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大晚上的,做點什麼事好
衆人面面相觑了幾秒,各自上了自己的車。
紀深爵這人雖然比在場的所有人都年輕,但是氣場比在場的人都足,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指東就是東,誰往西走,他就讓誰一條路走上西。他的工作作|風就是絕不許有人遲到,他自己也不遲到,但是今天他自己遲到了兩回,早上來晚了一個小時,剛剛又晚了快一個小時。
這是絕無僅有的事!
十多輛車浩浩蕩蕩地跟在他的車後面,往城郊開。
陸漫漫貼着車門坐着,拉開和他的距離。一路上助理都在向他彙報工作,包括新産品的情況。
紀深爵聽了半天,把手上的一份文件遞給了陸漫漫,沉聲道:“先看看。枞”
陸漫漫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讓我當翻譯?你不怕我是洩露配方的人?”
“于湛年選中的人,大緻不會有錯。”他轉過頭,沉着地說道。
這麼說,他還是很信任于湛年的!
陸漫漫翻開文件,看了會兒才适應。她有些日子沒碰意大利文了,現在很生疏,也不知道等下能不能完成工作,若讓别人看了笑話,又得說她閑話了。
她從手機裡調出翻譯軟件,開始臨時抱佛腳。
紀深爵轉過頭,安靜地看着她。
她很專注,輕輕咬着下唇,秀氣的眉頭輕擰着。她的妝很淡,皮膚透着淡粉的光澤,讓人想到月季花瓣,絲絨幼滑。她的鼻子很漂亮,恰到好處的小巧和挺拔,再高一點,人就顯得鋒利了,再低一點,臉的立體感就淡了。
還有她的耳朵……紀深爵昨晚咬過,很軟很好玩,你一咬她,她就打一個哆嗦,然後體溫就會上升一點點。
紀深爵收回視線,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他靠的動作有點重,驚得陸漫漫飛快地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把眼睛保護得很好,沒事的時候就閉着,長睫毛關住了他所有的秘密。
嗯,世上的事真沒有十全十美的,他擁有得多,也失去得多,這樣一想,讓陸漫漫很平衡。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讓人擁有無限的可能。說不定,下一個女富豪就是她呢……
咦,白日夢作起來,真是不費力氣!
“看完了?”紀深爵突然出聲了。
陸漫漫一個激靈,視線回到了文件上。
聽說盲人其他的感覺會更敏銳,但那應該是指天生眼盲的那種吧?紀深爵是半路出家的盲,怎麼也會擁有不看也知道别人在幹嗎的本事?
“紀總,路邊有賣豆腐腦的,你最喜歡吃的,現在要吃嗎?”助理突然放緩了車速,小聲問他。
“去買。”紀深爵點頭。
司機剛剛停下,紀深爵突然又說:“我自己去。”
助理快速下車,替他打開了門。
“陸漫漫也來。”紀深爵鑽下車,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陸漫漫往外面看,已經快出城了,這邊遠不如城中心繁華,路邊支着一長溜的小攤,有個賣豆腐花的被擠在最邊上,支着一個雨棚,下面擺着一張方桌。
她喜歡吃豆腐腦,但城中心很難遇上,出了校門倒吃得很少了。她沒想到,紀深爵居然也喜歡吃這個。
有這麼一瞬間,她覺得紀深爵給了她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猶豫了幾秒,她下了車。
“兩份,少糖。”助理輕車熟路地買了兩份豆腐腦,放到桌上,提示紀深爵坐到桌邊,把勺子遞到他的手中。
陸漫漫大大咧咧地在他對面坐下了,吃了幾口才發現,隻有她和紀深爵在這裡吃,紀桐他們都下車了,就站在一邊看着。
她食不下咽,趕緊又站起來,尴尬地說道:“應該請紀總他們過來吧,我去那邊去。”
“坐着。”紀深爵頭也不擡,手指朝她勾了勾。
“她們都在呢……”陸漫漫以為他不知道,彎下腰,壓低了聲音,“看着我們呢,會誤會的。”
“坐着吃。”紀深爵朝勺子裡吹了吹,優雅地把豆腐腦往嘴裡送。
陸漫漫不吃了,把碗一放,和别人一樣站在旁邊等着。
“一人一碗,都過來吃,這家的豆腐腦很不錯。”紀深爵轉頭往大路邊看了一眼,朗聲說道。
“深爵,你今天是怎麼了?”紀桐忍不住走了過來,小聲問他,“怎麼感覺今天有點任性呢?是不是因為我今天早上吵到你睡覺了?”
