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夠仗義
“你就是席雨軒?”張宛心這一驚非同小可,不信地望着席雨軒。
她爸爸張将軍已經給她通過幾次電話了,說是席家上門提親了,問她的意見怎麼樣?張宛心哪有那個心思去管這些事,隻是搪塞着支支吾吾的,盡量躲避着。
說實在話,同在京城,因為席雨軒常年累月呆在部隊,她根本就沒見過他,但聽說,他人長得極好,也極有才能,因此爸爸才會同意的,但她本人則沒有什麼心思。
今天會在這裡見到席雨軒,自然是驚訝多過感覺,當下也就睜着眼睛打量着他。
“你是張宛心小姐?”席雨軒很有禮貌地站了起來,微微朝她一笑。
“是。”張宛心打量了一會兒,大概覺得記住他了,就點頭大方地答話了。
二人心知肚明,張宛心掉頭避過了話題,朝着木清竹笑道:“我還沒有見過小侄子呢,今天帶我回翠香園見見,阮奶奶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身子?木清竹嘴角邊是苦澀的笑,可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姐姐,現在阮氏的汽車到底怎麼樣了?查出原因來沒有?發展勢頭這麼好的阮氏集團汽車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呢,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吧。“張宛心非常不解地問道,“這肯定是有人想要害你們阮氏集團,眼紅你們好生意,可要好好查出來,對壞人,我們絕不能手軟。”
“嗯。”木清竹點頭表示贊同。
“放心,姐姐,有人竟敢要害阮氏集團,那還要問我同不同意呢,這次我就要親自出馬,揪出罪犯來,讓他們去吃屎,姐姐,盡管放心,隻要有我在,決不會讓阮氏集團出事的。”在張宛心的印象中,阮氏集團那是無堅不摧的,哪還會出現過這麼嚴重的事呢,她無法接受,也無法想象,隻想盡自己的一點力量去保護好這個自小就認可的家園。
他這樣的話,讓站在一旁的席雨軒皺起了眉來。
這張宛心還真是幼稚,話說,這阮氏集團的車又關她什麼事呢?她這般激動卻又是為何?
他沉下了臉來打量着她。
木清竹看在眼裡,心中明白,當下就拉着她的手,笑笑說道:“宛心,你能過來,我這心裡不知有多高興,有些事情慢慢再說吧,等下我就帶你先回阮氏公館去。”
“姐姐,不急,我就是擔心阮氏集團的汽車,你設計的汽車那麼美觀實用,要是就這樣退出市場太可惜了,我絕對相信阮氏集團不會傻到洩露國家機密的,這個事情定要弄清楚,不弄清楚,我暫時還不想回阮氏公館了。”張宛心恨恨地說着,木清竹紅腫的雙眼讓她心中很是着急,哪有心情就回阮氏公館呢,恨不得馬上就要揪出兇手才好。
木清竹的心沉了沉,望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席雨軒。
此時的席雨軒,轉過身去,不急不慢地坐回了沙發上,他背靠着沙發,眉心微微攏起,臉色并不是那麼好看。
木清竹擔心張宛心會有更多激烈的言行惹惱了席雨軒,就欲拉着她出去。
“木副總,現在你和你的公司都還在我們工作組的監督下,你們的行動都要受到我們的監督,還請你們能自覺遵守下。”席雨軒看到木清竹要帶着張宛心走,就在旁邊提醒道。
張宛心聽到這兒,心中一下就明白了,這席雨軒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敢情阮家的這檔子事還是與他有關聯的,而且他這口氣可并不是那麼友善,當下冷笑一聲,扭過臉來,嘲谑道:“原來席廳長來這裡是辦案的,我就說了,這席廳長怎麼會無緣無故地來這裡了,看來阮氏集團的汽車還真是被你整垮的了。”
這一席話直聽得席雨軒大有怒氣,臉上的顔色更難看了。
什麼叫做被他整垮的?這樣的話,讓人聽了,太不好了。
隻是想到席澤堯去張将軍家提親的事,這張宛心目前還是不能得罪的,這樣一想,怒氣也漸漸壓了下去。
“宛心,阮氏集團車的事太過複雜,你一介外人,不明白這其中的曲折,還是不要管這麼多事了,這樣吧,我們都是故交,小時候也算認識,雖然長大後都有各自的事業,沒有見過面,但今天能在這裡相遇了,那就是緣份,不如,我帶你去a城轉轉,走走,如何?”他站了起來,非常有誠意地勸說着,于他而言,非常不希望張宛心插手這件與她豪無關系的事,也不想與她的關系弄得太僵,畢竟張将軍那兒,他是要争取而不是要得罪的。
