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衣冠楚楚的野獸
“好不好,這我不知道,但是許衡有錢、大方!”黃毛小子手往嘴邊一攏,靠近了羅笑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們出來混的,就為兩件事,一是錢,二還是錢……”
“呸,這不是一件事嗎?”羅笑扒開他,罵道。
“錯,一是為了自己的錢,二是為了别人的錢。”黃毛小子手指豎在唇邊,壞笑着說道:“最後統統變成自己的錢。”
羅笑沒能笑出來,她面對的這些人還真的全是這樣的貨色。隻是,陸景宵呢?
她往樓梯口看,陸景宵正和客人說話,然後主動帶着客人往樓上走。
這時門口又是一陣馬蚤動,又有客人進店了。不過,還是道上的人,一個個走路都像螃蟹,橫!羅笑嘴角顫了顫,扭開了頭。
“大嫂,您先坐着,我先去招呼一下客人。”黃毛小子跳起來,大步迎了過去。
此時外面已經停了幾輛警車了,開飯店開到警車來護駕,到底是威風還是不威風?
羅笑拿出手機給陸漫漫發了幾張照片過去,配字:“螃蟹的盛會。”
過了一會兒,陸漫漫回一字:撤!
羅笑擰眉,戀戀不舍地看樓上,陸景宵還沒下來呢!離别擁抱得索要一個,在他身上留下她愛情的香氣!
坼
二樓。
羅戰正和許衡并肩坐在沙發上抽雪茄。
“我這裡有些新貨,我給你看看?老疤,把東西拿出來。”羅戰挑了挑眉,朝身邊的疤臉男看了一眼。
“是。”老疤立刻拿出了一隻藥瓶子。
“你這些貨色就不要拿出來顯擺了!粗鄙不堪!拿着這個,這是最新的配方,絕對會風靡全球!隻有我們一家有。”許衡把一張薄薄的紙交給羅戰,滿臉驕傲地說道。
羅戰一眼掃過去,各種化學工式,化學名詞,讓他頭暈腦脹。
他一手拿着自己的藥瓶,一手握着配方單子,看了好一會兒,小聲問道:“這新藥造出來會是什麼樣子?跟現在的貨比起來,有什麼不一樣?”
“呵……造出來你就知道了。但是你要記住,自己的人千萬不要碰。勁大,戒不掉。一掉進去,那就是天天像神仙。”許衡把撣了撣雪茄,看着煙灰飄落,慢悠悠地說道:“老羅啊,幹上這一大票,你和我,就能成為世界的教父。”
“呵……老哥,你的野心一向這麼大。不過,你想當教父,那個老外怎麼辦?他可是真正的黑|手|堂,不像我們這些土豹子,隻能占山為王。”羅戰擰擰眉,面露疑慮,“他一旦發現你利用他的勢力和金錢在做你自己的事,會不會對不利?”
“你放心,這些事我都會向他請示,不應該隐瞞的事,我絕對不會隐瞞他。”許衡月匈有成竹地笑了笑,揮手讓那些小弟們退後了幾步,俯到羅戰耳邊小聲說:“這些年,我救了他好幾次,他非常器重我、信任我。不過,他畢竟年紀大了,年紀大了就會死的。他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位置,包括他的兒子,女兒,對手,還有他的手下。趁他們大打出手的時候,我們抓緊把貨賣到世界各地。有了錢,還怕沒有人手嗎?”
“我看他精神矍铄,不像要死的樣子嘛。老哥,你在他身邊這麼些年,天天盼他死,他也沒死啊。”羅戰呵呵地笑。
“這不是機會來了嗎?這裡是哪裡?是黎水!黎水的皇帝是誰?他算老幾?”許衡冷笑道。
羅戰眯了眯眼睛,指着他說:“看來,你是計劃很久了。”
許衡擡起眼皮子,陰冷冷地說道:“這些年,我選了好幾個地方,最終還是黎水這裡最為合适。沿海打擊走|私的力度太大,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盯上。而黎水不一樣,這是一個正在高速發展的内|陸城市。他們在内陸獨霸一方,急于想成為國内數一數二的大都市,很多政|策都向外資進行傾斜。這裡的交通便利,高速和國道都四通八達。就算警方設卡,也有小路可以鑽空子。還有我說的這些深山老林,殺個人,往林子裡一丢,長出蘑菇來也沒人發現。”
“我看,最重要的一點是……你是從哪裡摔下去,就要從哪裡爬起來吧。”羅戰笑着說道。
許衡看了看他,神色一冷,“我來過這裡嗎?”