“大姐,這裡味道真的不錯,讓二姐也過來吃一碗,我們三個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吃東西了。”紀深爵笑笑,眸子低垂着,慢條斯理地說道。
紀桐楞了會兒,叫過了紀玥。她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擡腕看表,小聲催促道:“深爵還是快點吧,時間不早了,一來一回要幾個小時呢,我晚上還要陪媛媛練琴。”
“大姐總是這麼匆匆忙忙的,要懂得享受生活。”紀深爵笑笑,小聲說道。
“深爵這是什麼意思?”紀桐猛地擡頭,臉色微變。
也不怪她突然變臉,别人聽了這話,也難免會覺得是他想讓紀桐交出權力。
“深爵的意思是讓你少勞累,是好心。”紀玥連忙打圓場。
“二姐,多吃點。”紀深爵低低一笑,站了起來。
“别吃了,我們走吧。”紀桐冷着臉把碗一推,指揮人付錢。
紀玥立刻站了起來,跟着紀桐走。
陸漫漫一直在旁邊看着,這紀家三姐弟還真有趣,紀桐就像不可一世的大将軍,想要指揮家裡的每一個人,紀玥就像個聽話的木偶娃娃,讓她邁左腳,她就邁左腳,讓她動右手,她不會去動左手。
紀深爵呢……他就像終結者,來終結掉這些人狂妄的夢。
一行人再沒停下,直奔工廠。
工廠那邊已經得到了消息,經理在門口等着迎接他們。
車隊緩緩進入了工廠,直接停到了廠房的大門口。這裡停着另一輛挂着京牌的車,裡面坐着一個白胡子碧眼睛的老頭兒。他下了車,叽叽咕咕地過來向紀深爵打招呼。
陸漫漫趕緊跟上去,一路做着翻譯。
其實這人一開口她就懵了,一句也聽不懂,和她記憶中的意大利語一點也不樣。她翻譯得很蹩腳,反正是打招呼的話,半蒙半猜半準半錯就能混過去了。紀深爵要向那位專家說的話,她也盡量精簡成自己會說的,傳達過去。
見面的時候不就是問好嗎?她再添了幾句“請吃好睡好玩好”……
看到她一臉自信的翻譯,四名助理都轉開了頭,嘴角忍不住地顫動。
“陸漫漫,他說的不是意大利語。”紀深爵突然附過來,小聲說:“是德語。”
“你不是說他是意大利人嗎?”陸漫漫大臊,好想撞牆。
“我能看到你這麼一本正經地胡說,我真佩服。”紀深爵寒着臉,大步往前走。
陸漫漫又羞又囧,她又不是個全能通,什麼話都能聽懂。而且這個意大利語,她都有兩年沒碰過了,是他非要讓她來做什麼翻譯!履曆,履曆還不是因為想找好點的工作,在填的時候錦上添花,多誇了自己一點嗎?誰知道真要用上?
那個白胡子老頭兒笑呵呵地看了看她,也跟着走了進去。
“真坑人,到底是意大利還是德國。”
“專家在實驗室,這位是紀總的朋友。”助理跟在她身後,小聲說道。
陸漫漫的臉更紅了。
這丢人可丢大了!
