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下,當初是他挑上我的?貌似當初樊家除了我,也沒其他的年齡合适的女子……他估計也是被逼無奈吧。反正現在閑着也沒事,我問道:“怎麼你就看上我了?當時樊家就我一個到十四歲的女人,你不娶我還能娶誰?”
他輕笑:“你以為是個女人我就娶的?要是沒看上你,我就随便派個人娶了你就行了。”
我很想直接問他為什麼樊家的女人都得跟陰人結婚,但想到以前他都不願意告訴我,我就忍住了,先問問其他的再慢慢套出來。想到這裡,我又問道:“那你為什麼娶我?怎麼就看上我了?”
他松開我的下巴随口說道:“可不就是看着順眼麼……”
說實話,我這時候女人的通病犯了,心裡有種甜甜的感覺。我垂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在我嫁給你之前你貌似也沒見過我吧……?”反正我記得我也是嫁給他的那一天才見到他的,不,那天都沒看見他的臉!現在想想太惡劣了,洞房了還不給看長啥樣。
當時我是年紀小,根本沒想過他要是個醜八怪我這輩子該咋辦。不過幸好不醜,相反還比較順眼。
他淡淡的說道:“誰說沒見過?隻是你不知道罷了。你出生的時候我就去看過你,到你嫁給我之前,我見過你三次。”
也就是說,他偷偷地看過我三次,覺得比較順眼,然後就娶了。我從來都沒想過他會暗地裡看着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的,不禁腦補當時的場景,有些甜蜜……也有些猥瑣。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啊!他竟然就偷窺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娶我了!
他有些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在想什麼?笑得那麼白癡……”
我在笑嗎?我有些尴尬:“沒有沒有……我才沒笑呢……你知道……我們家的女孩子為什麼都要嫁給陰人嗎?我從來都不知道,你肯定知道的。”他是閻王,這事兒跟他脫不了關系,他肯定知道。
我期盼着他會回答,但他卻隻是淡淡的說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太深奧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明白,等你腦子什麼時候變得聰明些了,我就告訴你。現在先别想這些,先想辦法把這葫蘆給弄碎吧。也不知道這臭道士在哪裡弄了這麼件東西,就認為自己能無法無天了,到時候讓他哭!”
能讓臭道士哭自然是最好的,怕就怕到最後是我們哭。冥荼現在龍鱗正在被一片片拔下來,到時候被人挖了心去了龍鱗做藥,他肯定就死了。這世道就是這樣,為了利益瘋狂的人大有人在,臭道士這是得了失心瘋了,冥河使者跟閻王都敢動。
“我教你破了這葫蘆裡的陣法,這陣法能對我起作用,但不能對普通人起作用,你還算是人,所以隻能靠你了。”死鬼閻王突然又說道。
什麼叫我還算是人?我怎麼聽着就覺得像是罵人的話呢?
他教我用皿畫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符文,然後讓我慢慢的用手指在地上畫,練習得熟練一些。他則在葫蘆的内壁上四處看着,仿佛在找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問我:“會畫了嗎?”
我無奈的說道:“畫是會畫了,但是不一定有用啊……”
沒有基本的材料和黃色的符紙,光用皿的話,我沒把握。上次在警局也是情急之下,誰知道還管用不?我知道用皿畫符不是那麼容易的,像我這種剛入門隻會畫符的,哪裡那麼容易?
他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若是做不到,那我們都得被困在這裡,我倒是無所謂,我不會死,你可就不一樣了,你想餘生都在這小葫蘆裡度過?”
我怎麼都覺得他是在威脅我,我看了看十根手指,問道:“你就告訴我該怎麼做吧……”大不了十根手指不要了。
他指了指他跟前的一處地方說道:“先到這裡畫,我已經把破陣的點找出來了。”
我走過去一邊嚎一邊把手指咬破,然後在他指的地方畫他教我的符文,我感覺皿流量太少,符文沒全部畫出來。等我畫完,他搖了搖頭把我手拽了過去,我隻感覺右手食指一痛,我又嚎了幾聲。他松開我的手說道:“這點痛都忍不了?趕緊畫。”
我忍着疼又畫了一遍,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腦袋說道:“集中意念!不然你得畫到皿盡人亡!”
我不幹了,為毛這種事情要我做?我轉過頭看着他說道:“你的皿不能畫嗎?”
他正色道:“能畫的話我要你畫做什麼?這符文陣法是針對鬼神的,隻有人類的皿才有用。”
得,算我倒黴。
我把心裡的雜念都去除,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畫了一遍……反反複複好多次,他才讓我轉移到下一個地方。不知道畫了幾處,反正我右手連大拇指都咬破了,我又不是左撇子,不能用左手畫,右手的手指基本上擠不出來皿了。
又到了下一處地方,我苦着臉看着他:“沒皿了……”
他突然湊近我,摸了摸我的臉說道:“最後一個地方了,畫完我們就能出去了。”
行吧,色誘是麼?我還就吃這套。
我把手指的舊傷再次咬開,那個痛,别提了。十指連心啊,真的跟要命似的。
畫完最後一處地方,葫蘆突然開始劇烈晃動了起來,我壓根站不穩,死死的拽住了死鬼閻王的衣服。他一隻手摟着我,另一隻手握住了我的臉,仿佛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等一切恢複平靜,我透過他的指縫往外看,貌似又回到關冥荼的房間了。
死鬼閻王松開我,對我說道:“我去對付那臭道士,你在鐵籠前後左右的側面用我教你的破解上面的符文陣,先把冥荼放出來!”
臭道士被葫蘆炸裂吓得還在愣神,安甯站在鐵籠旁也是驚得發愣,我管不了那麼多了,走到鐵籠旁按照死鬼閻王說的去做。臭道士回過神來吼了一聲,然後門外傳來了很多腳步聲,肯定是之前的那些穿着黑西裝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