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這牆壁上有顆佛珠!”拿望遠鏡的那個男人忽然激動的說道,他一邊說着,一邊把望遠鏡遞給文先生,順便順手指了指一處石壁。
而我仔仔細細辨認了一番,現在終于可以确定,這些人并不是鬼婆婆隊伍裡面的,因為面生的很。可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曆?僅僅是盜墓賊?這顯然是說不通的!
趁着這個功夫,文先生已經借着望遠鏡觀察了一番。他嘴角挑起一抹微笑,似乎很滿意。緩緩放下望遠鏡,掏出了一塊銅鏡。
銅鏡隻有巴掌大,形狀像個八卦。他拿着銅鏡對着洞壁晃了晃,不停的調整位置。直到銅鏡上面反射出一道光華,他才收起了銅鏡,在腳下的位置做了一個标記,随即說道:“四哥,從這往下挖!隻挖半尺,必有棺椁!”
還有棺椁?我回頭望了一眼陸涼,奈何光線太暗,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估計,他的臉色應該很難看,很明顯,這個地圖才是正确的地圖!
而陸涼他們得到的龍魂棺,估計不僅是個疑棺,而且還是被人動過手腳的。
我這一分神的功夫,外面已經噼裡啪啦的開挖了。聽剛剛文先生的稱呼,這個拿望遠鏡的就是四哥。他此時蹲在地上,手中的兵工鏟不停的往外刨土。
這時,老大和老二忙完了手中的活計,也趕過來幫忙。唯獨,那個楞呼呼的老三,一個人晃晃悠悠的竟然溜到了剛剛的那口棺材旁。
他勾着頭打量了一番,忽然把手往裡面一摸,等他收回手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青色的玉石。老三拿着手中的玉石,對着一旁的火光照了照,随手往兜裡一揣,臉上樂開了花。
背後的陸涼冷笑一聲,又陷入了沉默。因為現在的形勢所迫,我不敢說話。要不然,我肯定要問問他,很明顯那塊青色的玉石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甚至,隐隐約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咯噔”一聲,三人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家夥什,把目光投向了文先生。看來,這個文先生真有把刷子啊,竟然說得這麼準!剛剛,那咯噔聲,分明就是兵工鏟挖到棺材發出的聲音。
老大見文先生湊了過了,邊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一個空。
文先生蹲下來,用手輕輕掃了深坑裡面的土:“不錯,就是它了!”
“先生,這是個豎棺葬,怎麼把棺材取出來啊?”老大的表情糾結的厲害。
老二一籌莫展道:“就是啊,這還是一口銅棺,咱們幾個也弄不出來啊!哎!這不是瞎耽誤功夫嗎?”
大家叽叽歪歪,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文先生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兇有成竹道:“各位不用急,我自然有法把它取出來!”
你取出來?幾個人狐疑的望着他,别說他們幾個不信,我也不信。
這時,老三又遊蕩回來了,抱着肩膀,斜眼哼了一聲:
“看把你能的,你啥都會?你既然啥都會,你請我們幹啥?”
這個老三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和文先生唱對台戲。我看的想笑,倆大老爺們吵架,還真是第一次見。
老三話一出口,就被其他幾個兄弟,輪番炮轟了一般,這才老老實實的待在邊上不說話。
文先生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站起身來笑眯眯的望着老三,問道:“三哥,你不信?”
老三冷哼一聲,沒有好氣的說道:“俺信!恁多厲害,死豬都能讓你說活了!”老三冷嘲熱諷,一副要和文先生唱到底的表情。
老大聞聽剛剛要發火,卻被文先生拉住了。不知道這文先生是肚量大,還是真傻,竟然咧嘴笑道:“我們兩個打個賭?”
老三一聽兇脯,不甘示弱:“賭什麼?”
“賭我能不能把棺材取出來!”
“行!俺輸了,俺跟恁磕頭!”
磕頭?這老三真是傻的實在啊!
文先生擺擺手道:“磕頭那倒是不必,隻要三哥給我一滴皿就行了。”
老三想都不想,直接點頭答應了。文先生再次蹲了下來,伸手進了深坑裡。因為角度的問題,我并沒有看到他做什麼。
少時,隻聽咔嚓一聲,轟隆隆的摩擦聲傳來,地面發出輕微的晃動聲,幾人慌忙跳了開來,大驚失色的望着深坑裡面。倒是那個老三,饒有興緻的還往前探了探腦袋。
隻聽,那深坑之中的摩擦聲越來越大,一具冰棺,緩緩的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裡面。
冰棺?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憑我自己的感覺,這洞裡面的溫度,應該在二十幾度左右,這個溫暖怎麼可能有冰棺呢?
