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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大混戰(二)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5440 2024-01-31 01:06

  兩丈多高的野豬,高高弓起了脊背,脊背上那一叢叢棘刺,在風中獵獵作響。

  一撅蹄子,剛猛霸道的箭光,如雨般掃射而出!

  瞬間,撩到一大片。

  沖在最前面的一幫修士們,率先陣亡。

  “我操!!”

  【豬擊殺了XXX】

  【豬擊殺了XXX】

  【豬擊殺了XXX】

  随着第二波無差别掃射,劉辛文擡手,啞聲高呼:“趴下!快趴下!”

  喬晚和方淩青趕緊就地一趴。

  這野豬身上一叢叢的棘刺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像散落的流星,一根根直射過來,鋒銳無比,凡是跑得慢點兒的,無一例外都被戳死當場,全部陣亡。

  一群三教精英,被隻野豬打得屁滾尿流,還真是種新奇的體驗。

  看見這喊話,某少年儒修默默淚流。

  想他鹿門派的新秀,停舟功法的傳人,執劍縱橫整個儒門,北到北境,南到南霍洲,仗劍踏歌,今天在這幻境裡被一隻野豬給拱死了!

  “自從在下始入儒門,就沒受過這等奇恥大辱QAQ!”

  在這一幹慘烈的戰況中,還是有個頭鐵的壯士不信邪,上前一步,英姿挺拔潇灑地擡手祭出一道兒飛劍,高喝:“去!“

  飛劍發出一聲爆響,疾若流星一把地朝着豬肚射去。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飛劍以大無畏的氣勢,發出一聲爆響,直奔豪豬而去!

  當啷――

  “中了?”方淩青小心翼翼擡頭看了一眼。

  喬晚神情嚴肅:“沒。”

  一挨上豬肚,飛劍就斷成兩截落在了地上。

  剛剛還豪情壯志的劍修,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似乎沒想到自己的飛劍竟然會這麼脆!

  這……這是他好不容易在秘境裡煉化出來的飛劍啊,他煉了整整兩天啊!

  這還是野豬嗎?這是大光明殿養的金剛不壞神豬吧?

  少年面如死灰,搖搖欲墜,神情之凄慘,就連齊非道也不禁微微動容,看着少年劍修緊随各位前輩的步伐,英勇地化為了天際最燦爛的一道流星。

  眼看着各色法器招呼上去,基本沒打出多少傷害,衆人都有點兒崩潰了。

  “不行!拿不下來!撤!”

  沾雲峰某領隊嘶聲道。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自家隊友驚慌失措的叫聲:“有偷襲!”

  “太玄觀的!是太玄觀的!”

  “撤不出去了!”

  這已經第三天了,在場修士基本上都自發地按門派抱團,劃歸了陣營。

  既然拿不下來這頭山膏,衆修士們心念一轉,那就趁亂先偷一波人頭再說!

  于是,紛紛果斷把炮火對準了對家。

  沖!幹死這幫梵心寺的秃驢/太玄觀、朝天嶺的妖道/崇德古苑、善道書院的酸儒!就算自己拿不到這800分,也絕對不讓對家拿到!

  轉眼之間,煙雲霧氣翻滾,五色劍芒上下上下飛騰交織,塑料同盟情意瞬間破碎一地。

  這場推BOSS之争,硬生生演變成了一場不分你我的大混戰。

  *

  不遠處之外。

  霧氣中,兩男一女相攜而行。

  男修背負巨劍,氣度沉穩,女修氣質清冽飄渺。

  聽到耳畔傳來的隐約慘叫聲,孟滄浪腳步一緩,臉上微露驚愕,“那裡發生何事?”

  “山膏。”白珊湖波瀾不驚,“離幻境關閉約有3刻鐘的功夫,倘若有誰分數不夠,定會去打這頭靈獸的主意。”

  不遠處那邊兒明顯是為了這頭靈獸打得不可開交。

  這麼說着,白珊湖臉色卻十分疏離冷淡,明顯對山膏沒多大興趣。

  孟滄浪微微颌首,收回了目光,也沒表露出要上去湊一腳的興緻。

  不過和白珊湖這渾不在意的高冷氣質不同,溫文儒雅的滄浪劍孟滄浪想得更多,也更體貼。

  從進入幻境一直到現在,他們倆和謝行止排名就一直高居榜首,還有三刻鐘幻境就要關閉了,與其過去湊熱鬧,倒不如留給其他修士們一線刷分晉升的機會。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這麼體貼的。

  就比如他倆身邊兒的那位傲骨青松般的男人。

  “山膏”兩個字躍上耳畔,謝行止腳步一停,嘴一抿,默不吭聲地改換了個方向,架起劍光轉身就走,翩翩袍袖下隐約露出個黑色的小冊子,被風一吹,依稀能看見“山膏”,兩個筆力遒勁,險峻挺拔的大字。

  徒留孟滄浪微愣了半秒。

  這好像是謝道友的誅邪錄吧?

