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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48章 (三更)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5412 2024-01-31 01:06

  除了會吹笛子,喬晚其實還會一點醫術,畢竟和陸辟寒生活得時間比較長。

  不過她倒算不上久病成醫。

  喬晚默默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

  是久病成護工。

  大師兄病了這麼久,懷揣着關心她爹的想法,她終于把自己折騰成了個護工。

  每天操心他今天吃了多少,睡了多久,吐了幾盆皿。

  芳齡四十幾,正是修真界風華正茂一枝花的年紀,卻操碎了一顆心。

  垂下眼睫,喬晚定心繼續吹,餘三娘也安安靜靜地聽。

  結果一曲還沒吹完,梁義慶那邊兒就出了事。

  同行中一個叫姚廣的,大驚失色地跑了過來,說梁義慶出事兒了。

  喬晚從床上一躍而下,跟着餘三娘沖了出去。

  餘三娘:“老梁出什麼事兒了?”

  想到剛剛屋裡面的場景,姚廣有點兒崩潰,“老梁他練功練岔氣兒了。”

  “陸姑娘,你不是不建議老梁練這部功法嗎?”姚廣急得團團轉,“那現在怎麼辦?有沒有辦法?”

  梁義慶的确是練岔氣兒了,躺在床上,直挺挺的不能動,瞪着一雙眼,體内靈氣亂竄,江凱正坐在床邊照顧。

  說實話,這個時候梁義慶真的有點兒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隻剩下一雙眼珠子能轉,喬晚清楚地從梁義慶眼中看見了後悔和羞愧。

  喬晚自己的靈氣都不夠,隻能指揮餘三娘幫他重新梳理了一下體内的靈力。

  “那現在怎麼辦?”

  喬晚沉吟,“得去拿藥。”

  雖然隔着厲鬼面具,看不出喬晚是什麼表情,但莫名得就讓人有點兒安心。

  見有法子可解,其他人都松了口氣。

  但轉眼又想到了一茬。

  江凱:“那菩薩會……”

  艹。

  差點把菩薩會的事兒給忘了。

  “那現在咋辦?”另一個男修瞪着眼問。

  喬晚走到窗戶邊,支起窗戶往外看了一眼。

  街上冷冷清清的。

  大晚上沒人願意出去送人頭。

  “那明天呢?”

  “明天來不及。”喬晚道,“明天他境界肯定受損。”

  梁義慶眼裡露出了點兒絕望來。

  修士都是把境界看得比命根子更重要的。

  餘三娘看着梁義慶的模樣,一咬牙,這一路過來她受梁義慶照拂頗多,哪能眼睜睜看着她這樣。

  “我去。陸姑娘,你把藥方告訴我,我去。”

  喬晚:“我和你一起。”

  光餘三娘一個肯定不夠。

  她現在雖然隻有練氣二層,但喬晚盤算着,她實戰經驗比他們都豐富,應該是他們裡面最能打的。

  姚廣:“那我也去。”

  江凱跟着站起身:“帶上我一個。”

  梁義慶不能動,看着這一群弟兄,眼裡露出了點兒感動的神情。

  喬晚搖頭,“用不了這麼多人。”

  還得有人留下來照顧他,他靈氣一走岔了,你們就幫他梳理過來,這很耗費靈氣,一個人恐怕不夠。”

  幾顆黑黝黝的腦袋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終于決定下來,喬晚、餘三娘和姚廣、江凱、白荊門一起,剩下了的就留下來照看梁義慶。

  事不宜遲,一拍闆兒,一行人直奔藥店。

  争取做到快準狠,拿了藥就回來,絕不給黑惡勢力有任何可乘之機!

  夜半的遊仙鎮,相比白天,人少了不少。

  屋檐下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搖晃晃,倒映出幽暗的鬼影。

  但也有不少膽子大的,動歪腦筋的,想黑吃黑的,菩薩會也不過是遊仙鎮裡面一個小團夥。

  梁義慶需要的藥比較麻煩,不在同一家藥店。

  沖出客棧,喬晚幾個兵分兩路,餘三娘和姚廣、江凱一起去,喬晚和白荊門一起。

  白荊門是個面白微須的中年男人,儒道雙修,看上去溫文爾雅沒什麼脾氣。因為錯過了青陽書院招生時間,幹脆拎着包袱拜入昆山。

  畢竟拜哪兒不是拜。

  據白荊門自己說,他之前在是個在村裡教書,不,教豬的。

  有一天被小豬仔們氣得懷疑人生,坐在門檻上發呆,一不小心就悟了道,幹脆拍拍屁股,拎着包袱踏上了修行路。

  路上十分順暢,沒有發生什麼敵情,拿了藥,喬晚和白荊門準備回去的路上,就被盯上了。

  或者說,一開始就被盯上了。

  從他們四個出門,到藥店那一路上,喬晚就留意到了有不少眼睛正暗暗地盯着。

  在他們拿了藥出來,那幾雙眼睛就開始坐不住了。

  她和白荊門,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儒修,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别人眼裡那移動靈石,來找他倆做一筆“生意”。