随着冰棺緩緩上升,我的瞳孔不自覺的放大了。更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因為那口冰棺之中葬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件東西。
兩個黃銅圓圈,大小就像個籃球,中間有一根手指粗心的銅鍊,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放大十倍的手铐!
……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恕我眼拙,我真沒有看出這是什麼破玩意兒?
轟的一聲,冰棺悶吼一聲,停止了上升,穩穩的立在衆人眼前。大廳的燈火照射在冰棺上,顯得耀眼奪目,就像是一塊發光的寶石。
這口冰棺并不是太大,長寬不過五十公分,高在兩米左右。
老三大失所望:“龜孫類,就這麼一個銅手铐,咋分?這不是白跑一趟嗎?”
老三說着,心有不甘的探着腦袋往冰棺下面瞅,似乎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寶貝。我也覺得有點雷聲大雨點小了,看剛剛文先生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開秦始皇的棺材呢。現在倒好,這一副銅手铐值個屁錢啊?
正在此時,通道裡面,忽然傳來一陣悠閑的腳步聲。當然,我說得通道,是我們對面的通道。
我聽這腳步聲,來者至少是兩個人!很明顯,他們五個人也聽見了腳步聲,立時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被幾人從靴筒裡面抽了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誰在這鬼鬼祟祟?難道不知道這兒已經有主了嗎?”
老大的聲音雖然大,但是明顯有點底氣不足。他的表情凝重的厲害,目不轉睛的盯着通道口。
奈何,通道裡面腳步聲的主人,任性得很。依舊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更加氣人的人,他就像沒有聽見一般,根本就不回答老大的話。
腳步聲越來越近,老大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老大扯着嗓子,又喊道:“到底是誰?再不說話,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哈哈,不客氣?劉崇,你什麼時候客氣過?當年你殺我家人的時候,可曾客氣過?”
聲音放蕩不羁,帶着沖天的霸氣。更重要的是這個聲音我熟悉的很,是靈川!哎呀!我激動的差點要跳起來了,我兄弟終于來了,看誰還敢欺負我!
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聽到靈川的聲音,劉崇的反應明顯比我更誇張。他手中的匕首,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須臾間,靈川和邸向新出現在通道口,兩個人都是一身黑色的連帽衫,背着一個背包。不同的是,邸向新的背後還背着一口大刀!
“你――你怎麼來到這裡來了?”劉崇的臉色就像是結了一層霜。
靈川輕叱一聲:“我說過,别人給我的,我會原封不動的還回去!你欠我家一條命,我今天就是來拿命的!”
老三聞聽,一甩膀子擠到了最前面,伸手指着靈川,喝道:“哪裡來的黃毛小子?竟敢這麼跟我大哥說話?”
“從來沒有人敢指我!”靈川的話語冷冷落地,邸向新伸手向背後一摸,一把抽出大刀!隻見一道耀眼的光華閃過,邸向新已經沖到了老三的面前!
噗呲一聲!一片鮮皿劃破長空,一個粗壯的手臂,咕噜噜的滾落在地。手臂的斷口處,瞬間暈開了一片刺眼的皿花。
老三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雙眼如同銅鈴一般,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竟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衆人嘩然!一個個的臉色比東施還要難看!邸向新的速度太快了,就像是一道閃電!
邸向新的側臉,被火光投射出一道晃動的陰影,就像他的脾氣一樣,飄忽不定。邸向新輕輕的瞄了一眼手中的大刀,那明晃晃的刀刃上竟然沒有一絲鮮皿。
這時,邸向新才滿意的勾起嘴角,甩手将手中的大刀向着天空一抛!咔嚓一聲,大刀和刀鞘發出一聲清脆的摩擦聲,完美的落入刀鞘之中。
邸向新微微側目:“小叔,要不要我殺了他?”
劉崇的身子不由的一哆嗦,緩緩的向着後面撤了過去。其他幾人一見眼前的場面,都自覺的和劉崇拉開了距離。那種意思很明顯,我們和劉崇沒有關系。就連最實在的老三,都縮着脖子捂着自己的傷口,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邊。
我知道靈川的實力,就眼前這樣的人,裝一卡車都不可能是靈川的對手。
靈川輕輕往前邁了一步,忽然把目光投向了文先生。靈川的目光就像是速凍機一樣,瞬間讓文先生全身結了一層冰,底氣不足的低下了頭,連正眼都不敢看靈川。
靈川扭扭僵硬的脖子,發出一連串的骨骼摩擦聲:“我是該叫你文先生?還是該叫你梁先生呢?不知道,你父親梁教授現在在哪裡呢?他怎麼舍得讓你這麼個寶貝兒子,親自下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