“當然沒有。老哥,一切聽你安排。”羅戰把把配方仔細地疊好,收進懷裡,笑吟吟看向許衡,“工廠那邊你放心,全部按你的要求準備好了。地方非常隐蔽,那裡有戰時留下的防|空洞,我全部改裝出來了。設備也是最先進的,至于人選,還得你定。這麼複雜的東西,得要有人去現場指導指導才行。不然,你把這個配方的主人請過來?”
“那不行……這個人不會露面,你也不要打這個主意,除了我,誰也不可能知道這個人是誰。”許衡搖頭,掃了他一眼,低聲說:“至于工廠那邊的專業的負責人選,我來負責。我明天就發布招聘廣告,高薪之下一定會有強手應聘。到時候把這些人往山
裡一拉一關,直到他們配出我們要的東西為止。識時務的人,就留下來繼續做事。不識時務的,就讓他們試藥,死了就往山裡一埋,沒人知道。”
“好嘞。”羅戰撫掌,端起了酒杯,“老哥,我就跟着你發财了。人生一世,搏最後一回。”
“你這話不對,什麼叫搏最後一回,我們活到老,搏到老。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東山再起的機會。”許衡陰森森地笑了。
“向老哥學習。”羅戰一仰脖子,把酒喝光。
許衡晃了晃杯子,小抿了一口。
“大哥,漂亮妹妹來了。”一個小喽喽推門進來,身後跟着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過來,好好招呼許總。”羅戰向幾個女孩子招手。
“去把陸景宵叫上來。”許衡端着酒杯,走到了桌邊,低聲說道。
“叫他?”羅戰怔了一下。
“哦,他不是你的得力幹将嗎?”許衡笑着看了看他,小聲說道:“那就好好重用他。”
“我問過他,他不想去山裡頭。”羅戰擺了擺手,無奈地說:“我這下手下,就陸景宵最難搞。但他也是最能打,最能幹,最穩重的一個。我有時候就随他去了,懶得和他争論,他隻要對我忠心耿耿就可以。”
“你這個老大,怎麼當的?這年頭,還有忠心可言嗎?有的隻是利益。你有錢,能給他們帶來好處,他們就會服你。不然,誰都會把你當成狗。更何況,這個陸景宵一看就是一條養不熟的野狗。”許衡掃他一眼,不滿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羅戰還是擺手搖頭,低聲說道:“但是他對陸漫漫的感情很深,讓他知道了這些事,那就難辦了。”
“越難馴服的龍,就越要馴服。”許衡拍拍他的肩,俯到他耳邊說道:“陸景宵知道了什麼,一定會和陸漫漫說……到時候……”
“我明白了,行,就這麼辦。”羅戰點頭,微微一笑。
許衡扭頭看向門口站的男人,大聲說:“去請陸景宵過來。”
“哎,請他過來,這些妹妹可不能留喽。他說聞到這馬蚤味兒不舒服。”門口的男人回道。
“出去,出去,都出去。”許衡揮着雙手,趕這些姑娘走,“馬蚤味兒确實難聞。羅戰,你這品味要提升一下了。知道網紅嗎?多捧幾個,照那樣子整,清純的就稱校花,妖豔的就稱白富美。别再拿着這些野|雞出來丢人現眼了。”
“行了,出去出去。”羅戰面上無光,瞪了那幾個女孩子一眼。
房間裡安靜了片刻,陸景宵推門進來了。
“戰哥,許總。”他打了聲招呼,自己坐了下來。
“阿宵,許總以後會和我們有諸多合作,今天大家熟悉一下,以後我們兩邊的工作,就由你去聯系負責。”
“我們能合作什麼?拆|遷?”陸景宵轉頭看許衡,擰了擰眉。
羅戰呵呵地笑,指着陸景宵說:“我說的那個山中渡假酒店,你沒忘吧?我要建最好的酒店,就要用世上最先進的材料和設施。雲中國際是做最好的智能設備的,哦,就是你妹妹的那家公司,我相信他們的東西一定好。但是,我畢竟沒讀過什麼書,東西好在哪裡,怎麼好,怎麼用,我都不懂。派你去學學,以後教這些兄弟們。現在大家要做正行,就要有正行的樣子,不要開口閉口就是折|遷挖地。”
陸景宵聽到陸漫漫的名字,神情一柔。
他這樣子,全落進了羅戰和許衡的眼裡。