不過,紀桐那些人反正聽不懂,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見到陸漫漫能叽叽咕咕地和外國人對話,看她的眼神也沒那麼輕視了。
進了實驗室,一名身材高大的意大利專家正在指導工作人員做事。
“是這個沒錯了吧?”陸漫漫扯了扯助理的袖子,小聲問他。
“對,他叫安吉洛。”助理笑着點頭。
“你們聽得懂嗎?等我說錯的時候,幫幫我啊。”陸漫漫有些發怵了。
“去吧,沒事,英語也行。”助理鼓勵地笑道。
陸漫漫硬着頭皮跟着紀深爵過去,等着二人開口。
這回她沒敢貿然開口,一直等那人說了好幾句,她從助理的眼神裡得到肯定的示意之後,才小心翼翼地開始做起了翻譯官。意大利人很善解人意,見她不時看手機翻譯軟件,于是放慢了語速,不時用筆寫寫,指給她看。
就這樣翻帶查,帶寫帶畫地溝通了半個多小時,紀深爵終于點頭了,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陸漫漫一身的熱汗,衣背都濕透了。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居然可以做一次意大利語的翻譯!這樣看來,她還挺有才的嘛。
“深爵,這個産品好啊!我要與衛生部的人溝通一下……”紀桐笑呵呵地說道。
“不用了,我那位朋友沃爾夫就是國際衛生組織的人,他會用官|方的方式介入,這樣更順利。”紀深爵沉着地說道。
“你都安排好了呀。”紀桐放下了手機,怔了幾秒,嘴角牽出一絲笑,“深爵果然能幹,這我就放心了。”
紀深爵擡起手,紀玥連忙上前兩步握住,小聲問:“你想要什麼?”
“給我拿套無菌服,我要進實驗室。”紀深爵縮回手,開始解袖扣。
他的袖扣很樸素,是兩枚棱形的銀釘,篆刻着簡單的回形花紋。紀玥接住袖扣,順手遞給了陸漫漫。
“陸小姐替深爵拿着,無菌服。”陸漫漫剛把袖扣收好,紀玥又朝助理招手。
助理拿來了幾套無菌服,紀玥親手照顧紀深爵把無菌服穿上,小聲說:“我聞不了消毒水的味道,就不進去了。”
“大姐呢?”紀深爵問紀桐。
“我進去吧。”紀桐拿過無菌服,看了看斯蒼城。
有紀深爵在的時候,斯蒼城一向很沉默,很
識趣地站在紀桐的身後。此時他一臉老謀深算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實驗室還是不要進去太多的外人,你們姐弟進去就行了。”
“陸漫漫進來。”紀深爵戴好淺藍的帽子,沉聲說道。
衆人又看陸漫漫,她無奈地套上了一身無菌服,跟着他進了實驗室。
這是整個OT最重要的地方,上一回的配方就是從這裡洩漏出去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證實是誰從這裡盜走了配方。誰都知道第七部是替罪羊,但是誰都樂意看到有人站出來背黑鍋。
實驗室足有三百來個平方,這隻是OT的其中一間,裡面有二十多名工作人員正在忙碌。
陸漫漫還是中學時在實驗室碰過這些瓶瓶罐罐,透明的器皿裡裝着五顔六色的藥水,在加熱的作用下,咕咕地冒着泡泡。
紀深爵在一張工作台前站定,等着安吉洛做一個實驗給大家的看。他很懂得傾聽,一直等到别人完成了,才開始問話。
紀桐一邊聽一邊作記錄,不時問幾句自己不解的地方。
要掌管這麼一個大企業,紀桐也不是個無能的人,三十五六的人了,還在學習醫學和管理,這是紀玥比不上的。
“我來試試。”紀深爵接過一顆藥片往嘴裡放。
“深爵。”紀桐連忙阻止他,“你怎麼能亂吃藥。”
“這是水果味的。”紀深爵嚼了幾下,低聲說道:“味道還有不錯,不過還可以改良,第二批産品的時候可以稍微修改一下配方。”
“記下來。”紀桐記好了,又叮囑工作人員。
紀深爵轉了一圈,又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眼看要六點了,紀桐開始頻繁看表。
“深爵,我們可以回去了嗎?”她忍不住上前來問紀深爵。
“再等等。”紀深爵平靜地說道。
“要等什麼事嗎?”紀桐疑惑地問道。
紀深爵笑而不語。
紀桐心裡開始打鼓了,轉頭看向玻璃牆外,一衆股東都在那裡站着,有人不時看表,有人一臉不耐煩,有人已經出去吸煙了。郁淮安最沉不住氣,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斯蒼城最鎮定,拖了把椅子坐在一邊,拿着一張報紙在看。
突然,紀深爵的手機響了。
他把用無菌手套包着的手機拿出來,摁下了免提。
“紀總,羅素的新産品檢出三項緻癌物質,還有四項元素超标,還有副作用導緻病人病情加重,已經爆出來了,所有藥店都已經下架,醫院裡也停用了。”
這才出來一個禮拜而已,這麼快就被打趴下了?
