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贊同布蘭敦醫師的觀點。要想活得健康、成熟,“喜歡自己”是必要條件之一。但這是表示“充滿私欲”的自我滿足嗎?顯然不是的。這意味着“自我接受”――清醒地、實際地接受自己的本來面目,保持自重和人性的尊嚴。
《動機與個性》的作者馬斯洛在其著作中也曾提到“自我接受”。他如此寫道:“新近心理學上的主要概念是自發性、解除束縛、自然、自我接受、敏感和滿足。”
有人會問,喜歡自己,是否會像喜歡别人一樣重要呢?我們可以這麼說,憎恨每個人或每件事的人,隻能顯示出他們的沮喪和自我厭惡的消極态度。
亞瑟・賈西是哥倫比亞大學教育學院的教授,他始終堅信教育應該幫助孩童及成人了解自己,并且培養出健康的自我接受态度。他在其著作《面對自我的教師》中指出:教師的生活和工作充滿了辛勞、滿足、希望和心痛,因此,“自我接受”對每位教師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
在今天,全美國醫院的病床上,有半數躺着被情緒困擾或精神出了問題的人。相關調查表明,這些病人都不喜歡自己,都不能與自己和平地相處。
在這裡,我不再分析導緻這種情況的各種因素。我要表達的觀點是,在這個充滿競争的社會中,我們往往以物質上的成就來衡量人的價值。再加上名利的追求、枯燥乏味的工作,處處都能使我們的靈魂染上疾病。我還堅信,人們的精神之所以産生迷亂,就是由于普遍缺乏一種有力、持續的信念的支撐。
哈佛大學的心理學家羅伯・懷特在其《進步中的生命:有關個性自然成長的研究》這一發人深省的著作中提到,現今有一種非常流行的觀念,它就是:“人必須調整自己,以适應周遭環境的各種壓力。”懷特博士還向人們指出,這個觀念是基于這樣一種理想:人能毫無問題地去适應各種狹窄的管道、單調的例行公事、強制性的規定及達成角色任務的種種壓力等。但他是否能成就一番作為,則須看他是否具有拒絕、自我成長或是改進角色的能力,并且要能創造出積極的力量。換而言之,就是在其成長過程當中,要使自己具有一種創意性的方針和态度。
生活中對自己表示不喜歡的人,表現的症狀之一便是過度自我挑剔。适度的自我批評是健康的、有益的,對自我追求進步極有必要。但如果不把握好這其中的分寸,則會使我們的積極行為受到嚴重影響。
許多年前,有位女學員與我談話,她向我抱怨她的演講沒有達到自己預期的效果。
她說道:“當我站起來演講的時候,立刻意識到自己笨拙、膽怯的表現。班上其他學員似乎都顯得泰然自若,信心十足。但我一想到自己的種種缺點,便失去了繼續講下去的勇氣。”
她接着又十分詳細地對我分析了她的弱點。
當她講完後,我告訴她:“不要隻想着自己的缺點。要知道,并不是缺點使你的演講不成功,而是你還沒有把自己的長處發揮出來。”
事實的确如此,并不是缺點使我們的演講、藝術作品或個人性格顯得失敗。莎士比亞的戲劇裡有許多曆史和地理上的錯誤;狄更斯的小說也有不少過度矯情的地方。但是誰會在乎這些缺點呢?這些作品閃耀着不朽的光輝――由于它們的優點那麼顯著,以至于把缺點掩蓋了。我們愛身邊的朋友,是因為他們的種種優點,而根本不在乎其缺點。
說到這裡,大家應該學會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自身的好品質上,培養優點,克服弱點,如此才能不斷進步并自我實現。當然,我們也會不時出現一些錯誤,但是全然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為了能夠使我們喜歡自己,我們必須培養自己面對自身缺點時的耐心。這并不意味我們必須降低水準,變得懶惰、糊塗或不再盡心盡力,這是表示我們必須了解一個事實:沒有人能永遠達到100%的成功率,包括我們自己。期待别人完美是不公平的,期待自己完美則是愚蠢至極的表現。
我曾經參加了一個組織,其中有位女會員就非常崇尚完美主義。她對每件事都力求精确,因此凡事不肯委諸他人,必須親自去做。她連做個小小的報告都要費許多時間研究;至于演講,就更要準備到精疲力竭為止。她非常不喜歡别人不打招呼就到她家去,每次請客她都要事前計劃得盡善盡美。而最終的結果呢?她終于把每件事都料理得井井有條,而她所表現出的是一種冷酷的、機械性的完美,不包含一點歡樂、自在或溫情。這樣的完美,有誰會喜歡呢?
