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初一和秦肆來到老爺子所在别墅時,老爺子正在客廳裡喝茶。
看到兩人回來,他沖兩人招招手。
待時初一和秦肆走過去之後,他微微動了動手指,隻一個簡簡單單的手勢,管家便帶着所有的傭人全都離開了客廳。
整個諾大的客廳除了複雜繁華的裝飾,就隻剩下老爺、時初一和秦肆三人面對面坐着。
眼前的茶台上正煮一壺熱水。
水燒開了,咕噜咕噜的冒着袅袅熱氣。
在老爺子和時初一的中間隔開一層薄薄淺淺的水汽,就像是曼妙少女手中的一層薄紗。
緩緩漂浮。
淺情蕩漾。
透過薄薄的霧氣,時初一一眼看到老爺子正凝神看着自己,雖然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慌亂,但她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的坐着,帶着恭敬的眼神同樣直視着老爺子。
秦老爺子觀察了時初一和秦肆半晌,這才對時初一遞過去一個眼神,再看看滾燙的茶壺。
時初一瞬間明白老爺子的意思。
她連忙動手按下開關,關掉了正在煮沸的熱水。
醞釀飄蕩在兩人中間的薄薄水霧漸漸淡去,直到散的丁點不剩,老爺子的這才問道:“你們兩個大新年的不回來家裡吃個團圓飯,跑去上海做什麼?”
這個回答,早在上海的時候,時初一和秦肆早就已經串通好了如何作答。
眼下,回答起這個問題的時候,時初一便按照兩人對過台詞,不緊不慢的說道:“爺爺,我是陪初一一起去上海度蜜月的,在離開之前沒先通知您,讓您擔心了。”
說完,她就像個小孩一樣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神色淡然。
“度蜜月?”
老爺子重複着這三個字,神色變得有些嚴肅:“度蜜月有一百種方法,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随便了?”
他的意思是指秦肆居然降低身份坐經濟艙,如此低調出行,實在不像他的作風。
他懷疑,秦肆和時初一瞞着他什麼。
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看人看事都很準。
這種被瞞着的感覺,很強烈。
“最近一段時間,鳳陽城總有人盯着我們,如果大張旗鼓的離開鳳陽城去上海,一定會被那些人追蹤,搞得雞犬不甯。所以,我們就低調,了出行,雖然條件是有些差,但是也免得被他們跟拍,省去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時初一頓了下,不給老爺子找茬的機會,繼續解釋第二個原因:“更主要的是,時初一喜歡安靜。”
出去這句話的時候,時初一免不了在心裡腹诽了一下秦肆。
這家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自己的身上!在老爺子的眼裡,她時初一大約是一個很事逼的姑娘了吧?
她的話音落下,秦肆就在一旁以時初一的身份将所有的責任都攬了過來。
他的眼中帶着幾分淡淡的惶恐,卻還是以堅決的态度開口:“秦爺爺,對不起,是我不太習慣那種被跟拍的高調生活,沒有半點隐私,所以,我這才建議十五,我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去上海。”
他說完就一臉抱歉的看着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