紀桐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弟弟,臉色漸漸凝重。
比起五年前那個鋒利如刀的紀深爵,現在站在她眼前的紀深爵看上去沉穩了一些,把鋒利的刀芒收了進去,但是從刀上透出的寒意卻能凍得人直墜冰淵,無法透氣。
“原來你都處理好了。”半晌之後,紀桐鼓起了掌,由衷地說道:“深爵你真的很厲害,很能幹。”
“好了,現在開個短會。”紀深爵把手往前一遞,淡淡地說道:“帶我出去。”
陸漫漫就在他面前站着,他手這麼一伸,直接摁到了她的肩上。
她此時的心情也特别複雜,讓一群人束手無策的事,紀深爵居然悄悄解決了,還暗中又推出了另一支産品。悄無聲息的,讓人猝不及防。
這個會議,陸漫漫不能參加,她和專家站在外面,聊了會兒意大利和威尼斯。
“紀深爵也很喜歡威尼斯,他在那裡有一幢房子,他的愛人就住在裡面。”專家突然說道。
他的愛人……在威尼斯?
陸漫漫眼神黯了黯,他到底有多少愛人?這個男人的心,果然7;150838099433546夠大,可以裝下很多很多的愛人!
從郊區工廠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晚餐是在工廠解決的,一人一份工作餐,盒飯,紀深爵也吃一樣的。
回到雲凰,陸漫漫讓他洗漱,她喂了烏龜,放它們去陽台上爬一會兒。
兩隻烏龜挨在一起,安安靜靜地看星星。
人醜不要緊,靠得住才行啊。像烏龜這樣一心一意的愛情,怎麼就找不到了呢?
他從浴室出來了,一面擦頭發一面問她,“什麼聲音?”
“我在收拾東西。”陸漫漫飛快地把烏龜藏進了箱子裡,轉頭看他。
“我做事。”他輕車熟路走到桌子邊,拖開椅子坐下,手指在桌子上緩緩撫過,拿到了水杯,再打開了電腦。
又看不到,開電腦幹什麼?陸漫漫洗完出來,隻見他還在那裡坐着,手指在鍵盤上慢慢敲打。
陸漫漫很好奇,大膽地過去看了看,隻見文檔上打着十多排化學公式,她統統看不懂。
“紀總,我想搬出去住……反正你大姐她們應該也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了,聽說找到了……”她斟酌了一下,小聲說道:“我們這樣住着,會讓人誤會,讓你的心上人誤會了就不好了。”
紀深爵壓根不理她,手指繼續在鍵盤上慢慢滑動。
“紀總!”陸漫漫拔高了嗓門,叫了他一聲,“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你說話了嗎?”紀深爵眼皮子掀了掀,神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我……”陸漫漫用嘴型罵了他一句“裝模作樣!”