不可否認地說,要求自己時時保持完美,是一種極其殘酷的自我主義。那表示:我們不能僅表現得和别人一樣好,而是要超越其他人,要像明星一樣閃閃發亮。我們的重點不是自我發揮,不是為了把事情做好。我們注重的是要勝過别人,使自己達到超越别人的地位。
身為現實生活中的人,完美主義者也如同一般人一樣會犯錯、會失敗。但他們不能忍受這樣的狀況,從而會痛恨自己,一點也不喜歡自己。
在這裡我們建議,千萬别這麼苛待自己。有時候,我們要練習自我放松,原諒自己的某些錯誤,要學會去喜歡自己。
在上面一節我曾提到,要每天給自己獨處的時間,從而更清楚地認識自己。殊不知,獨處也是學習喜歡自己的好方法。馬裡蘭州巴爾的摩“賽頓心理學院”的醫療主任李奧・巴德莫醫師曾寫過:“人們慣常在晚上休息時冥想當日的種種活動。這種獨思冥想的習慣,對于學習如何與自己相處,無疑是一種上上策。”
在日常生活中,除非我們能與自己好好相處,否則很難期待别人喜歡與我們在一起。哈裡・佛斯迪克曾經觀察那些不能獨處的人,形容他們好像“被風吹襲的池水一樣,無法反映出美麗的風景來”。
如果我們要依賴别人才能得到快樂與滿足,顯然會為他人增添負擔,并影響到彼此之間的和諧、平等關系。要喜歡、尊重、欣賞我們自己,這不但能培養出健康成熟的個性,也能提高自己人際交往的能力。
如果你想讓自己變得更加成熟,就要了解并喜歡自己。
小結:
1.要喜歡、尊重、欣賞我們自己,這不但能培養出健康成熟的個性,也能提高自己人際交往的能力。
2.在日常生活中,除非我們能與自己好好相處,否則很難期待别人喜歡與我們在一起。
3.人們的精神之所以産生迷亂,就是由于普遍缺乏一種有力、持續的信念的支撐。
7堅持自我本色
卡耐基成功金言
1.要盡可能從他人的觀點來看事情,但不可因此而失去自己的觀點。
2.不管怎麼樣,時間會給我們機會,讓我們歸結出一套屬于自己的價值體系來。
3.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應該是接受生活的各種挑戰,是不斷奮鬥,并經曆各種争議。
“要想成為真正的‘人’,必須先是個不盲從因襲的人。你心靈的完整性是不可侵犯的。當我放棄自己的立場,而想用别人的觀點去看一件事的時候,錯誤便造成了……”
這是拒絕盲從的拉爾夫・瓦多・愛默生所講的名言。這對喜歡強調由别人的觀點來看事情,以增進人際關系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震撼。
或許我們可以将愛默生的話這樣來理解:“要盡可能從他人的觀點來看事情,但不可因此而失去自己的觀點。”假如成熟能帶給你什麼好處的話,那便是發現自己的信念,以及無論遇到怎樣的變故,都維持着實現這些信念的勇氣。
當我們處于一個陌生的環境,又沒有豐富的經驗可以參考時,最好的方法便是順應一般人的标準,直到我們自己的經驗和信心足以給我們力量,然後才能照着自己的信念和标準去做。若是還不清楚自己反對的對象或理由便貿然從事改革,則隻能說是蠢人的行為了。
不管怎麼樣,時間會給我們機會,讓我們歸結出一套屬于自己的價值體系來。舉例來說,我們會發現誠實是最好的行事方針。這不僅是因為許多人這麼教導我們,也是由我們自己的觀察、經曆和思索得來的結果。很幸運的是,對整個社會來說,大部分人都對某些生活上的重要基本原則表示同意;否則,這個社會将會變得混亂不堪。
像追求安全感一樣,人們喜歡順應環境,最後往往使自己成為環境的奴隸。對我們來說,真正意義上的自由,應該是接受生活的各種挑戰,是不斷奮鬥,并經曆各種争議。著名的戰地特派員愛特加・莫勒曾說過:“一般男女并不因追求消極性的德行(如順應環境、安全或一般所謂的幸福)而達到人格的完整性,而是憑借承受重擔以達到卓越的境地(這也是最大的幸福)。健康的人從不逃避困難,我們的祖先從一開始就了解這一點。”
我在前面曾對接受責任這一問題進行了讨論,并認為這是邁向成熟的第一步。從這個觀點來理解,成長應解釋為:在父母的保護蔭庇之下,逐漸使自己獨立發展起來。
如果我們真的達到了成熟階段,就不再需要躲進怯懦者的避難所裡,也就是說不會一味順應環境;我們不必躲在人群當中,不敢把自己的獨特性顯現出來;我們不必盲從别人的思想,而要凡事有自己的主張或觀點。
當我們内心存在某種信念時,成熟的性格能使我們堅持這個信念,也能驅使我們遵行這些信仰。每個人對社會都負有一種責任,就是好好運用自身所具備的種種能力,以便對社會作出更多有意義的貢獻。
