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千萬不要得罪女人
什麼,那個爆炸裝置居然沒有連接引線,到底是什麼情況?
嚴旭堯對爆炸裝置一點也不了解,但是在那名特警的講解說明之下,确實發現有一根紅線沒有連接。幾個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臉的疑惑。
這時,嚴旭堯突然發現這個爆炸裝置與車底盤相連接的縫隙中,露出一個卡片的邊角,趕緊用手指頭将卡片夾了出來,借着燈光一看,不禁傻眼了。
原來這張卡片是一個大學圖書館的借閱證,上面赫然寫着“嚴旭堯、蘇雲娜”的名字,那是他們在大學裡用過的東西,沒想到蘇雲娜現在還還保留着。不過,這些信息不足以讓人震驚,讓人驚訝的是這張借閱證背面的幾行娟秀的小字。
嚴旭堯,如果你能看到這張借閱證,你就會知道我是多麼地恨你!你不是喜歡有錢的女人嗎,那我就讓這輛新買的車為你陪葬,讓你在奢華中死去。不過,我改變了主意,不能就讓你這麼便宜地死了,我要好好折磨你!
嚴旭堯反反複複将那張借閱證上的字看了好幾遍,确認是蘇雲娜的字迹,他的臉都黑了,将借閱證攥在手中,揉成了一團。
“果然是這個蘇雲娜有問題!”邬琳也看見了借閱證上的字迹,“嚴旭堯,你這個前女友跟你有多大仇啊,居然覺得連炸死你都不覺得解恨,想要慢慢的折磨你?!今天這個綁架案,她不會是故意給你下套,讓你上鈎吧?這也太狠了,居然不顧自己孩子的安危,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話用她身上再合适不過了!”
嚴旭堯感覺到一陣頭痛,他抱着腦袋說道:“我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麼想的,她一定是瘋了!”
“我看她倒是正常的很,人家不是已經說了嗎?你當初是為了愛慕虛榮才跟他分手的!”邬琳噘着嘴說道,滿臉地鄙夷。
“她純粹是放屁!什麼有錢的女人,簡直是胡說八道!”嚴旭堯不禁發火了,“你看沈筠她是有錢的女人嗎?!再說了,我跟沈筠在一起也是與她徹底分手之後,那女人太不可理喻了,我一定要找到她,把事情說清楚!”
“感情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邬琳望着嚴旭堯說道,“蘇雲娜那個孩子一定是你的骨肉,他和你長得太像了,你别否認。相比這車底下的定時炸彈,那個孩子才真正是個定時炸彈,因為你總會有一天面對這件事,到時就會将你的生活炸得從此不安甯。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孩子,你和蘇雲娜之間不可能完全斷了關系……”
“别說了……别說了……讓我靜一靜……”嚴旭堯大吼道,他抱着頭蹲在了那棵古槐樹底下,陷入了痛苦的思緒之中不可自拔。
“邬警官,你就别刺激嚴大哥了,我看她也挺難受的。”劉莎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嚴旭堯走到旁邊之後,她才拉了拉邬琳的衣角,小聲勸慰道。
“哼,難受?我看他完全是自找的,我最讨厭那些對女人始亂終棄、不負責的賤男人!”邬琳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了那名特警身邊。
那名特警是個執着的小夥子,仰卧在車底下10多分鐘一動不動,拆卸着爆炸裝置,盡管寒冬天氣,他的臉上布滿了汗珠。
“終于把這東西給拆卸下來了,這麼好的車可不能被糟蹋了。”他笑呵呵地說道,擺弄着手中被拆下來的爆炸裝置,一臉成就感。
“拆彈專家,我還一直沒有問你怎麼稱呼呢?”邬琳向他伸出了一隻手,自我介紹說,“我叫邬琳,是濱海市局刑偵大隊的,旁邊那個抱着腦袋痛苦思考的人渣叫嚴旭堯……”
那個特警沒想到邬琳會主動跟他握手,受寵若驚,趕緊把手上的泥土和油漬往身上蹭了蹭,伸出手來跟邬琳握了一下,說道:“邬琳同志,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張曉輝。”
“改天,我要和你學習一下偵破技術。”邬琳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可以,現在這輛車已經安全了。”張曉輝說道,“不過,我得把這東西帶回去銷毀,太危險了!你朋友的朋友可真會玩,居然用這東西來威脅恐吓他,要是我早就被吓破膽了……”
“行了……咱們也别笑話他了,他能活這麼大也不容易!”邬琳望了一眼還在地上沉思的嚴旭堯,柳眉皺了皺,說道。
邬琳和張曉輝又把邬琳擡到了凱迪拉克車上,張曉輝又問道:“聽那卡片上留言的語氣,這車她是不打算要了,你們怎麼處理?”