“不過,漫漫最近沒上班了,她休假。她家小女兒的病挺麻煩的。再加上她和林總之間有些心結解不開。我是個外人,不知内情。你是她哥哥,可以從中勸解一二。她在這些産品上費了不少心皿,我們還是希望把這産品做好的。”許衡一臉謙恭地說道。
“哦。”陸景宵掀了掀眼皮子,面無表情地喝了一口茶。
“他就這樣,我平常和他說話,他也是這副你不是陸漫漫就别說話的表情。”羅戰指了指陸景宵,大聲笑道。
桌上的人大笑。
陸景宵還是那樣子,掀掀眼皮子,看了看羅戰,又看許衡。
“你看,你們看……”羅戰笑聲愈大。
“戰哥,吃飯。”陸景宵擰眉,端起了碗。
“對,吃飯,吃完了你趕緊再去偷偷看望你的漫漫妹妹。”羅戰笑着說道。
“行了。”陸景宵臉一黑,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你們看看他,脾氣越來越大。”羅戰也不生氣,笑着說道:“不過呢,我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現在兒子對老子都這樣,兒子像老子,老子像孫子。”
他一頓玩笑,讓陸景宵不好意思了,咳了幾聲,端起了酒杯向二人敬酒。
羅戰爽快地喝了,看着陸景宵說:“你們記着,陸景宵,阿宵,就是我的義子,以後我這一切都要交到他的手裡。什麼事,直接找他問就行了。”
伺候在一
的男人們齊齊鞠躬,“是,戰哥。宵哥請多多關照。”
“唷,看樣子,我這是見證了一次權力的交接啊。”許衡樂呵呵地說道。
“我這裡的權力早就是他的了。”羅戰拍了拍陸景宵的肩,感歎道:“我和阿宵就差一點皿緣關系了,我實在喜歡這小子,若真是我親生的就好了。”
“皿緣都是次要的,要的是真感情!我真羨慕你啊,羅總,有這麼好的幹兒子。”許衡眸光一閃,笑道。
“哪裡,來來,幹上一杯。”羅戰站起來,豪爽地說道。
陸景宵手機嘀嘀地響,他一手舉杯,一手拿着手機看,是陸漫漫發來的消息,讓他不要喝醉了。他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酒杯一放,飛快地回消息。
羅戰把陸漫漫發的消息和他回的消息看得一清幹淨,不露痕迹地朝許衡遞了個眼神。
許衡笑了笑,手指在杯口上輕輕轉動幾下,一顆藥丸從他掌心掉進去,飛快地在酒裡化開。
“來,宵哥,我敬你,年輕有為,大有前途。”許衡端着兩杯酒,快步走向了陸景宵,笑呵呵地說道缤。
“我自己有。”陸景宵端起酒杯,朝他晃了晃,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子。
“你一杯,我兩杯!”許衡一臉笑意地說道。
“你是長輩,他是晚輩,阿宵兩杯,你一杯。”羅戰從許衡手裡拿過酒,往陸景宵面前一放,笑着說:“以後阿宵還要多向你學習。他也沒念過什麼書,你要好好教他。”
“不敢當,不過阿宵若有心學東西,随時都不晚。現在就可以報個夜大。起碼,要看得懂智能産品的說明書嘛。”許衡笑着說道。
陸景宵活動了一下肩膀,站了起來,一手一隻杯子,左右開弓,兩口喝光。他實在是讨厭和這些人假客套,假熱情。
“戰哥,樓下還有很多客人,我不陪你們了。”他把酒杯子往桌上一丢,擡腿就走。
“别理他,他就是這樣的古怪性格。”羅戰拉着許衡坐下,繼續和他聊天。
“沒關系,我幫你馴服他。”許衡笑着說道。
“他算是重情重義的人,慢慢來吧。”羅戰給許衡把酒倒上,笑着說道。
許衡呵呵地笑,端起來一飲而盡坼。
羅戰笑着看着他,手在桌子底下悄然擰上了那隻白色的小藥瓶,不露聲色地把藥瓶放進了褲兜裡。
陸景宵到了走道上,捶了捶額頭,朝站在前面的小弟揮手。
“宵哥有什麼吩咐?”小弟沖過來,點頭哈腰地問他。
陸景宵想了想,俯到小弟的耳朵邊說:“這個房間裡的酒,全拿假的。”
“啊?”小弟怔了一下:“假的?給戰哥喝假酒嗎?”
