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閻王冷哼道:“你以為你變成了李可言本王就認不出你了嗎?你身上的那股邪氣是沒辦法隐藏的,縮頭烏龜,李可言和李言承哪個才是真的你?躲在李可言的軀殼裡,讓你覺得很安心嗎?嫣兒的身體在哪裡?!”
嫣兒?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這次,比上次好像更讓我難過……
夜遊神沒說話,隻是站在一旁看戲,李可言騙了我,現在我很清楚這一點。他現在的樣子跟以往那個不着調的李可言不一樣,渾身的氣場都完全變了,現在不該叫他李可言,該叫他李言承。
我還以為死鬼閻王跟李言承有什麼深仇大恨,原來是為了一個女人。我懶得看他們打,轉過了身去繼續看着皿腥的車禍,第一遍看吓了一跳,第二遍看依舊心驚肉跳,第三遍第四遍……到最後麻木了。
去他大爺的吧,關我什麼事,我才懶得管他們兩個,你死我活算了,不,都死翹翹算了。
“你是閻王第九個妾吧?”
夜遊神突然問我。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非要現在找不自在嗎?你也夠變态的,讓一個人在噩夢裡不能脫身真的那麼好玩嗎?”
夜遊神看着循環的車禍說道:“讓他在噩夢中循環,并非我的意願,是他自己的心結。也不是每個夢境都是我制造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做夢的權利。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是關心關心那兩個人吧,這樣打下去,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我幹嘛要關心死鬼閻王和李可言?他們兩人随便怎麼打好了,至死方休最好不過。
“你們找我……應該是為了這個叫金鵬的人吧?他的宿命是注定的,你們找閻王都比找我有用。”夜遊神突然又說道。
我随口說道:“找他有用還找你幹嘛?本來說好說服你幫忙來着,結果可好,他們自己打起來了。行,随他們去吧。”
夜遊神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難搞,他竟然問道:“你們想讓我幫什麼忙?反正現在閑着沒事,你說來聽聽看。”
我眯着眼看着他:“這麼說來你願意幫忙了?别反悔,我剛才可是聽見了,你要是反悔你就不是男人!”
他怔了怔說道:“我隻是讓你說來聽聽,沒說要……幫忙啊……”
我沖他笑了笑說道:“反正我不管,你就是說了要幫忙,你就是說了,不想幫忙你也不會問了,問了就代表你想幫了,你就是說了,想反悔嗎?你要反悔我就四處跟人說你不是男人,你守信用。”
我明顯看到夜遊神嘴角抽了抽,估計他此時内心是崩潰的,過了半晌他才說道:“算了,好男不跟女鬥。其實剛才就算繼續打下去,我也不一定會赢。就算我輸了,你說吧,要我做什麼。”
現在李可言跟死鬼閻王打得火熱,我才懶得去管他們,也不想問他們該怎麼做。我想了想說道:“這個金鵬因為前世的執念,這一世擁有了常人所沒有的預知死亡的能力,所以他活不過二十四歲。我們沒辦法讓他回到前世,知曉他究竟因為什麼産生了執念,所以才想到借你的能力,讓他在夢裡放下執念。”
夜遊神擡手,手裡多了本厚厚的書籍,書籍是金色的外殼,除了大和厚,沒什麼特别的地方。
他朝書吹了口氣,書就自動翻了起來,翻到其中一頁的時候,又突然停頓了下來。
那一頁上畫着一副山水畫,畫中依稀能看見三個人,好山好水,瀑布旁的涼亭裡兩男一女談笑風生……
“其實,關于許多人比較有趣的故事,我都會把它編織成一個夢境,還蠻有意思的。作為回贈,我偶爾也會在故事主人需要的時候以夢的方式讓其重溫過去。我把那些悲傷的或快樂的事都放進了這本書裡,這個金鵬的故事,不,應該是他前世的故事,結局是悲傷的。他執念的起源,就在這裡。”
聽見夜遊神這樣說,我想了想說道:“那麼你能把這個故事編織成夢替換現在的夢嗎?試試看能不能讓金鵬在夢境裡放下執念。”
夜遊神皺起了眉頭:“對于沒有執念的人來說,他們前世的故事隻是有趣的故事,對于有執念的人來說,極有可能讓他被困在夢裡。你想好了再說吧,到時候他自己不願意走出夢境的話,我也沒辦法。”
比起很快就要死亡,我覺得這樣拼死一搏還是有些希望的。金鵬就算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但我覺得他的内心說不定很強大。
我隻是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就做了決定:“反正不這樣做他很快也會死去,這樣做了說不定還有機會讓他活下去,賭一把吧,拜托你了。”
夜遊神沒說什麼,手指拂過那副風景畫,畫面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般,我聽到了鳥兒鳴叫的聲音,還有瀑布的聲音,還有……男人女人的笑聲。
那副活過來的畫變成了一道藍光飛了出來,藍光越來越強烈,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當我覺得能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不在之前的夢境了,而是在類似古代的大街上!
李可言和死鬼閻王也停手沒有繼續打下去了,我也懶得管他們,他們忘了正事兒去‘聊’私事了,就讓他們去折騰好了。
“我們不屬于這裡,我們隻能做看客,這裡所有人都看不見我們。”夜遊神說完就順着街道往前走去。
街上的人很多,有吆喝賣東西的小販,還有穿着古裝的老百姓在街上走着,這樣的處境,讓我覺得身臨其境,仿佛我就是這個時代的人。
往前沒走多遠,我就看見了一個氣派的宅子大門,門匾上寫着‘梁府’兩個鍍金的大字。
夜遊神停了下來:“這個故事我看過許多遍了,金鵬前世叫梁雲。”
梁雲?我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