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聆歪了歪嘴,果然便如意料中的,夜帝的傷肯定不是意外這般簡單。幸而昨夜他也與她說了這典故,現在在聽殇王叔逼宮,總歸也沒那麼手足無措。
“準。”夜帝淡然擡手,既是曆朝曆代傳下來的規矩,萬沒有到他這裡便斷了的道理。
“不行啊,你的手……你根本沒法開弓,你是想廢了不成嗎?”夜帝話音落下,身前已山呼萬歲,堪堪将千月聆的話音湮沒在人聲鼎沸的潮水裡。
“沒事,沒事,不是有你麼,你的手就是我的手。”夜帝不動聲色,朝前方揮揮手。
“你……我替你……”“什麼?”夜帝長起耳朵,表示自己聽不清。千月聆怒,若不是當着衆人的面,真想直接揪過他耳朵。不過人前還是要給他留這份體面,便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我說我替你
跟勝的人比,但是輸了你不能怪我。”
千月聆是真急,他這個狀态便是手廢了也未必能赢,與其丢人又輸陣,不若便由她替他。她自認自己騎射尚可,應不比他差太多。
“輸了我自有輸了的法子,你盡管去跟他們玩就是。”夜帝笑,早說今日得靠她,她還茫然,這不是自己攬過去了嗎。
夜帝稍稍低了低手,人群瞬時安靜下來。
“皇後,與朕師出同門,今日手癢,想替朕與諸位賢卿讨教,還望諸卿手下留情。”夜帝笑着朝前方擡擡手,千月聆亦落落大方上前颔首示意。
一應世家貴族子弟統統傻了眼。又暗自慶幸:就算皇後與陛下師出同門,始終不如陛下便是,赢皇後的機會自然比赢陛下的機會要大許多。故而,一衆人等雖面面相觑,小聲議論,但總歸是撿了便宜,自然沒有微詞。獨有殇王又站了出來揖揖手道“陛下自來騎射無雙,微臣不敢僥幸,但即是皇後娘娘出戰,微
臣倒也想搏一搏了。”“王叔盡管放馬過來,聆兒若是皺一皺眉頭便算聆兒輸。”殇王擺明了是要撿這個便宜,千月聆心中自也明了,隻反正都到這一步了,放手一搏就是,也沒啥好顧慮的,說
話自然硬氣又大聲。
“如此,王叔可要先努力赢過那些後生晚輩才行。”夜帝示意,殇王身後一衆少年。
“微臣必不敢辜負陛下與娘娘的期望。”殇王再度擡手。便與年輕一輩們比試去了。
左右那邊比試,也需要一些時間,又有米都等人看着,夜帝也放心,趕緊趁着間隙,将千月聆拉至一旁囑咐道“你便走個過場就行,左右你輸了也不丢人,别真當回事。”
“那怎麼成,我既然去了,自然是要給你赢下來的。”千月聆轉了轉脖子,活動着。
“大言不慚,王叔是盯着你去了的,必然還有别的布置。”夜帝見她全沒放在心上,不禁開始擔憂。“我知道啊,他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别人我還沒把握,對他,我倒是有那麼點信心。”千月聆努了努嘴,單手按上脖子“我脖子,你給我按按,好像有點落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