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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談笑風生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3938 2024-01-31 01:06

  蕭綏目光閃爍,臉色灰暗,攥緊的手掌青筋暴起。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是喬晚故意在離間他們倆兄弟,但過往種種,卻無一不都在映襯着喬晚的話。

  這讓蕭綏忍不住想到了一件往事。

  大哥的生母并非“病”死的,是被蕭景洲也就是蕭家老家主,往飯菜茶水,衣服首飾,家具等東西裡面夾了慢性毒|藥,一天一天耗死的。

  這事兒本來也不該讓他知道的,隻是十三歲那年,他一時手欠不不小心在自家老爹書房外面聽到了一耳朵,目的當然是為了擡他娘進門,倒不是全為了愛,也是看中了她娘背後那宗族勢力。

  但從此之後,他便覺着無緣面對蕭煥,千方百計地想要讨大哥歡心。

  大哥這麼聰明,蕭綏目光微怔,不可能不知道這事兒吧。

  之前那飛揚跋扈的青年,如今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蔫吧了下來,失魂落魄般地盯着這一地狼藉看了很久,這才擡眼看向喬晚,眼裡沒了敵意和殺氣。

  “喬晚,你說,我要殺你,大哥一定會來救你?”

  用盡最後僅剩的那點力氣,抽出了蕭綏的佩劍丢給了對方,喬晚:“蕭道友不妨一試。”

  看着手裡的劍,蕭綏半天都沒吭聲,半晌才冷笑一聲:“好……好……好,那我就試試。”

  長劍入手,如電光般霍然而落,瞬間照亮漆黑的巷口。

  “挑撥我們兄弟關系,你做好受死的準――”

  就在一劍刺向喬晚喉口的刹那間,巷口突然響起了蕭煥溫潤冷厲的嗓音。

  喬晚心口蓦地一跳:來了!

  她算準了!!

  “阿綏!不可!”

  竟然是真的?!大哥真的來了?!

  劍光倒映出蕭綏狼狽瞪大的眼,手腕被人反手一扭,手上長劍“當啷”一聲落在了喬晚腳邊。

  “大……大哥……”

  蕭綏愣愣地看着擋在了喬晚面前的蕭煥,嗫嚅了半秒。

  蕭煥何等的黑心肝兒,一看這眼神閃躲的蕭綏,再看上前行禮的喬晚,心念百轉間,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嘴角不由得牽出了抹笑。

  “喬道友。”

  喬晚臉不紅心不跳地上前行禮:“見過蕭煥少主。”

  面前的姑娘,眼神清明,動作彬彬有禮,腦後綁着個高高的馬尾,出落得亭亭玉立。粉色的蝴蝶玉扣襯得人還有點兒嬌美,蝶翼倒映着月光,流光溢彩,邊緣泛着點兒微冷的寒光,就像是能十步之内取人性命的薄刃。

  蕭煥這是第一次心情略有些複雜。

  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面前這姑娘,這也是蕭煥第一次正眼打量起喬晚來。

  那雙含笑的眸子微不可察地浮動着點兒冷光,下一秒,旋即又溫潤地笑開了。

  “小姑娘。”青年發自内心地由衷苦笑,“這是你第幾次給我添麻煩了?”

  “不麻煩。”喬晚眉毛都沒跳一下:“更麻煩的還在後面。”

  更麻煩的……還在後面?

  同一時間耳畔突然響起了熟悉的,令蕭綏略感不妙的,蒼老的男聲。

  “阿煥,阿綏。”

  蕭綏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爹……爹!!”

  不知何時間,巷口就已經多出了一隊武士,簇擁着為首的那個老人。

  喬晚平靜地轉身看向巷口突然多出來的這一隊人馬,突然直挺挺地直接跪了下來。

  “暗部弟子喬晚,受問世堂堂主馬懷真之命前來迎接蕭家家主。”

  這老人就是當今蕭家家主蕭景洲!!!

  瞬間,短短的一條鳴鶴巷裡,四周奇妙地安靜了下來。

  蕭煥臉色微變。

  這是蕭景洲看上去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精神矍铄的老頭,隻不過這眼神暗沉,身後的蕭家武士們和蕭家弟子們沉默地伫立在暗沉沉的夜裡。

  沒看自己這兩個兒子,蕭景洲的視線平靜地落在了喬晚身上。

  似乎是覺着巷口前面那幾個破籮筐擋路,老人袖擺内氣勁暴漲,一拂袖,立刻震碎了面前這竹編的籮筐,竹片如箭雨般朝着喬晚爆射而出。

  喬晚迅速往後急退,卻還是慢了一步,其中一片竹片貼着肌膚擦過。

  隻留下了抹淡淡的紅痕,并未流皿。

  這不是蕭景洲手下留情,這是煉皮鍛骨之後的收獲。

  身後随行的蕭家弟子不由紛紛多看了一眼。

  蕭景洲這一擊能輕而易舉洞穿一寸厚的鐵闆,這叫……喬晚的?竟然有這本領?