“拿了錢就走,不太地道。協議未滿,你走不了。昨晚的事,我服了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因為我根本就不記得了。”紀深爵的注意力回到手指上,鍵盤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陸漫漫退回沙發邊坐下,生了會兒悶氣,也打開電腦開始做事。
其實線上商城這想法挺不錯的,現在電商發展勢頭很好,說不定大有前途,能發大财。對了,她也可以自己注冊一個店,賣賣那些用品呀……
她匆匆打開了淘|寶,想了想,給自己的小店取了個名字“烏龜和愛情”。
産品麼?她從公司的網站裡下載了一些圖片,然後傳上去。正在忙碌時,突然Q|Q上有個熟悉的提示音響了。
她楞了會兒,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她為沉默單獨設置的聲音!
沉默上線了!
她飛快地坐起來,興奮地打開了Q|Q,沉默的頭像果然亮了!
“沉默,你去哪裡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好想你!”她噼哩啪啦地打字,興奮得快尖叫出來了。
過了好一會兒,簡直讓她快瘋掉的時候,那邊回了三個字:我也是。
“啊……”她一聲尖叫,捂着嘴,眼眶都紅了。
“沉默,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消失了五年?”她飛快地敲打鍵盤。
“出了趟門。”那邊慢吞吞地回話。
陸漫漫想了想,回他一句話,“難道你去了非洲?”
隻有去了那麼遠的地方,才可能消失得這麼無聲無息。說不定她真的當了醫生?去非洲做義工?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那邊發來一個笑臉。
“真的啊,你真的當了醫生了?”她打字的速度更快了,力氣大到能把鍵盤給摁壞了。
紀深爵這時候轉頭看了她一眼,眸子微微一亮。
“沉默,你什麼時候回來呢?我現在OT公司工作,差點結了婚……”陸漫漫打字的速度緩緩,繼續往下說:“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是個有錢的公子……沉默,我很難過,非常難過。”
那邊靜了很久,回她三個字,“我下了。”
怎麼這樣?
是有事要忙了嗎?怎麼不像以前那樣親密了?還是……自始至終都是她一個人在重視這段友情?
她削瘦的肩膀垮了下來,抱着電腦發了好一會兒呆,慢吞吞地起身,把自己的東西都放進大箱子裡,然後用力推到沙發後面。
這時候的陸漫漫很失望,偌大的人世間,怎麼就沒有一個人真心挂念她呢?若有一天她消失了,會不會有一個人記得她、想念她?
轉身看紀深爵,他也關上了電腦,正準備回房間。
“晚安。”她走到沙發上,倒了下去。
“誰說要晚安,我們出去。”他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她。
“我沒勁,不奉陪。”她悶悶地說道。
“參看協議……”
“協你的妹。”
紀深爵轉過身,抱起雙臂,看着她。
“議你的妹。”
陸漫漫又罵了一句,雙手交叉,疊到腦後,月退一疊,晃了幾下,有氣無力地說道:“紀深爵,你找那麼多心上人相好的,你不怕有一天她們遇上了,打一架轟轟烈烈的?你說你們男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呢?”
突然,他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不待她回過神來,一把将她給拉了起來。
“幹什麼?”她軟軟地倒進他的懷裡,吓得大叫。
“我們出去。”紀深爵面無表情地說道。
“讓我換衣服啊!”
陸漫漫往下滑,腦袋從他的心口一下往下,最後弓着腰坐好後,恰好停在他的腰帶處。他微敞的睡袍下擺裡隐隐透出他内衤庫暗藍的顔色,男人身上那種類似麝香的獨特味道直接撞進了她的鼻腔。
“走開。”陸漫漫臉一紅,飛快地推了他一下。
“給你一分鐘換衣服。”他退了兩步,沉聲說道。
“去哪裡嘛。”陸漫漫頭疼欲裂,又往後倒,“我不去,你今晚殺了我,強迫我……我也不去,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