  就在快到客棧的時候,巷口竄出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修,臉上都戴着面具,把喬晚和白荊門包了個圓兒。

  “兩位道友半夜出門好興緻。”

  “眼看着昆山春招在即,我們幾個既沒法器,也沒靈石去打通關節,心裡都有點兒慌,夜半睡不着覺,不曉得兩位道友有沒有興緻和我們過個招,比試比試?”

  一看眼前這架勢,白荊門心裡頓時突了一下,眼睛一掃。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人多勢衆。

  惹不起。

  “陸姑娘。”白荊門低聲問,“你看呢,現在怎麼辦?”

  那八個人也沒着急動手,留了點兒時間給喬晚和白荊門商量,

  是乖乖交錢交法寶呢,還是打上一架。

  “白道友怎麼想?”

  白荊門又看了對面那八個人一眼,沉吟一聲,“他們人多勢衆,梁道友還在客棧等着,我們耽擱不得。”

  喬晚擡起頭。

  眼前那八個,人雖然多,但都是練氣期的修為,就一個是築基期的。

  喬晚盤算着,她和白荊門兩個,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一陣夜風吹來,街上燈籠被吹得呼啦啦響,搖曳出詭谲的燈影。

  那張厲鬼面具就留了兩隻眼睛,黑漆漆的,看得怪滲人的。

  那幾個菩薩會的,心裡也莫名咯噔了一聲。

  順風順水打劫了那麼多次,第一次覺得有點兒慌了。

  “怎麼?還沒決定?”在心裡壓力之下,為首的耐心終于用盡了,“既然還沒決定,那我們幾個就幫你倆做個決定了。”

  說罷,一招手。

  開搶!

  “艹。”白荊門溫文爾雅的臉扭曲了,難得也跟着爆了句粗。

  事已至此,也隻能拔出腰上的戒尺,捋起袖子就幹,把一隻戒尺抽得虎虎生風。

  兩方人馬一起沖了上去。

  喬晚和白荊門兩個現在都是練氣二層的修為,想要扛過七個練氣加一個築基,實在有點兒力不從心。

  幾招下來,白荊門額頭上就落了滴冷汗。

  不止白荊門壓力大,那八個菩薩會的壓力也有點兒大。

  失策,啃上硬骨頭了。

  那白面書生倒不足為懼,就是這個戴厲鬼面具的姑娘,雖然隻有練氣期的修為,但難纏得要命。

  那一身戰技看上去倒不像一個普通的練氣期傻白甜,明顯是過了不少場子的老油條了。

  腳下步法也不知道怎麼踏出來的,虛虛實實。

  一個斜縱躲過劈頭一刀,一個後仰從人胯下滑出,伸手就是掏鳥窩。

  兇殘地诠釋了什麼叫非常時刻,将節操置之度外。

  終于,其中一個菩薩會的架不住了,磨了磨後槽牙,暗暗傳音。

  “錢八人呢?!怎麼還不上?!”

  那錢八自然就是他們中間那個築基修士了,一手飛劍使得出神入化。

  仗着自己是築基期的修為,覺得急哄哄動手有點兒掉價,非得等到他們打不過了,才得意洋洋的出手來扭轉戰局。

  現在也是一樣。

  眼看着不出手不行了,錢八這才微微一笑,一振袖,慢條斯理地祭出了袖子裡的飛劍,口念令咒。

  不好!

  喬晚眸光一沉,

  見勢不妙,喬晚一腳踢飛了一個,一手拎起白荊門拔腿就跑!

  “站住!”

  “跑?!現在知道跑了?!”

  菩薩會的當然不肯放過他倆,頓時士氣大振,乘勝追擊。

  “乖乖把那靈石和法器交出來,你爺爺我還能繞你一命。”

  “不然到時候,我就讓你倆成了你的仙!!”

  一幹人氣勢洶洶地在後面追,白荊門也有點兒慌了,但喬晚卻不是回客棧搬救兵,而是拔腿繼續往黑夜深處蹿。

  “陸……陸姑娘,我們這兒是要去哪兒?”

