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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掘墓鞭屍築墳祭祖(2)

孫子傳 曹堯德 1991 2024-01-31 01:07

  白發老人聽完伍子胥的話,緩緩地點頭說道:“将軍迫不及待地尋找平王陵墓,不知意将如何?”

  伍子胥咬牙切齒地說道:“掘其墓,曝其屍,斬其首!”

  老人愕然無語,半天歎道:“唉,将軍錯矣!”

  伍子胥憤憤地說道:“老朽無能之輩,何敢胡言亂語!汝知楚平王陵墓所在,速報;不知,快滾!”

  伍子胥出口傷人,白發老人并不介意,誠肯地規勸道:“請将軍暫且息怒,古人有言,君子之仇,人死即休。而今将軍欲掘仇敵陵墓,曝其屍,斬其首,實在是有悖常理。”

  伍子胥滿腔怨恨,哪裡能聽進老人的勸告,喝叱道:“掘墓曝屍,親手斬平王頭顱,吾意已決,休要再言!”

  老人明知伍子胥頑固不化,勸說無效,依然冒死進谏曰:“平王雖非賢德之君,誤殺将軍之父兄及全家三百餘口,罪責難以推卸,然罪不容誅者,乃奸賊費無極。縱然過錯全在平王一人,君殺其臣。猶父殺其子,焉有為人子而掘父墓、曝父屍者也!況且,今日将軍攻滅楚國,毀楚宗廟,也該算是報仇解恨了。似這樣恩恩怨怨,報來複去,何時得了。縱使平王十惡不赦,掘其墓,曝其屍,均罪有應得,但卻與百姓無關,今将軍意欲皿洗郢都,屠戮無辜,是何道理?将軍需知,楚國乃父母之邦,郢都百姓系同胞姊妹,豈可妄動殺機……”

  “夠了!”伍子胥一聲怒喝,打斷了白發老人苦口婆心的勸谏,“本将有言在先,吾意已決,再敢多言,先殺你祭刀!”

  老人再度長歎而後說:“倘終不得平王陵墓之所在,将軍當如何?”

  伍子胥毫不猶豫地說道:“軍令既出,絕不更改,倘終不得平王之屍,我便皿洗郢都!”

  白發老人見伍子胥乃頑石一塊,縱然心碎嘴破,亦難令其點頭。為了全城子民的生命安全,迫不得已,隻好沉重地說道:“老朽本為說服将軍而來,但見将軍心腸如鐵石般堅硬,隻好将平王陵墓之所在,告訴将軍。”

  伍子胥聞言,笑逐顔開,慌忙長跪于地,向老人連連叩頭道:“老丈請講,此番恩情,本将沒齒不忘!”

  老人凝視着遠方,半晌,痛楚地說道:“楚平王之墓,不在王室陵墓西龍山,而在蓼台湖内。”

  伍子胥吃驚地問道:“是在湖水之下嗎?”

  老人點點頭:“正是在湖水之下。”

  伍于胥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難怪吾帶人遍尋蓼台湖畔,竟未發現有任何陵墓的痕迹。”他以商議的口吻,和顔悅色地問老人:“老丈肯帶路前往嗎?”

  老人勉強地點點頭。他隻能如此。因為尋不到平王的陵墓,伍子胥必皿洗郢都。

  伍子胥對白發老人突然敬重起來,考慮他年高體弱,行動不便,安排他乘坐裝飾豪華的馬車走在最前邊,實際上是帶路。馬車後邊,伍子胥全副戎裝騎在馬上,帶領數百名兵丁,浩浩蕩蕩地出東門,往蓼台湖而去。兩天未見,蓼台湖仿佛改變了模樣,湖面浩渺無垠,湖水清澈湛藍,湖中島嶼若畫,雖是嚴冬季節,但卻山清水秀,風光明媚,幽靜娴淑。雖然如此,但卻誰也無心觀賞山光水色,伍子胥迫不及待地問老人:“平王墓何在?”

  白發老人下車,伍子胥下馬;白發老人在前,衆人在後,循幽暗的湖畔轉折而前,行約十餘裡駐足,眼前是一巨石突兀的斷層,老人以手示意,毫不含糊地說:“岩層下邊就是平王陵墓。”

  伍子胥一聲令下,水兵們奮力開山鑿石,叮當數日,終于将岩層鑿穿,裡邊是一個深穴。穴成方形,人可直立而前。行數十步,突然狹窄成圓形,需匍匐方能通過。伍子胥下令,兵丁一律伏地爬行,魚貫而前。過了圓洞,重又開闊,但卻昏暗如夜,隻有從洞口射進的一束光亮,且愈前進變得愈弱,直至完全消失,人若置身于漆筒雲中,伸手不見五指,需點燃火把,方能繼續前進。洞壁成斜下方向,直插湖底,人在洞中行,猶如下山一般,十分省力。洞穴中陰森可怖,潮濕若蒸籠,行不久便軍衣濕透,汗滴淋漓;聲音無處擴散,稍有震動,轟然巨響,悶雷一般,相互言語,隻聽嗡嗡一片,辨不清音調與内容;愈往前走,空氣愈稀薄,人人憋悶,個個窒息,維持生命尚且困難,更不要說辛苦勞動。不知行了多久,來到洞穴盡處,這裡寬闊高大,頗似廳堂,正中放一口石棺,做得很精緻,雕花镂案,光滑似砥。伍子胥與白發老人不再伏地爬行,立于圓洞外靜候。正當伍子胥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有校尉親報,言明洞中所見。伍子胥命兵丁們将石棺運至洞外,再作處置。伍子胥發号施令容易,兵丁們搬運石棺可就難了,一則因空氣稀薄而兵丁們呼氣困難,一個個張着大嘴喘氣,臉色鐵青,陣陣頭暈惡心,四肢乏力;二則一溜上坡,無異于擡着石棺登山;三則圓洞口徑太小,石棺無法通過。幸虧兵衆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将石棺運出了洞穴,搬至蓼台湖岸邊。可是,撬開棺蓋一看,石棺中躺的不是屍體,而是一尊銅像,它身着王公絹服,面容酷似楚平王。伍子胥見了,勃然大怒,厲聲質問白發老人:“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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