在這一點上,愛默生所采取的堅定立場赢得了我的敬重。他在世的時候,有很多從事反奴隸或其他種種改革運動的人希望得到他的支持,但都遭到拒絕。愛默生當然同情這些運動,也都希望他們能做得很好。但他卻不認為應該把自己的精神與能力放到這些運動上,因為那并不是他的特長所在。他始終在堅持這個原則,雖然這樣做會遭人誤解,他卻全然不顧這些。
堅持一項衆人不支持的原則,或不随便遷就一項普遍為人支持的原則,都不是一件輕松的事。當一個不随波逐流的人,願意在受攻擊的時候堅持信念到底,那麼就表明他具備極大的勇氣。
有一次,我去參加某個社交聚會,話題正轉入近來發生的某個議題。當時,在場的人全部贊成某個觀點,隻有一位男士提出了不同的建議。他先是客氣地不發表意見,後來因為有人單刀直入地問他的看法,他才微笑着回答:“我本來希望你們不要問我,因為我與各位的觀點不同,我不希望這個愉快的聚會因我變得不和諧。但既然你們問了我,我就把自己的看法說出來。”接着,他便把看法簡要地說明了一下,立刻遭到大家的圍攻。隻見他堅定不移地固守自己的立場,毫不讓步。結果,他雖然沒有說服别人同意他的看法,但他堅守着自己的信仰,沒有做别人思想的應聲蟲,反而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一些認為自己負有某種特别使命的人,并不需要你向他們發表什麼有關人性價值的長篇大論。這種人通常為熱忱的使命感所驅使,因此變得義無反顧,使自己不顧一切地去面對各種挫折與困境。
但像我們這樣的一般人,便常常搖擺于各種團體的壓力之間。因為我們認為:假如有很多人反對,那麼一定是我們錯了。我們的信念常常被絕大多數人的信念左右。當大多數人反對我們時,我們會對自己的判斷産生極大的懷疑。
還有人覺得,那些不随波逐流的人,通常是一些古怪、喜歡嘩衆取寵或喜歡标榜“與衆不同”的人。我們不會以為一個在大街上打赤腳的人,或一個留胡子的人,或穿着T恤參加正式宴會的人,或在劇院内抽雪茄的女士,是一些崇尚自由的獨立人士,反而會以為他們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一般,文明程度不甚高罷了。
不得不承認,我們今日最難要求自己達到的誡命便是:“保持自己的真面目。”在這充滿了大衆産品、大衆傳播及裝配線教育的當今社會,認清自己的本來面目很難,要維持自己的本來面目更難。舉個例子來說,我們常以一個人所屬的團體或階層來區分他們的屬性,如“她是上班的已婚婦女”“他是自由派”“他是反動分子”等。幾乎我們每個人都被貼上了标簽,同時也毫不留情地在為别人貼标簽。
普林斯頓大學校長哈洛・達斯十分關心與重視順應群體與否的問題。有一年,他在學生畢業典禮上,發表了一場題目為《成為獨立個體的重要性》的演說,内容大緻如下:
無論你受到多大的壓力,就算它使你不得不改變自己去順應環境,但隻要你具備獨立的個性氣質,你就會知道,不管你如何盡力想用理性的方法向環境投降,你仍會失去自己所擁有的最珍貴的資産――自尊。想要維護自己的獨立性,可以說是人類具有的神聖需求,是不願當别人的橡皮圖章的尊嚴表現。随波逐流雖然在短暫的時間内能使你得到某種情緒上的滿足,但同時它也在時時幹擾你平靜的心靈。
在這場演講結束時,達斯校長作了一個很深刻的結論。他表示:“人們隻有在找到自我時,才會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到這個世界上來、要做些什麼事、以後将要到什麼地方去等這類問題。”
1955年6月,澳大利亞駐美大使波西・史班德爵士受任為紐約聯合大學的名譽校長時,也發表了一次演講,内容如下:
每個人的生命意義在于,要把自身所具有的各種才能發揮出來。我們對自己的國家、社會、家庭都負有責任。這是我們之所以存活于世的理由,同時也能使我們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充滿意義。如果我們不去履行這些義務,社會便會出現混亂,我們的天賦和獨立性也得不到發揮。我們有權利,也應有一個神聖的機會去培養自己的獨特性,并從中追求快樂與幸福。
使自己變得更加成熟的第七項原則是:不要盲目因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