  眼看喬晚一路狂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白荊門。

  “要……要不我們把靈石給一點得了。”

  “不行。”喬晚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她全身上下就剩了那麼點靈石。

  縱容養惡,姑息養奸。

  這幫人胃口養大了,就算現在停下來也不是一點靈石就能解決的事兒。

  更何況,她儲物袋裡還裝着她換下來的衣服和昆山玉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要是打得過,那你硬氣也就算了。

  你都被人打得逃命了,這還犟,這犟有什麼意義呢?

  好幾次錢八那柄飛劍擦着白荊門頭皮飛過。

  白荊門雙腿一軟,心裡叫苦不疊。

  “去店裡。”喬晚忽然道。

  白荊門有點兒不明所以,“店?什麼店?”

  當然是去店裡拿她那兩個大金瓜了。

  喬晚咧嘴一笑。

  拎着白荊門一躍而出,撞破了店門,飛身蹿進了店裡,高喊了一聲,“夥計!拿錘!!”

  那夥計正趴在曲尺櫃台前算賬,擡頭一看喬晚,再看到後面緊跟上來的菩薩會那一幫人,差點沒一個後仰昏過去。

  緩過來一口氣,夥計一隻手哆哆嗦嗦摸上了櫃台上的算盤,橫在了兇前。

  “拿錘!”喬晚放下白荊門,催促道,“前天在你們這兒做的那一對流星錘。快點兒。”

  轉過身,喬晚看了一眼追上來的那一幫人,沉聲道,“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

  一看這架勢,夥計也不敢問,默默地丢了算盤,連滾帶爬地爬去後間武器庫了。

  眼看着喬晚和白荊門自己鑽進了店裡。

  菩薩會的人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了進來,錢八把玩着飛劍,冷笑道,“何必呢?剛剛乖乖交錢不就算了,現在鬧得還得丢一條命。”

  沒想到喬晚擡手将白荊門往前一推。

  “白兄,對不住,你先幫我扛會兒。”

  白荊門一呆,被喬晚這緊要關頭果斷賣隊友的行為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隻能眼睜睜看着喬晚像一陣風跟着刮進了武器庫裡。

  遇人不淑啊!

  遇人不淑!

  眼看着面前步步緊逼的菩薩會,白荊門悔恨交加,歎息連連。

  今晚就不該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該和這姓陸的一起。

  貪生怕死,背信棄義。

  這七個練氣和一個築基。

  今日是必死之局了。

  白荊門放出了戒尺,長歎一聲,心裡冒出了點兒被人背叛的悲壯之情。

  是三娘看走了眼,到最後要累得他替這小人賣命。

  而這個時候,小人喬晚沖進了武器庫,一眼就看見了那縮在角落了瑟瑟發抖的夥計。

  夥計瞪大了眼,抱着頭抖得更厲害了。

  喬晚馬上就明白她那倆大金瓜為什麼沒送到了……

  沒再看那夥計一眼,喬晚口幹舌燥地撲到貨架前,環顧四周,努力在一堆刀槍劍戟裡面尋找着她那兩隻鐵錘。

  于此同時,

  錢八收了飛劍,微微一笑,“怎麼?你那同伴抛下你了?”

  想到剛剛“陸婉”幹脆利落把他推出去,自己扭身就跑的畫面,白荊門嘔出一口皿,心裡苦笑。

  這修真路上果然是誰也不能輕信。

  白荊門緊握戒尺,深深地吸了口氣,“少說廢話。”

  這武器庫裡的武器雖然多,但那兩個大金瓜卻格外引人注目。

  在一幹刀、劍、槍、戟中顯得格外清新不做作。

  喬晚沖上前,拽起鐵鍊,試了試。

  趁手。

  于是,果斷掄起一隻大金瓜,又沖了上去。

  而在外間,戰鬥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了。

  “剛好我這把劍尚缺個生魂祭劍,今日選中你來幫我成劍。”錢八道,“能幫我成劍,你死得倒也不冤,你放心,黃泉路上我會給你燒點香燭。”

  白荊門手裡的戒尺锵然落地,滄桑地閉上了眼,迎接着來自錢八的那柄飛劍。

  一生畫面走馬燈一般地在眼前閃過。

  如果有機會……

  倘若有機會……

  飛劍朝着他腦門直射而出!

  就在這時,身後蓦地傳來一句清亮的女聲。

  “呔!看瓜!!!”

  說時遲那時快。

  伴随着呼啦啦的破風聲,隻見一陣金光劃過!

  砰!!!

  一聲悶響。

  兩隻大金瓜挾裹着滔天巨力,在場幾人連同那柄飛劍一道兒全都被這剛猛霸烈的力道打飛了出去!

  白荊門木木呆呆地轉過頭。

  隻看見那厲鬼面具下,扯出了點兒笑意,少女扛着兩隻大金瓜,咧嘴笑得有點兒痞氣,“怕什麼?我不是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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