“戰哥酒量小,一兩杯就醉了。”陸景宵扯開了領扣,不耐煩地說道:“這房間裡的海鮮,也上死的。”
“啊?給戰哥吃死海鮮?”小弟的月退都發軟了。
“戰哥不吃海鮮。”陸景宵瞪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怎麼這麼多廢話,讓你去就去。告訴廚房裡,什麼菜不能放在一起炒,你就給我放在一起炒。全上到這間房裡來。”
“是,馬上就去。”小弟撒開月退主就往廚房裡跑。
“哦,你真壞……”羅笑從一角鑽出來,指着他笑。
陸景宵黑着臉,看了她一眼,大步走進了金燦燦的電梯。
“宵哥,這裡好吵,我帶你去個清靜地方呗。”羅笑沖進去,厚着臉皮拉他的手指。
“羅笑,回家去。”陸景宵擰眉,不悅地說道。
“我是奉漫漫的命令,過來看着你的,不信你問她。”羅笑硬着頭皮嚷嚷。
“得了吧,她哪裡記得我。”陸景宵冷笑,拎着她的的領子往外丢,“回去回去,再不許來了,别在我眼前晃,我不喜歡你這樣的。”
羅笑被他丢出去,又羞又氣,跺着腳罵,“陸景宵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來就不來。”
陸景宵擰擰眉,頭也不回地下去了。
羅笑在電梯邊站了會兒,眼睛都紅了。
“嫂子。”黃毛小子親手端着酒瓶子上來了,見她站在這裡抹眼淚,吓了一跳,“你怎麼站在這裡哭啊?”
“你管我呢,給我一瓶酒,錢算陸景宵的。”羅笑從他端的盤子上奪了瓶酒就走。
“喂,這個不能喝……是……是……”黃毛小子不敢大聲說,端着這麼多酒也不敢跑,眼睜睜地看着羅笑拎着一瓶假酒跑了。
“送進去。”黃毛把酒遞給身邊的人,趕緊給陸景宵打電|話,“宵哥,嫂子……笑笑姐她搶了瓶酒跑了……”
“給她。”陸景宵不耐煩地說道。
“不是,是給許衡喝的酒,我還往裡面放了點東西呢。”黃毛急得頭上冒汗。
“你放了什麼?”陸景宵問。
“助興的啊,不是叫了好多漂亮妹妹嗎?反正他一興奮,就不知道酒是假的啦!”黃毛趕緊說道。
“混帳。”陸景宵把手機一關,追出了酒店。
羅笑坐在車裡,晃了晃酒瓶子,嘟囔,“什麼破酒,真小氣,給你們老大這麼瓶破酒,我才看不上呢。姐姐我啊,最會享受生活,知道我平常喝什麼酒嗎?拉菲!再不濟,也是82年的雪碧和可樂!”
她罵了一會兒,腳下油門一踩,往大街上駛去。
陸景宵追出來,她的車已經彙進了車流之中。打過去,她卻次次挂斷。
“該死的。”他無奈地給陸漫漫打了個電|話過去,結結巴巴地說明了意思,完了,臉都紅透了。
陸漫漫那頭很安靜,一直等他說完了,才柔聲說:“哥,你賣假酒就不對,這藥也不要相信,對女人沒有用的。科學家都攻克不了女人的性、、冷淡的難題,你那些假|藥更沒用。”
“什麼、什麼冷淡?”陸景宵的臉都紅透了。
“好好做生意吧,笑笑那裡我會告訴她,不要喝你的假酒了。你不用擔心羅笑會怎麼樣,她也有自制力,喝酒不會開車。”陸漫漫的聲音裡透着笑意。
陸景宵挂了電|話,往路邊的花壇上一坐,仰頭看着星空,好半天之後,突然打起了114。
“那個、那個……黎水有什麼夜校?”
“先生想學什麼。”接線員溫柔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學知識學什麼!”陸景宵往四周看了看,一臉不自在。
“什麼知識呢?”接線員耐着性子問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哪裡有夜校?”陸景宵的嗓門陡然大了。
四周的小弟看過來,個個滿臉古怪。
陸景宵握着手機,連忙往遠處走。
“先生,您得确定自己想學什麼,我才能告訴你學校在哪裡呀?學做菜?計算機?還是别的什麼?”接線員用她超強的耐心問他。
陸景宵撓了撓腦袋,小聲說:“我要學外語,能看懂說明書的外語。”
“請問先生學初級,中級,還是高級?”接線員又問。
“你管我呢,你告訴我學校就行!”陸景宵又要炸了。
“可是,知道您學哪一個級别,才能針對性地告訴您學校啊。”接線員的聲音裡充滿了委屈。
陸景宵想砍人的心都有了!
