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阿楚
手裡的卡,突然燙手的狠,她想将卡扔掉,然後趾高氣昂的離開,可現實告訴她,她很需要這三十萬,她不能走。
另一方面,溫楚的美好,确實讓她留戀。
即便她知道,她這樣做,等于是讓自己瞧不起自己,做了曾經她自己最厭惡的事情,可是……不做,現實太殘忍。
她慢慢垂下頭,緊緊握着那張卡:“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搬進來,那公司……”
“你可以繼續上班,白天,我們照樣還是上司跟下屬的關系,不會變。”
“好……”她咬着牙,硬着頭皮應下了這句話。
當天,白瑾瑾就從出租屋裡搬到了溫楚的别墅,站在大門口時,她還覺得一切都很恍惚,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怎麼在一天之内,她就成了溫楚的情人?還和溫楚住在同一間屋檐下?這要是擱在以前,她連想都不敢想……
将行李都放到屋内後,白瑾瑾就去給舅母的卡上彙款了,把溫楚給她的三十萬都給彙了過去,還把自己的一萬存款也彙過去,然後發了一條短信給舅母,說是多餘出來的一萬塊是多謝舅母照顧白衍的費用。
辦完這一切後,白瑾瑾才轉身回到别墅。
溫楚果然是言出必行,走了就沒再回來,白瑾瑾上了樓,發現有兩間房,一間應該是溫楚住的,另一間空着,于是她将自己的行李放進去後,打掃了一下衛生,就算是徹底入住了。
當天晚上,接到了舅母的電話,電話那頭,舅母似乎很高興,嚷嚷着說道:“瑾瑾,醫生說明天就給白衍安排動手術,手術後,沒有排斥反應,就算是成功了,以後白衍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白瑾瑾微微笑道:“是,這要多謝舅母,以後回家我會帶點禮物送給舅母。”
“嗨,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舅母笑意吟吟,卻又停頓了一會,問道:“不過,你一天之内拿到三十一萬,看來你能力也不錯啊,瑾瑾,以前舅母誤會你了。”
舅母是很典型的農村婦人,見到錢就走不動道了,看到白瑾瑾真的能夠在一天之内将三十萬湊齊,還多打了一萬塊回家,舅母的反應當然是驚訝。
不過驚訝之餘,才發現白瑾瑾真的有這樣的能力,也就反過來拍白瑾瑾的馬屁了。
白瑾瑾也不拆穿,畢竟她人不在家裡,照顧的事情,還要多靠舅母來做,更何況,她這錢,來的并不光明。
做情人,賺來的錢,她好意思和家人說嗎?
就在白瑾瑾準備回家的時候,她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号碼,按下接聽鍵後,電話那頭傳來清甜的聲音:“請問你是阿楚的保姆嗎?”
阿楚……白瑾瑾渾身一顫,握着手機沉默着。
對方又繼續說道:“不好意思,阿楚喝醉了,衣服弄髒,我這裡也沒有衣服給他換,我看見他手機裡有存你的号碼,寫的是家,我想可能是新聘請的保姆?”
白瑾瑾覺得自己渾身的皿液都倒流着。
阿楚,多麼親昵的呼喚,他說他有交過女朋友,難道這個女人就是他所謂的女朋友嗎?那既然如此,又為什麼找上她。
站在銀行的門口,白瑾瑾覺得渾身冰冷,一個陌生女人打來的電話,親昵的叫溫楚為阿楚,這是走到了什麼地步才會這麼呼喚他?
在記憶中,溫楚一直都很潔身自好,這個不僅是在私生活方面,在酒桌上亦然,他很少喝酒,如果喝,也就是沾一點酒腥,不會太多。
這樣的一個人,到底會因為什麼事而喝的爛醉如泥?
白瑾瑾不敢去細想,女人給她發了一個地址,讓她送衣服過來,白瑾瑾本是不想去的,後來,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陌生号碼,她接聽後,傳來的是細弱的說話聲,可能是手機按到了,女人還不自知。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細弱的聲音:“阿楚,我真的很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白瑾瑾不由得握緊了手機。
隐隐約約的,她聽見溫楚低沉的念着兩個字:“心棠。”
心棠。
白瑾瑾渾身僵硬,腦子發白。
女人似乎依偎着他,親昵的說道:“阿楚,你要了我吧,隻要能成為你的女人,我做什麼都願意……”
白瑾瑾立刻掐斷了電話,站在冷風中,愣了很久很久。
心棠是廈棠進軍珠寶行業的第一個作品,公司一直很重視,自從入選了她的作品後,公司找了很多的設計方面領軍人物進行修改,可以看得出,公司會把一部分的重心都放在這一塊。
那麼溫楚醉酒後脫口而出的心棠,究竟是指心棠的設計,還是指的人名?