  想到昨天謝行止單挑山膏不成負傷而歸的消息。

  孟滄浪緩緩地,露出個遲疑的表情。

  謝道友這是在主誅邪錄上記上了一隻豬的名字?

  大名鼎鼎的孤劍謝行止,在自己的記仇小本本上,一筆一劃,認真嚴肅地記上了一隻豬,這說出去誰會信啊!!

  *

  “你不是要偷嗎?”方淩青目瞪口呆地問喬晚:“現在這個情況怎麼偷?“

  就目前這情況,連活着都是個問題,誰來告訴他,這怎麼偷?!

  劉辛文還算比較沉穩:“陸道友有辦法?”

  喬晚屏聲靜氣:“有辦法倒是有辦法,就是這兒人太多,必須得先想辦法把這隻豬偷出來。”

  就算這隻山膏皮再厚,在場這麼多修士一塊兒去推,被推下來也都是早晚的事。

  要想獨占這800分的話,就必須去偷。

  托之前在羅盤裡鍛體的福,喬晚粗略地比較了一下,論皮糙肉厚,她說不定不輸這頭豬,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一個T的重要性了!

  她去扛山膏的傷害,方淩青齊非道他們趁亂輸出。

  方淩青一臉懵逼:“偷?”

  喬晚:“拉到沒人的地方,不然這麼多人分這一個人頭嗎?”

  這800分大家平均分,平攤到每個人身上就不剩多少了。

  劉辛文做事一向果決,聽了這話,迅速給出反應。

  不能分,絕對不能分。

  不過在把這豬偷出來之前,還有件事必須要問清楚了。

  “要是把這山膏偷出來了,”齊非道沉聲:“道友能保證拿得下來嗎?”

  “十成十我不能保證。”喬晚看了眼齊非道:“但是六七成總應該有的。“

  齊非道擡眼。

  目光短暫交彙。

  沒等齊非道開口,劉辛文一錘定音,“行,那就照陸道友所說的來。”

  要當時候真打不過,轉頭就跑總能跑得脫吧?

  制定了作戰目标之後,衆人合計了一會兒,商量了一下作戰計劃,率先推出了方淩青。

  青年一身白衣,腦後束着的發帶随風飄飄,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株新生的青松,就是一想到剛剛制定的作戰計劃,方淩青眼角略微抽搐。

  這……能行嗎?怎麼看都很扯好嗎?!

  一轉頭,灌木叢裡探出個烏黑的腦袋,少年盯着一頭蒼翠的綠葉,面癱着一張臉,和胡子拉碴的齊非道兒一塊兒,可恥地歪頭賣萌,比了個姿勢。

  “加油。”

  方淩青眼角抽搐得更厲害了,硬着頭皮張嘴開始念詩。

  身為崇德古苑“禮”字輩弟子,臨場做一句詩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一次,方淩青口中的詩詞意象主要是車駕鳳辇。

  詩詞交感天地靈氣,天上一團霧氣祥雲四散,一尊極盡華美的車駕從天而降,四周白鶴傍飛,鈴音陣陣,宛如神仙鳳辇。

  還在奮力厮殺中的修士們擡頭一看,紛紛一愣。

  這是個什麼東西?怎麼還有車,誰把車拉過來了?!

  “上。”

  齊非道朝着喬晚無聲比了個口型,草鞋一蹬地面,緊蹑其後。

  男人目光瞬間銳利,神情肅穆。

  奇門遁甲・開!

  還沒等在場修士們回過神來,一條土龍伴着車駕咆哮而出!鸾旗風動,塵煙滾滾,土龍繞着車駕盤旋咆哮,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神仙鳳辇緩緩而降,然後――果斷擡起野豬,滾滾而去!

  喬晚大喜過望,立即提劍跟上:“成了!”

  衆目睽睽之下,幾人擡着隻豬撒丫子一路狂奔,原地徒留一縷袅袅塵煙和一陣鈴音消散在半空中。

  過了半秒,原地才響起一聲恍然大悟驚叫。

  “豬!”

  “在下/小道/貧僧的豬!”

  “豬被方淩青他們給擡走了!”

  各門派一臉懵逼地對視了一秒,立刻反應過來,提劍就追!

  “把豬放下!!”

  “留命還是留豬!”

  哀嚎聲不絕于耳:“道友!車下留豬啊!!”

  回頭看了眼滾滾塵煙,方淩青腳下一個踉跄,一邊兒頂風狂奔,一邊兒果斷抛棄了優雅的涵養和風度,瘋狂吐槽:“我都說過了,誰會用鳳辇接一隻豬啊!!”

  齊非道一個急轉彎,手上結印,奇門遁甲・木。

  啪啪啪丢出幾個木樁子攔着後面兒衆人的去路,男人搓了搓下巴:“你們不覺這一幕很眼熟嗎?”

