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鬧騰,許是真的累了,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之後。白木雪竟伏在案上睡着了。宋千城不忍喚醒她,便讓北澤墨幫着給挪到了榻上。
安頓好白木雪,北澤墨宋千城堪堪坐下,便有探子回報,明日路面便能暢通。二人當即決定次日一早啟程。
營帳遠處,小樹林,易宗少主易安世輕立樹梢,一襲白衣發帶飄飄,目光落在某一處小帳上。
“屬下已照少主的吩咐,将事情辦妥了。”樹下,一襲黑衣單膝跪地,卻是那夜被雷鳴閃電吓破膽胡亂喃喃的黑衣人。
“辛苦了。”易安世足尖輕點,将要落地一刻。空氣仿佛停止了流動,眼前的空間被撕開一道口子,耀眼光華裡優雅走出一華服女子。衣袂翩翩,絕世而立。
“你有三個選擇,為何獨獨選了這一個?”櫻唇一張一合,明明近在眼前,入耳之音卻宛如來自天際。
“是最好的結局。”易安世不假思索。
“也是最差的結局。”華服女子谪仙之姿淡然一笑“人生如棋,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起手有回的機會。”
“成王敗寇,輸的人不配原諒。”易安世負于身後的手由掌握拳。
“希望下次見面,你依然覺得值得。”傾城姿态再度隐于光華之中,消散一刻。空氣恢複流通,耳畔響起另一個聲音。“少主,屬下不明白。人,為什麼不我們自己救?”黑衣人伸手在耳後撕扯一番,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原竟是一容顔清麗的女子。聲音也從男聲轉變為原本
女聲。
“不可說。”易安世淡淡一語,負手向前。不可說?有什麼不可說的?出動了易宗半數弟子整整尋了兩年多,這麼上心,要麼是心悅那名女子,要麼是心悅那名女子的朋友。他們易宗又沒有不能娶妻生子的變态規
矩。也不知道他們這位少主在瞎折騰什麼。易雨霏歪着腦袋尋思良久,等回過神來,易安世已然走遠,忙追上前“少主,等等我。“百裡河谷離京城本便隻一日路程。馬車進城的時候,正是黃昏。白木雪掀開簾子,探出小腦袋。熙熙攘攘的業城,熱鬧尚未散去。大街上,滿滿充斥着小販的吆喝聲,買
客的還價聲。恍惚又真實,從前隻能在電視劇影視城看到的場景,而今自己竟身在其中。
“怎麼樣,是不是很感慨?”本坐在一旁的宋千城,見她看的出神,開口道。白木雪轉過身點點頭沒有出聲。昨日她睡醒之後發現,嗓子嘶啞的更厲害了。宋千城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微微一笑。白木雪再探出頭去時,馬車正與一對年輕的男女擦身而
過。隻覺那個男子似乎有些面善,白木雪仔細想了想,可不就是那個打秋風的神棍?
“停車,快停車。“不及解釋,待馬車一停下。白木雪便急急跳下馬車,往反方向追去。
“木雪,木雪……北澤墨,快追上。“不知情的宋千城深怕有意外忙喚了北澤墨跟上。
半刻鐘後,街道交叉口,滿頭大汗的白木雪彎着腰大口喘氣。
“怎麼了,發生何事?“北澤墨已然追上。白木雪搖搖頭,指了指馬車的方向,示意回去吧。臨走仍四下張望了一番,真是奇怪,明明看他們就是往這邊來得,但整整追出一條街,那一男一女卻仿佛蒸發了一般。
又不好跟北澤墨明說,來日方長,隻要他們在這業城,總能再遇上的。
白木雪走後,偏僻小巷裡走出一男一女,正是易安世跟易雨霏。
“少主,你明明就關心她,為何又要躲着她?”看着白木雪離開得背影,易雨霏不解道。“還不到時候。”易安世一如往常,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