  算算年齡,蕭家家主蕭景洲已經八百多歲了,修為困于元嬰後期而止步不前,如果再不往上精進一層,恐怕也就剩了這二十多年的壽元。

  就因為這,早在幾年之前,蕭景洲就開始着手安排将來他的繼任。

  和喬晚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大一樣,蕭景洲是真正浸淫在權勢裡的老狐狸。

  畢竟之前的确一劍捅了他蕭家的族人,就算喬晚這個時候對上蕭景洲還是有點兒緊張地汗濕了手心。

  在接到蕭綏請她赴約的消息之後,她沒急着回複而是去了趟暗部,就為了這件事。

  早在幾天前,得知蕭景洲會在今天趕到之後,與蕭煥訂下了約定,之後又利用蕭綏撞破穆笑笑對周衍的表白,在蕭綏發出邀約之後,緊跟着去了暗部,确定了蕭景洲到達昆山的具體時間,推測出時辰和經過地點,最後與蕭綏達成了約定。

  而在暗部,喬晚找到了馬懷真,以被蕭綏在停雲山算計的受害者的身份,向馬懷真提出了要求。

  “隻要蕭家取消對我的追殺,那蕭綏在停雲山對我的陷害,我既往不咎。”

  男人似笑非笑:“你就這麼笃定蕭家會答應你這樁交易。”

  喬晚不假思索:“權衡利弊,蕭家會。”

  馬懷真答應了她,同時讓她去鳴鶴巷迎接蕭景洲。

  讓她這個尴尬的角色去接蕭景洲,這算是昆山對蕭家的警告,而蕭景洲剛剛這舉動,相必也是對“昆山”的回禮。

  不過這一來一往之下,蕭家與昆山确實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協議。

  喬晚推測,蕭家和昆山或許還有什麼秘密,促使這兩家結成了牢不可破的同盟關系,就算事态發展到這個地步,兩家也是默契地關上門來,将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爹!!

  一看見蕭景洲,蕭綏眼神瞬間一亮,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

  蕭景洲來了,這也就意味着不論喬晚還是穆笑笑,早晚都……

  警告和“回禮”的表面功夫都做全了,蕭景洲看着看着喬晚,突然露出個姑且還算和藹和親切的微笑:“你就是喬晚?”

  喬晚躬身行禮:“晚輩喬晚見過蕭家家主。”

  這和諧的氣氛讓蕭綏瞬間僵住。

  那看着喬晚的眼神仿佛在說:“你……你不是……”

  蕭煥這個時候,完全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你不是來赴約的嗎?!!怎麼跑來接我爹了?!

  喬晚眼神示意:誰說不能同時赴兩個,或者三個約了?

  “好。”蕭景洲哈哈一笑,目光在喬晚身上頓了頓,笑道:“剛剛這一招……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蕭宗源敗在你手下。”老人語氣淡淡,意味不明地感歎了一聲,“果真不算虧。”

  但就這一句話,一陣寒意順着脊椎骨迅速蹿上了喬晚天靈蓋兒。

  不知道這幾天昆山與蕭家下面的暗流湧動,其餘蕭家弟子面色各異。

  早在出發之前,他們也想過老家主會怎麼對付這個跌了蕭家面子的金丹,卻沒想到竟然是現在這幅光景。

  蕭景洲和顔悅色,喬晚不卑不亢。

  一老一小,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同行的蕭家子弟臉上的詫異之情。

  知道自家老爹平常有多難搞的,蕭綏徹底懵圈。

  這……這怎麼可能?!他爹怎麼可能對喬晚這麼和善?!是他睜眼的方式不對嗎?!

  蕭景洲在蕭家積威甚深,不論蕭景洲如今多像個和藹的老人,但這都是個能狠心手刃自己兄弟,毒殺自己發妻,坐穩了蕭家家主這位子幾百年的狠角色。

  蕭綏雖然茫然,眼睫微微一顫,卻是壓低了點兒,根本不敢和蕭景洲對視,更别提像喬晚這樣的竟然敢和蕭景洲鎮定自若,不卑不亢的交談。

  蕭煥微微側目,目光落在喬晚身上,多了幾分訝異,不過旋即因為蕭景洲落在了他臉上的目光,心神又微微一凜。

  這目光算不上一個父親對兒子的目光,蕭煥輕笑。

  到現在,他總算明白了這小姑娘另一層用意了。

  可不止是為了離間他們兄弟二人,這是也沒打算放過他呢。

  照蕭景洲這個謹慎多疑的性子,他爹想什麼,不用猜蕭煥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之前能管住你弟,你卻不管,用意是破壞阿綏和昆山的關系,坐山觀虎鬥,為自己上位增添籌碼。現在在我來的時候救你弟弟,這不是擺明做給我看嗎?

  蕭景洲不喜歡他,那是知道自己這兒子一肚子黑心黑肺,偏偏還做出一副寬厚從容的虛僞模樣。

  說來也奇怪,明明自己就是這性子,偏偏不喜歡自己兒子像他。

  歸根究底還是忌憚,還剩20多年的壽元,隻要他自己不主動下位,就算是自己兒子也不能打家主的主意。

  看不上穆笑笑,也說不上有多看得起喬晚的蕭煥,這個時候是真有點兒想苦笑了。

  但他好歹不是最慘的那個。

  蕭煥微微垂眼。

  穆笑笑前腳正好算計過自己師妹,蕭家和昆山都想揭過這件事兒,正好對外能解釋說蕭綏是受了穆笑笑蠱惑,至于穆笑笑,當初主動表白的是她,有意勾搭自己授業恩師,更坐實了蕭綏是為她所騙。

  到時候,昆山和穆笑笑原本的靠山蕭家,勢必都會将矛頭對準她,推她出來頂鍋。

  蕭景洲不會輕饒阿綏,更不會輕饒了他。

  沒想到這場鬧劇,鬧到最後受益的竟然是喬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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