  方淩青暴躁吐槽:“我想象不出來還有人用鳳辇接一隻豬的。”

  齊非道蹙眉沉思:“就特别像……”

  跟在車駕後面,兩條腿甩得飛快的喬晚,心裡突然一個咯噔。

  “就特别像那個魔域帝姬!”男人右手握拳擊掌,恍然大悟:“就那個喬晚!昆山喬晚!被梅康平接走的那個。”

  說完,還沒忘記征求身邊兒的建議,齊非道笑容燦爛:“陸道友,你說像不像?”

  飛速疾馳的喬晚腳下一滑。

  “陸小道友?”這是齊非道。

  “陸辭仙”這是方淩青。

  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之下,被鳳辇接走的魔域帝姬・喬晚面不改色,違心回答:“像,特别像。”

  救命,捂馬甲好難!QAQ

  車速一路飚上二百碼,轉眼,就拉着豬沖到了目的地――附近一個傳送陣。

  早就守在傳送陣前的劉辛文,喜形于色:“偷回來了?!”

  “偷回來了,坐穩了!”齊非道挑唇一笑,“走!”

  拖着車,所有人一齊往傳送法陣上一跳。

  一二三!

  傳送!

  傳送法陣一亮,方淩青、喬晚拉着豬,滾了兩圈兒,擡頭,隻見霧氣彌漫,眼前草葉上挂了串晶瑩欲滴的水珠。

  很好,沒人!

  “還愣着幹什麼?”劉辛文左右一看沒人,趕緊揮手指揮,“還不快上?”

  對對對!

  衆人如夢初醒。

  這傳送法陣雖然傳送地點兒随機,但這幻境統共就這麼大,等後面殺豬大軍趕到,但凡有一個傳送到這兒的,隻要用玉牌聯系上了自家門派,他們這豬就殺不安生。

  劉辛文看向喬晚:“陸道友。”

  喬晚會意,回頭沉聲囑咐:“我上了之後,你們再上,别離它太近。“

  劍二・攻式。

  眼看着喬晚掄起劍就這麼沖了上去,原地,方淩青和齊非道幾個眉心一跳,心裡還是有點兒疑惑。

  這……能行嗎?

  沒有法袍加身,也沒有法器庇護,就這麼上了?

  原本拱人拱得正歡樂,猝不及防被個車駕給擡走,山膏還在懵逼之中,眼前卻突然多出了個少年修士。

  這誰?

  野豬焦躁地蹬了蹬後蹄子。

  不管,拱就是了!

  一弓身,背上一叢叢棘刺根根爆射而出!

  喬晚握緊了劍,也屏住了呼吸。

  她在五行羅盤裡遭得罪到底值不值得,就看現在了。

  棘刺直奔喬晚,方淩青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但意料中少年被棘刺給戳成個刺猬的畫面并未出現。

  根根棘刺一挨上少年的身,竟然像是撞上了什麼堅硬無比的鐵闆,被劍光一掃,紛紛揚揚地全都落了下來!

  見狀,喬晚屏住呼吸,神識迅速跟上。

  一凝,一扭,一戳。

  在幻境裡,神識被壓制了不少,做不到像駕馭魔獸那樣輕松自在,但喬晚想着,神識牽着BOSS,讓BOSS陷入混亂總沒問題。

  伴随着山膏焦躁不安的怒吼,一根一根棘刺往喬晚身上招呼。

  喬晚心神略微一松,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鍛體?

  齊非道眼微睜。

  這幻境裡的修士又不是沒體修,但像陸辭仙皮這麼厚的還是第一個。

  陸辭仙的鍛體又精進了?這難道就是他這兩天裡的奇遇?

  少年身姿如流風回雪般矯健飄逸,但這一身皮,簡直比野豬還結實耐操。

  想到這兒,齊非道咋舌的同時,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在大光明殿山門前的那一幕。

  陸辭仙跪在地上,全身上下,四肢各個地方遍布駭人的皿洞,鮮皿汩汩而流,染紅了身下的泥土。

  當時,光明殿所有的和尚全都集聚在光明心殿裡,要不是他舍不得陸辭仙腦袋裡那稀奇古怪的符号,搭了把手,這少年估計也活不到現在。

  這才幾天的功夫,齊非道後腦勺微微一凜,不覺訝然。

  先是花座峰上赢了小芳,這邊兒鍛體又精進了不少,雖然沒見境界有提升,但面前這少年進步速度,實在快得有點兒驚人了。

  “傻了?!”劉辛文怒吼,“上!”

  喬晚開怪,神識凝成一股細線,拽着這股神識,負責把仇恨往自己身上引,後面兒,方淩青齊非道幾個迅速輸出。

  有各門派修士消耗在前,在衆人一鼓作氣輸出之下,沒過一會兒功夫,面前這頭兩丈多高的野豬終于露出了點兒疲态,身上見了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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