誰知張宛心聽了,當即面色一沉,大義凜然地說道:“今天阮家這事我就是要管定了,張家與阮家世代友好,阮氏集團的底細我都清楚,現在阮家落難,我們豈能袖手旁觀,倒是你,坐在這兒幸災樂禍的,連清竹姐姐出去一趟都還要請示,這樣做怎麼看都是存心找碴似的。”
“宛心,你是名門閨秀,怎麼行為動作都這樣粗俗呢,要知道我也隻是個工作人員,遵命行事而已,還請你能理解。”席雨軒劍眉緊鎖了,面有不悅,卻還是耐心地對着張宛心解釋道。
“我才不管你是什麼工作人員還是什麼領導,我向來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阮氏集團這樣的大集團公司全國都沒有幾家,為社會做出的貢獻可不比你們這些當官的少,你們現在不問青紅皂白就來問責,還連人的行動自由都要限制,我就不明白了,難道這罪都還沒有定的情況下,就要對人實行軟禁嗎?”張宛心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哪管你席雨軒什麼人,當下就咄咄逼人,氣場很足。
席雨軒的頭隐隐作痛,看來這張宛心是非要攪這趟渾水了,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張将軍的身份擺在那兒,一不小心就會把張将軍得罪了,到時得不償失。當下隻得說道:“既然是張宛心小姐開口了,我就你個面子,有什麼事情我就當作看不到了,隻是到時出了什麼事,可别怪我依法辦事了。”
張宛心冷哼一聲,也不看他,拉了木清竹就朝外面走去。
二人出了公司,直接朝着阮氏公館而去。
“姐姐,這個事情怎麼會弄得這麼嚴重呢?”坐在車裡,張宛心那是百思不得其解,隻是悶悶地問道。
木清竹開着車,心裡也是無比的煩悶,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想不清楚,但現在被人捉住了把柄,沒有辦法了。”
“哎,這個世道小人多,估計還是有人想要害你們,你也别急,我會陪着你們的,相信不會那麼難的。”她拍了拍兇脯,大大冽冽的說道。
木清竹心中一熱,笑笑說:“謝謝宛心,有你這句話我也安心多了。”
她也沒有想到這張宛心這麼古道熱腸的,按理來說,這阮氏集團的事也與她沒有多少直接的關系了,可她竟然一聽到消息就馬上來電話詢問安慰,這下還好,還親自過來了,憑着她的這腔熱情,木清竹是真心的感動。
“哎,隻是我也不知道能幫得了多少,感覺這次事情很嚴重了,但願阮氏集團能過得了這關。”張宛心有些憂心忡忡地。
木清竹的心裡也很沉重。
“聽說***身體不太好了,有這回事嗎?”張宛心緊接着問道。
木清竹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微的抖動,臉色很蒼白,眸眼裡的光暗沉沉的。
“是的,宛心,***身子已經不太好了,而且這個高齡了……”
她沒有再說下去,聲竟很沉痛,表情有些木然。
張宛心很快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心情也是莫名的沉了下來。
一路上二人不再說話,車裡的氣氛過于沉重了些。
再回到阮氏公館,張宛心想起了上次新年晏時的情景,心思複雜莫名,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阮氏集團受難,她想都沒想就過來了,隻想盡點自己的能力。
當再次跨進阮氏公館時,她明白了這份心結何在了,原來她的心裡對阮氏公館還是有留戀的,小時候,每年都會在這裡呆上一個暑假,那時的阮氏公館,阮奶奶都給她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憑心而論,她不希望這樣一個美好的地方遭到破壞,或被損壞掉,如果阮氏集團倒了,這個阮氏公館還能維護得下去嗎?
她真的不知道。
墨園裡,經過專家團隊的診治,阮***病有了些好轉,但起色并不明顯,木清竹帶着張宛心走進去的時候,阮奶奶就躺在**上,閉着眼睛,臉色是灰白色的,精神狀況遠不如以前了。
張宛心隻看了阮奶奶一眼,眼圈就紅了,眼淚不知不覺間流了下來。
“奶奶,我來看您了。”她彎下腰去,對着阮***耳朵大聲說道,阮奶奶并沒有睡着,稀少的眼睫毛不時還在微微動着。
正閉着眼睛的阮奶奶猛然睜開了眼睛,渾濁的光望向了張宛心,好一會兒後,眼裡有亮光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