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臉上浮起絲深不可測的笑,眼眸子裡的光笃定,成熟與淡定,他當然知道連城在想什麼了。
他的女人如果就這樣能被他勾走,那他就是太失敗了,或者說是他錯看了木清竹,也是奶奶錯看了她,經過這麼多的風雨,走到今天,這一條路也不是白走的,是用他的心一路看過來的,他已經了解木清竹了,相信她會受得起誘惑,否則也不值得他千裡追妻了。
曾經為愛而輕狂,大打出手的日子應該是一去不複返了,他要用的是自己的智慧。
他阮大少,這輩子還沒有一件事情是失敗過的,他絕對相信自己的實力。
果然阮總是成熟了!連城暗暗感歎。
如今的阮瀚宇周身都是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味,舉手投足間那是絕對的沉穩自信,再配上他頭頂上的光環,這樣的男人幾乎隻要走出去,就會招來許多女人驚豔的眼光,現在能有這份自信,那也是許多實力沉甸起來的,決非是一朝一日就能有的。
“我當然早就知道了。”阮瀚宇淡淡開口。
廢話,接近他愛的女人,他還會不知道嗎?若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那還算個男人麼?
昨天,木清竹帶着他出去吃飯時,他就看到了,否則昨晚也不會那麼迫切地要她來陪他睡覺了。
“可是,阮總,這事還真是奇怪,按理來說以席雨軒現在的身家地位,真的犯不着來接近少奶奶,可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連城更加不解了。
“嗯。”阮瀚宇也心思沉沉地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席雨軒對木清竹的好感那是很明顯的,并不像是摻雜了什麼東西在裡面,看得出來,他是誠心接近她的,對她,他的好感豪不掩飾,并不因為她生過一個孩子就心存了顧慮,這讓阮瀚宇心裡很不是味道。
死女人,到處給我招惹桃花,是不是收拾得還不夠多!
隻是,隐隐的,他就覺得席雨軒接近吳秀萍似乎真的懷着什麼目的,至于這目的是什麼,他現在真的無法弄清楚。
“不管怎麼樣,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邊走邊看。”阮瀚宇凝眉,眼神裡有絲妒忌的神色,但很快就消逝了。
他不相信木清竹還會愛上他,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有孩子了,而且他們之間雖然還沒有複婚,但那關系早就比一般的夫妻都要恩愛了。
他能确定木清竹對他的愛,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但那并不能排除危機感,因為吳秀萍現在對他那是相當的冷淡,或者說是對他失望之極,這事情倒還真是有點棘手。
“阮總,席雨軒是政界人物,三年後他爸爸又要競争下一任總理的位置,以他的身份來接近少奶奶,真的是非常可疑的,要知道桃色新聞于他們這些政界的人來說那可是緻命傷,這還真是令人難懂。”連城的懷疑不無道理,阮瀚宇沉吟着,劍眉時而擰起時而舒展開來,嘴角邊是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
“連城,恐怕他們是為了化工廠而來的。”阮瀚宇沉沉地說道,臉上的表情異常怪異。
“化工廠?”連城大感震驚,這小小的即将沒落的化工廠用得着驚動他們如此大的人物嗎?這也不可思議了!
連城的臉上全是震驚之色,看向阮瀚宇的心思有些沉重,如果真是這樣,那意味着這場投資将會困難重重,很可能會無疾而終了。
這到底算什麼事呢。
“放心,連城,化工廠的事是他們急過我們,我們阮氏集團的産業多的是,不在乎這點東西,現在我倒是很好奇,我來給他們雪中送炭,他們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是莫名的緊張,這背後究竟是什麼原因。”阮瀚宇沉吟着說道。
連城聽得直點頭,看到阮瀚宇這樣自信的模樣,心也放了下來。
“連城,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不要急于去化工廠調查了,既然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目的,你就是再調查也查不到什麼了,從現在起你每天就盯着席雨軒,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相信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些有價值的東西的。”阮瀚宇繼續對着連城說道。
連城點了點頭,對阮瀚宇的計策很認同,也明白他的心思,當下微微一笑,說道:“好的,請放心,我替阮總看好席雨軒那個混蛋,不能讓他搶走少奶奶了,也請阮總看好少奶奶,免得後院起火了。”
“連城。”阮瀚宇臉色一黑,這連城什麼時候也會這些幽默了,還真是看不出來呢。
連城嘴唇一抿,立即站直了,大聲說道:“阮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待阮瀚宇發話,就急急扭身出去了,臉上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
倒是阮瀚宇望着他的背影怔了怔,苦笑着搖了搖頭。
連城走後,阮瀚宇踱步到了卧房裡,倒在床上,指腹拈着太陽穴,頭卻有些隐隐作痛。
那天,他出現在高廠長的辦公室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後,明明看到他是驚喜若狂的,可接下來的這幾天裡,除了那天打了電話要請他吃飯外,幾乎就是石頭扔進了大海裡再也沒有了一點點的反應。
這麼一個沒落的偏遠小廠,面對着民不聊生的局面,不僅不積極謀求出路,反而是淡定自若,安之素然,究竟是誰給了他們如此的底氣與鎮定?
怎麼也不會相信,他主動給人送錢,還會有人不要的!
他高廠長不急,他阮瀚宇更不急,現在的阮氏集團如日中天,不差這點汽配原料,大不了少賺點,可這石化廠就不一樣了,沒有了訂單,這些切片銷不出去,将會有更多的人下崗,民生擺在面前,他高廠長再無所作為,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不管吧。
想玩心理戰術,他阮瀚宇有的是時間耗得起,更不用怕,他要讓他們來求他,卑顔屈膝的請他,而且還要大大改革這個落後的工廠,現在的常委班子一個都不能用,全部都要換新鮮的皿液,不僅要把廠裡的職工生活弄上來,而且要為阮氏集團解除後顧之憂。
這樣想着,實在有些累,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