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雪眨了眨眼,就這樣?會不會太順利?
“但是我有個條件。”果不其然,北澤烨又開口道“她隻能跟在你身前伺候。”
“我不需要人伺候。”白木雪不假思索。旁的人便算了,夏婉約,她雖願意幫她脫離擺脫被送入教坊的命運,但在身邊留用,她是不敢的。
“哼……”北澤烨一聲輕笑“那便送她去教坊吧,她兩個妹妹不是曾使人欲侮辱你麼,讓她替她的姐妹贖罪。”
“嘭……”白木雪蓦然拍案而已,長籲了一口氣,又落回座上“賬不是這麼算的。”
“哦?”北澤烨饒有深意的看向她“那是如何算?”“雖然我也不待見她。但夏婉言已經死了,她的過錯也便一并消散了。至于夏嫣然,你應比我更清楚,外界都傳她失蹤了,但我想應不是這般簡單才對。她姐妹的過錯由她
姐妹自己補償,她既不曾參與其中,如何需要她來贖罪?”白木雪沉了沉氣,麻蛋,怎麼有一種把自己活成聖母的錯覺。
“嗯,懂了。”北澤烨若有所思,突然握住她拍案的手“疼嗎?”
“請自重。”仿佛受了驚吓,白木雪觸電般抽回自己的手。
“你願意将寬容可以給任何人,卻唯獨不肯分一點點給我。”北澤烨神色一滞,再度拾起茶碗以作掩飾。“你為天下人竭力謀福祉,卻唯獨對我殘忍了一點點。”白木雪同樣拾起茶碗,抿下一口苦澀“許我不該怨你,但我心裡始終過不去。大抵我也隻是一個自私的凡人。舍身取
義的大義,我做不來的。”
“對不起。是我太自負。”北澤烨一聲戚戚,将碗中茶一飲而盡。
“師兄,人生不應該隻拘泥一件過往。你是有大才之人,史冊上必會有你一筆。别因為我而誤了你的大才。”白木雪放下茶碗,語重心長。
北澤烨低了低頭,無聲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張契書“師兄總是疼師妹的,夏婉約,随你處置。開心便好。”
“多謝。”白木雪接過契書,起身揖了一禮“另外,寒東雨……”
“夏婉約都給你了,寒東雨我要如何追究?”北澤烨側頭笑了一笑“人就在隔壁。”
“是我糊塗了。”白木雪尴尬的抿了抿嘴“時辰不早了,師兄也早些回府。告辭!”
馬車上,杜晚深似笑非笑的看着北澤烨“這麼好的一步棋,四哥就這麼廢了,不可惜嗎?”
“這樣的棋子,比比皆是,不必執着于這一顆。”北澤烨微微一笑,眼中卻浮過一番深沉。兩利相權取其重,逼一逼她,她最終還是會妥協。如此便能順利将夏婉約安插在她身旁。但她自然亦明白這層道理。如此,隻會讓她愈加抗拒讨厭他罷了。倒不如送她一
個順水人情,合了她的心意。以她的性子,自能對自己有些許改觀。今日她的态度已說明一切。記憶裡,他們已許久沒這般心平氣和的說話了。左右最終目的都是要她回心轉意,強勢既行不通,也許換換溫情路線,會有出奇的效果。想到這裡,北澤烨暗自低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