“初級!”他粗着嗓子嚷。
“先生多少歲了呀?”接線員不知死活地問道。
“你管我,你管我!你幾号?你告訴我你幾号……”陸景宵簡直暴跳如雷了。
“好的,語言學校,您請記好地址和電\話。”接線員識趣地結束了問話,溫柔地報了兩遍。
陸景宵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用筆在手心裡記好。
“那個……有沒有學……”就在接線員挂斷的時候,陸景宵心中一動,叫住了她。
“先生還想問什麼?”接線員的聲音有些發抖。
“那個,我想學彈鋼琴……”陸景宵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在對方開口的時候,他又粗魯地說道:“不學了,你幾号?你告訴我你幾号……”
“先生,不要投訴我!”接線員拖着哭腔說道。
“我送花給你。”陸景宵說道。
“謝謝,不要了,謝謝先生,謝謝。”接線員匆匆挂斷了通話。
陸景宵舉起手掌,看着掌心裡歪歪扭扭的字,擰緊了眉。
“學外語,不要臉。學鋼琴,不要臉。”羅笑的聲音從他身後響了起來。
“你皮癢呢?”陸景宵臉一黑,轉過身沖羅笑揮拳頭。
“來啊,打啊。”羅笑把臉湊過來,瞪着眼睛沖他吼。
陸景宵把拳頭收了回去,退了一步,準備走開。
“喂,賣假酒的。”羅笑突然往他身上一撲,抱着他就往他臉上親了一口,“我收定你了,你就掙紮吧,看我怎麼收你。”
“你要不要臉呢?”陸景宵用力擦臉,憤怒地問她。
“你這種賣假酒的,我能收你就不錯了,還指望得到陸漫漫那樣的仙女?”羅笑抹了把嘴,笑吟吟地用手比了個心的手勢,往空中一抛,“宵哥,準備好愛我吧,從此之後我就是你的女神。”
陸景宵眼睛一瞪,像見了鬼一樣,拔月退飛奔。
羅笑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前俯7;150838099433546後仰。
陸漫漫放下手機,拿着毛巾走向正在練拳的紀深爵。
紀深爵的這個拳館,以前是給了丁振南的,現在他不來了,缺個人打理,拳館的人有些松懈,每天來練拳的人越來越少。
現在,偌大的廳裡,隻有紀深爵自己在打沙袋,幾個教練在一邊看着。
紀深爵每天健身,幾乎沒有中斷過。這好身材和好肌肉,都是汗水澆灌出來的。
這需要毅力。
他戴着黑色的拳套,幾記重拳狠狠地擊上了眼前的沙袋,撲地一聲悶響,沙袋搖晃不停。
“你來試試。”他取下拳套,接過了水。
“你還有心思打拳呢?許衡和羅戰都攪到一起去了。”陸漫漫小聲說道。
“愛攪就攪。”紀深爵喝了一大口水,拉着她的手,把拳套往她的手上套,“你試一下。”
“我不想打,我不想當武林高手。我說了我會自己的。”陸漫漫嫌棄地把拳套丢開,走到一邊坐下,繼續擺弄手機。擡眸偷看他時,發現他臉色微變,顯然是想到了她那的那記“絕招”。
“紀總,振南哥不來了,這裡還是要一個管事的。”一名教練上前來,小聲說道:“生意差很多了。”
紀深爵
戴上拳套,沉聲問:“漫漫,問你哥有沒有興趣買下這裡。”
“你這裡貴死了……”
陸漫漫擰眉,她何嘗不想讓陸景宵離開羅戰呢?但陸景宵這人一根筋,羅戰對他不薄,錦衣玉食地供養着他,他就認為那是真心實意,不肯離開羅戰。
“問問他再說。許衡和羅戰在做什麼,我知道。但陸景宵确實算是仗義,搭進去就太可惜了。”紀深爵又是幾拳砸了過去,沙袋撲撲地響。
陸漫漫看着他,心想,若這一拳頭砸在自己腦袋上,她的腦袋會不會像西瓜一樣裂開了?
紀深爵打人的時候真的挺狠的……
“你抖什麼。”紀深爵朝她看了一眼,眉頭擰了擰。
“你别使這麼大的勁……沙袋都被你打疼了。”陸漫漫不自在地說道。
紀深爵盯着她看了幾秒,把拳套丢開,嗤嗤低笑。
“知道嗎,我就不想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他抓着毛巾從她身邊走過去,順勢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已經很克制了,比以前克制十倍不止。”
陸漫漫咧嘴,小聲說:“你比黑|社會還狠呢。”
“很榮幸,你表揚我一次。”紀深爵停下腳步,掐着她的下巴往她的嘴上狠咬。
“我才不是表揚你。”陸漫漫捂着被他咬痛的嘴巴,無奈地說道。
“你說什麼我都當作是表揚。”紀深爵笑着打開了儲藏櫃,把手機拿出來。手機上面,幾份資料顯示接收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