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害怕
趙六月握着手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言楚有個妹妹的事情,她聽李初冬說過,而且在福利院,她問過言楚。
當時的他,沒有給她一個答案。
而趙六月所熟知的言楚,是除了周家外,别無親人,這個所謂的妹妹,也許真的如孫韻可所說,是他一直愛慕和守護的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以為解開了當年的誤會,她和言楚,就應該理所當然在一起。
可她沒想到,即便解開了誤會,言楚也沒有意思。
趙六月覺得自己挺犯賤的,那天居然還問他能不能在一起。
也許在言楚心裡,正譏諷自己吧。
看着趙六月握着手機發呆,許譽走到她的身旁,笑着說:“六月,明天我就去找裝修公司,咱們把房子裝修一下,把孩子也接過來,咱們一家四口,好好的過日子。”
“許譽……”趙六月輕輕挪動嘴唇:“那是你媽,你舍得把她一個人扔下嗎?”
許譽多多少少有些愚孝,不然之前也不會聽周芳的話去相親。
許譽愣了愣:“我不舍得,可是媽還有好多親人,你隻有一個人啊,如果我陪着你,那你怎麼辦啊。”
言楚也說過這話。
他說,幫她争撫養權,是因為她除了孩子,一無所有。
真可笑,原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一無所有。
第二天,許譽一大早就去找裝修公司,趙六月去了醫院。
到的時候,白謹城給她打了個電話。
“找了你好久。”這是白謹城說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話是:“我打了李初冬的男朋友,他現在在醫院,李初冬在我這裡,你别擔心。”
上次的校園暴力後,一直是白謹城在照顧她。
雖然白謹城嘴硬,可話說回來,他還是選擇照顧她。
在以前,他沒少做對不起李初冬的事,鄙視、污蔑、嘲諷、甚至看不起她,把她當作垃圾一樣。
但趙六月知道,白謹城對李初冬有情。
不像言楚,對自己有情不錯,可他的心,終究裝了太多的東西,她的感情對他而言,并沒那麼重要。
電話那頭傳來李初冬的尖叫聲。
趙六月握着手機:“如果她不愛你,就别勉強她,她跟我的個性不一樣,很多事情,她會忍着,這種忍,對她來說,是一種痛苦。”
白謹城一愣,冷笑:“誰說她不愛我?她以前愛我的時候,你不是看見了嗎?”
嘴硬。
“時間不等人。”趙六月冷冷的說:“她愛你的時候,你怎麼對她的,現在你想對她好,沒那麼容易。”
不知道是不是惱羞成怒,白謹城挂斷了電話。
李初冬大概是放假回來了,手機裡有她的短信。
她的男朋友,是個華裔,身份地位,雖然比不過白謹城,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都說私事難管,趙六月實在無從插手白謹城和李初冬的事。
畢竟擱在以前,是白謹城無情,李初冬有意。
走進醫院,李潘文正在顧望湘的辦公室大鬧。
顧望湘跟她打電話說,李潘文今天一大早來醫院‘碰瓷’,硬說是一個護士把他的大腿弄傷,要求顧望湘賠償并且診治。
李潘文心裡應該清楚顧望湘和言楚的關系,所以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來醫院。
想着這裡是個公衆地方,顧望湘又是國際名醫,他丢不起這個人,肯定會妥協。
顧望湘确實沒辦法,知道他是趙六月的父親,隻能給她打電話。
說實在,自從上一次和趙六月分開後,顧望湘就沒敢見她,怕見了她,又會忍不住叫她一聲‘小月’。
畢竟在那一個月裡,他真的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若不是被迫無奈,他不會給趙六月打這個電話。
走到顧望湘的辦公室,就聽到李潘文的怒吼聲:“你們醫院真是好大的面子,國際名醫了不起啊,你的護士弄傷了我,就得賠償,就得治療!”
昨天被趙六月刺了一刀,又沒辦法跟趙六月聲讨。
這口氣,李潘文咽不下,但是也沒辦法。
再加上,身上也沒多少錢看病。
倒不如來顧望湘這裡敲一筆。
沒想到的是,顧望湘會給趙六月打電話。
而趙六月更狠,直接聯系了京州的一家媒體來醫院報道。
通告是她在媒體來醫院的路上,就編輯好發給他們。
李潘文這個畜生,非得給他點顔色瞧瞧。
媒體來的時候,趙六月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進去,直接逼問他當年猥亵鄰居的事情。
那件事,鄉裡傳的所有人都知道。
但外界人不知道的是,李潘文進局子後,那個鄰居,得了抑郁症,後來自殺了。
他在牢裡,什麼事都不用管,反倒是吳雅,被鄰居劈頭蓋臉的揍了一頓,還擺着旗子在家門口弄了要幾天,說要殺人償命。
李潘文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吳雅來承擔。
而吳雅,居然不反抗,趙六月給她打電話的時候。
她說:“那不是你爸害的,是她自己自殺,更何況她不反抗,就說明她也有意思和你爸做那種事。”
趙六月真是呵呵兩聲。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一定會給她幾巴掌,讓她清醒點。
既然他這麼想出風頭,那她就幫幫他,讓他出出名。
媒體來的時候,顧望湘正焦頭爛額。
媒體沖進來,沒有任何的預兆,直接對着李潘文開始大肆渲染。
“你就是之前猥亵鄰居的李某某?”
“聽說你害的人家抑郁自殺,你是否心裡愧疚?”
“不知道你看到對方死的時候,你有沒有害怕?”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李潘文問傻了。
他愣在原地,就連原本想要訛顧望湘的話都說不出口。
眼睛一轉,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趙六月。
他也不傻,立刻就明白過來,這一切,都是趙六月搞的鬼。他立刻反指趙六月:“這個女人,犯了重婚罪,你們知道嗎?她硬生生的渴求我,要和她媽共侍一夫,從小就騷的要命,在我面前穿透明衣服,要求我對她做那種事,可我怎麼下得了手,沒想到這丫頭給我
下藥,自從那以後,她就拿着這個要挾我,要求和他媽共侍一夫!”
趙六月共侍一夫的事情,是被言楚壓下來的。
雖然她并不知情,為何進去的人,隻有李潘文和吳雅,而她安然無恙。
媒體記者,向來都是跟風使舵。
趙六月給了他們錢不假,但是這個消息,比李潘文猥亵鄰居的事情,還要勁爆。一轉頭,看見走廊緩緩走來言楚的身影,隻是他的目光,好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