情況,另一個是想聯合我設一個局。”
嚴旭堯說道:“那你一件事一件事地說,先說一下她的第一個目的,究竟是來找你了解哪些情況的?”
沈筠說道:“林蕾對我說羽愛是曹靜遇害案的一個關鍵人物,她可能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内幕。但是,她現在被警察投進了戒備森嚴的看守所,一般人想要進去調查取證可謂困難重重。”
嚴旭堯嗤之以鼻,說道:“我怎麼覺得在邏輯上說不通啊,以林蕾這女人的手段,她完全可以假借周琛之口去監區問問線索,犯的着花那麼大力氣查到你這裡來麼?”
沈筠說道:“老公,你聽我給你解釋啊。事實上,林蕾也确實在周律師那裡了解到了一些羽愛的情況。周琛告訴林蕾說羽愛的精神狀态有些不對勁兒,思維十分混亂,甚至連她為什麼進看守所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更别提曹靜的事情了。林蕾找到我的原因就是想把羽愛從看守所裡面撈出來。”
“什麼,把淺田羽愛從看守所裡撈出來?!”嚴旭堯聞言大腦一陣短路,他真覺得那個林蕾有些幼稚可笑,“淺田羽愛被公安機關投進了看守所關押,那肯定是有證據證實她實施了犯罪行為,豈是說撈出來就撈出來,你以為刑事司法程序是兒戲啊?再說了,她要撈人找你做什麼,請問你是打撈專業戶啊還是劫獄專家?”
沈筠本來是個直性子的女子,但是因為現在覺得心中有愧,所以一直對嚴旭堯冷嘲熱諷地挖苦諷刺隐忍着,現在終于有些受不了了,說道:“老公,你為什麼說話總是陰陽怪氣的,就不能心平氣和地等我把話說完嗎?你是不是覺得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就占在了道德制高點,可以任意地對我冷嘲熱諷?你想錯了,我沈筠和你結婚後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要擺出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你扪心自問一下,你對咱們這個家做過什麼事情?”
嚴旭堯闆着臉冷冷地說道:“沈筠,我現在不想和你吵架,以後也不想再聽到誰對這個家貢獻大的事情,因為你已經沒有這個資格跟我談論這些了。現在,我隻想聽那天晚上林蕾怎麼對你說的,所以我再次給你提個醒,不要把話題扯得太遠了,接着撈人那事說!”
沈筠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當林蕾提到撈人時,實話說我也感到很迷惑,因為就算我是那孩子的親生母親,也無法從看守所裡把她弄出來啊。我就問道:「林蕾,你說的撈人是什麼意思,能把話說得更明白些嗎?」林蕾說道:「據我了解的情況,那個淺田羽愛案發時好像剛滿十六歲生日的第二天,這是她護照上的生日。因為這孩子是個孤兒,她的出生具體日期本來就很難查證。而且,生日的計算存在陰陽曆的問題,如果按照陰曆計算那麼她不滿十六歲。我的目的就是想求證一下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時間出生的,所以我這才費勁心機找到了你。」我有些不解地問道:「那孩子滿不滿十六歲和她犯下的案子有什麼關系麼?」林蕾說道:「當然有關系了,而且關系大了。公安機關移送檢察院審查起訴的罪名是尋釁滋事罪,我國的刑法規定,尋釁滋事罪的刑事責任年齡是十六歲。這也就是說,如果淺田羽愛被證實不滿十六周歲,那麼她則不需承擔刑事責任,應當被立即釋放。」我恍然頓悟道:「原來如此,可是我已經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天生的孩子了。」林蕾說道:「生孩子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雖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但是你可以回想一下那個日子中有什麼重要的标志性節日啊,新聞啊,隻要能提供一些線索,我們就可以去做工作了。」我痛苦地說道:「我真的記不起來了,那段日子我過得渾渾噩噩的,我隻記得那個時候是秋天,好像是八九月份的樣子吧。」林蕾說道:「那樣模糊的記憶可不行,我現在需要一個比較準确的日期,我查過萬年曆了,那一年陰曆和陽曆也隻是相差了二十天左右。所以,你這樣的證言是無法對抗卷宗中證據材料的。」我為難地說道:「我真記不清具體日期了,而且孩子也不是在醫院出生的,沒有醫院出具的出生證明,總不能讓我說假話吧?」林蕾說道:「那你生完孩子後,有沒有去醫院接受過治療?」我說道:「我被送到了附近的醫院進行了産後護理。」林蕾眼前一亮:「那好,把你的身份證借我用一下,我去醫院查一下你的就診病曆,這可是極為關鍵的一項書證。」我說道:「咱們可以申請對她做了一下骨齡鑒定啊,現在的科學技術這麼發達,得出來結論也很權威。」林蕾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要想當然了,一兩個月的年齡差别,骨齡鑒定是無法做出來的,如果你真的從事過司法工作,你就會明白了。」我很佩服林蕾的學識,說道:「你懂得還真多,說的你好像從事過司法工作一樣。」林蕾說道:「其實也差不多吧,我算是半個律師。」我好奇地問道:「半個律師?此話怎講?」林蕾說道:「我雖然不是正了八經的就、執業律師,但是我有律師執業資格,我在大學裡主修的專業是外語,輔修了法律,我現在從事的工作是高級涉外法律翻譯。因為經常跟法律打交道,所以知道的東西多一點。」我有些憂慮地問道:「林蕾,如果你沒有在醫院調取到我就診的材料,或者即便調取到了材料,結果那個孩子被證實已滿十六周歲了,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林蕾皺着眉頭說道:「當然,這最壞的打算我也已經考慮過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也隻能變幻一個方法了。」我問道:「什麼方法?」林蕾說道:「那就是我能成為淺田羽愛的律師,然後親自去看守所了解一下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