“當然是留給嚴旭堯開了,你沒聽人家說了麼,這車是留着他陪葬的。”邬琳重新上下打量着這車說道,“多好,連牌子都沒上……嚴旭堯這下有福了……喂,嚴旭堯,你到底走不走啊,你要是想在這待着,我們就先走了。”
嚴旭堯聞言打了個激靈,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駕駛員座位上,怔怔地問道:“咱們去哪?”
“廢話,當然是去最近的河西區醫院啦!”邬琳白了他一眼說道,“咱們得把劉莎送過去醫治,還有也不知道劉賀和沈筠他們怎麼樣了……菩薩保佑!”
嚴旭堯開着着車重新返回了土路上,往前開了一段,就到蛇娘子廟附近了,現在距槍戰過去了兩個小時,卻恍如隔世。
他把車停穩之後,張曉輝就牽着警犬下車,跟申平飛他們會和去了。嚴旭堯打開了車輛遠光燈,繼續朝西北方向開了半個多小時上了高速,然後一腳油門沖向了河西區醫院。
他們來到河西區醫院時已經是第二天淩晨1點多,因為是深夜,大院裡沒什麼人,嚴旭堯直接把車開到了醫院急診室門口,那輛之前帶沈筠、劉賀等人過來的特警醫療車還停在那裡。
嚴旭堯想起了沈筠的傷勢,心也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他真擔心她不挺不住。嚴旭堯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他雖然恨沈筠,不能原諒她為複仇而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間,但是也不希望她出事,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離了情誼還是在的。最關鍵的是,沈筠還是因為替他擋子彈才受傷的,這讓他真的于心不安。
嚴旭堯把車停穩後,打開車門跳下來,把劉莎背在身上就沖向了急診室,裡面的護士和大夫都在忙碌,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今天晚上會突然來了這麼多患者。
“先生,我們這裡的急診醫生都已經出診了,我們已經聯系其他醫生趕過來,您得稍微等待一下或者轉院了,真是抱歉啊!”一名護士走過來,對嚴旭堯等人說道。
“沒事,我可以等,沒關系的。”劉莎說道。
嚴旭堯将劉莎放在了擔架上,那名護士找來了消毒水和酒精,給劉莎清理着臉上的傷口。
“護士,請問剛才進來的那幾名患者怎麼樣了?”嚴旭堯焦急地問道。
“他們已經進搶救室好長一段時間了,現在還在搶救,具體情況我也不太了解,要等大夫出來之後才知道。”那個護士望了嚴旭堯一眼,“你……是那個女患者的家屬吧,醫生說她傷得有點重,好像除了槍傷,頭部還受了傷,不過你别太擔心,我們這裡的醫生水平還都蠻高的……今年,我們從國外引進了一個人才,他擅長……”
嚴旭堯陷入了巨大的自責和悲痛之中,那名護士後來說的話已經聽不清了,就這樣一直怔怔地坐在家屬等候區的椅子上發呆。
大概又過來一個多小時,一群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将劉莎也推進了急救操作室檢查,這時也有醫生陸續從急診室裡往外走。
嚴旭堯一個箭步沖上去,拉住一個醫生的胳膊,問道:“那個背部中槍的女患者怎麼樣了?”
那個醫生兇口挂着的名牌上寫着“黃林成主任醫師”,他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卻很和藹,說道:“這位先生,你是患者的家屬吧,你先冷靜……我們已經給那位女患者安排了手術,手術還在進行之中,她身體裡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從心髒上方穿過,真的是非常萬幸,不過,她的頭部有嚴重的腦震蕩,估計是中槍倒地後發生了二次傷害,我們給她做了檢查,蛛網膜下出皿,情況不是很樂觀,你要做好所有的準備!”
黃林成最後那句“你要做好所有的準備”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大錘子,狠狠地敲擊了他的心髒一下,他已經明白了醫生的意思,那話已經不能再直白了,沈筠有可能搶救不過來,讓他有心理準備。
“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她!”嚴旭堯撲通一下給醫生跪倒了,整個人都傻了,這種結果他不是沒有想過,但真正面對起來真的好痛苦。他現在有些恨沈筠了,當時為什麼要替他擋那一槍,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他真要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了。
“我們盡力……我們一定盡力……”黃林成說道,将嚴旭堯攙扶了起來,而嚴旭堯已經站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