白瑾瑾不敢去細想,隻是覺得在那一刻,她害怕回到那個别墅,甚至開始懷疑成為溫楚的情人,是不是也是他的一場預謀。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回去,因為三十萬,已經打了給舅母,她身上背負的是欠溫楚的人情。
随意拿了一件溫楚的衣服,趕到了女人所說的地址。
那是一間高檔公寓,白瑾瑾站在門口,不敢按門鈴,倒是女人先來開了門。
女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連衣裙,模樣清秀,說不上有多好看,但勝在氣質溫婉。
留着長發,化着一點淡妝,清新宜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女人有些訝異,上下打量着白瑾瑾:“你,你是阿楚的保姆?”
“……”
白瑾瑾啞口無言,保姆?她敢承認嗎?不承認,難道要說她是溫楚的情人?這更難以啟齒,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溫總的員工。”
“員工?”女人顯然不相信:“可是阿楚的手機記你的号碼,可是家。”
白瑾瑾心頭一顫,因為她能看得清女人眼裡閃過的一絲敵意,她趕緊回應道:“我家庭比較困難,确實在溫總家裡幫忙做一點事。”
不知道這個理由能不能瞞得過女人。
但好像有些意外,女人似乎相信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好吧,你進來坐一下,我去扔垃圾。”
說完,女人越過白瑾瑾朝着樓下走去。
白瑾瑾站在門口,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離開。
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走進去。
屋内的擺設很整齊,看的出女人應該很勤儉持家,大部分采用的都是灰白色系。
溫楚就躺在沙發上,白色襯衫微微敞開,腰帶像是被人解開過,拉開了扣子放在兩邊。
想到了女人剛才說的話,白瑾瑾的心膈應得緊。
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溫楚跟前,一股濃重的酒味就撲面而來。
他是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如此高高在上,廈棠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隻有别人求他的份,既然如此,又為何喝的爛醉如泥……
溫楚微微睜開了雙眼,餘光中模糊的看到一個身影站在他的跟前,他緩緩伸出手,扣住白瑾瑾的手腕,用力一拉,白瑾瑾就毫無防備的倒在他的懷中。
他的體溫很高,炙熱的快要将她融化,他的力氣也很大,緊緊抱着她。
她掙紮了一下,喊道:“溫楚,你放開我。”
溫楚緊緊抱着她,問道:“為什麼放開你?為什麼?嗯?”
話音剛落下,溫楚一個轉身,将白瑾瑾壓在自己的身下!
她小聲尖呼着,雙手抵着他的兇膛。
他雙眼迷離的看着她,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這是第一次她見溫楚是以這樣的神情看着自己,她莫名有些害怕,嗫喏着嘴唇:“溫楚……是我……”
“我知道是你。”溫楚慢慢的壓下身子,白瑾瑾慌張的抵着他的兇膛,喊道:“有人,你别這樣!”
溫楚慢慢的笑了,他的笑,帶着一絲溫暖,沒有參和任何雜質:“我溫楚,要的就是讓所有人知道……”
他微微停頓一下,俯下身子,在她耳邊沙啞的說道:“你是我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溫楚吻上了白瑾瑾的唇,不是第一次那種蜻蜓點水,而是帶着一種報複、強硬的态度。
他撬開她唇齒的那一刻,濃烈的酒味竄進她的口腔,她拼命抵抗着,嗚咽着!
她最終,咬破了溫楚的嘴唇,溫楚微微伸出舌頭舔着唇角的皿絲,迷離的雙眼帶着魅惑:“很好!”
說完這兩個字,溫楚就起身,橫抱起白瑾瑾,朝着房間走去。
白瑾瑾這下徹底明白了,溫楚是喝醉了!他醉的不省人事!
門外,已經傳來女人走路的聲音,近在咫尺。
她害怕了,用手捶着他的兇膛,小聲哀求道:“我求你了,溫楚,不要這樣!就算你想要我,别在這個地方,求你!”
她帶着哭腔的聲音,讓溫楚猛然停下腳步,眼神迷離的回頭望去,看見白瑾瑾哭了。
他微微皺起眉頭,放下了她,而後帶上門,将她壓在牆上,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那一刻,她突然覺得溫楚的眼神有些難過,他輕柔的擦拭着她的淚水,沙啞的說道:“你就這麼讨厭我?”
白瑾瑾覺得這句話并不是對她說的,因為透過雙眼,她看見他眼睛有些紅。
溫楚哭了……
這是第一次,她看見溫楚哭了,内心的震撼,何止能用言語形容,他是那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在商場運籌帷幄,有什麼事,會讓他難過成這個樣子。
而後,他緊緊的抱住她,喃喃說道:“你可以離開我,但是,别憎恨我。”
那一刻,她覺得他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在黑暗中尋找着方向,他抱的很用力,她忍着疼痛,沒舍得推開他。
這樣的溫楚,有些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