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堂上,氣氛異樣壓抑。平日裡面上總是和顔悅色的上君,今日卻如那嚴冬之寒霜。
諸員上疏之時,更是頻頻皺眉。負責接待使節的禮部尚書更是首當其沖,因着禮制上的疏漏被直接停職。好不容易擺脫了西府衙的賀蓮舟就此又被塞進了禮部。
聞到了上君心情不佳的氣息,諸員自是識時務的收了聲,最後終于等到那一聲“有本上奏,無本退朝。”才長舒了口氣。
這不尋常的氣息,梅落白與北澤墨自然也是聞見了。下朝之後,便一道求見上君,卻是首次被拒在門外。
誰還能沒個脾氣呢,既然上君不願見,他二人也不再執着。便又出了宮去。
淩西月既已跟白木雪結了金蘭,白木雪的事,梅落白自也跟着多上了幾分心。昨夜裡,證實了白木雪應該沒在火海遇難,今日北澤墨便将搜索的範圍又擴大了五公裡。眼下各路使節已是入了京,京中的防務更盛往常。梅落白便頂下來北澤墨的防務,好讓他安心去找白木雪。好在太平盛世,他就是個閑散将軍,否則,當真不知該如何盡
這一份心力。宋千城是藩王,藩王入京不得攜帶兵馬,便斥巨資讓易安世找了可靠的人一道尋覓。至于賀蓮舟,他本是巨賈之後,皇影不得妄動,卻也有一批自己培養的人馬,自己不
得閑,便交于了北澤墨。最難得是平日裡受過白家恩惠的河西子弟,自發組織了一隻為數不少的搜索隊伍。即便時過多日,亦是不曾放棄。
“王爺,前方十公裡就是行宮了,明日還繼續推進嗎?”日暮的時候,莫逸軒稍有些為難的請示北澤墨。
行宮了嗎?北澤墨按了按太陽穴,看着偌大的昏黃出了神。上一回,還是兩人一起歡歡喜喜來行宮,不過短短月餘時間,卻已是物是人非。
“王爺……”見北澤墨出了神,莫逸軒又試探性喚了一聲。“繼續。”北澤墨眨了眨眼鏡,這落日的餘晖終有些刺眼。卻讓他又想起當日在霜淩峰下,與她匆匆一賞霜淩晚照的光景。也不知他那調皮的小白這個時候是不是正躲在某
處欣賞這同一輪落日。
“查到了。”白家後院,賀蓮舟匆匆踏入,奔波了一日,也顧不上喝口水,直接便去了玄月的房間。
“不着急,喝口水先。”玄月心疼晚輩,親倒了一碗茶水遞了過去。“出事那天,上君調動了半數以上的皇影,動向不詳。”賀蓮舟接過茶碗一飲而盡,也不拘泥便又繼續“幾乎同一時間,行宮裡似乎住進了一位身份不詳的重要人物,那一半
的人現在都在行宮。”
“行宮。”玄月負手在屋内來回踱了踱。又取出那龜甲。再次搖落錢币的時候,茅塞頓開般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果然是被蓋住了。”“前輩?”堪輿玄學,賀蓮舟自是不懂。堪堪疑惑着。卻聞玄月歎了口氣“不好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