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深圳愛情故事2雛菊之戀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旖旎的愛

  當金色的細碎的光影爬上那張淺藍色的床,再一寸一寸,爬到我臉上的時候,我終于睜開了眼。

  或許是這光太過晃眼的緣故,我的心神,有一刹那的恍惚,似乎不知身在何處。

  這一覺,實在是睡得太沉,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沉裡,我隻覺得自己的身子,像一葉飄蕩在海面上的舟,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沖擊,那樣的一種沖擊,仿佛能抵達心底最深最嫩最柔軟的一處聖地,讓人覺得每一個毛孔都是舒泰的。

  我在這種舒泰裡,微微笑了起來。

  習慣性打算起床,卻發現一隻手臂橫過兇口,我竟是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幾乎是電光石火一般,昨晚的一幕,浮現在腦海。

  是無數旖旎的回憶。

  我和穆子謙,終于在這樣一個暗夜裡,赤裸相呈,水乳交融。當我們抛開過往的一切,那些陰影,那些顧慮,那些歉疚,那些擔憂,全都逍遁無形。穆子謙滾燙的吻,烙滿了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我們肆無忌憚的在那藍色的床上翻滾,說着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穆子謙在進入我身體的刹那,全身都是顫抖的。最初的一忽兒,我隻覺察到一種撕裂的痛,可痛過之後的感覺,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飽滿,仿佛我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等待這個男人,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全都融入我的生命裡。

  我弓着身子,像海面上的一葉舟,迎接着他的沖擊。

  實在是一種太過美妙而充實的感覺。

  穆子謙不知疲倦的律動着,當終于噴薄而出的時候,他滿足的歎息一聲,把頭伏在我的頸彎裡,有溫熱的液體,落在我灼熱的肌膚上。

  “子謙。”我伸手去摸他的臉,一臉的濕漉漉,遂問,“你怎麼了?”

  穆子謙輕輕咬一下我的手指,擡起頭,黑暗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也是濕漉漉的,他說:“子秋,我想不到,我真的還等到了今天。我已經做好你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的準備,我已經做好你一輩子也不會再次愛上我的準備,我以為我就這樣子,守着你的愛,孤獨終老,可是,現在,這幸福,竟來得這樣快,讓我眩暈,讓我哪怕是切切實實擁你在懷,也不敢相信。”

  我心疼地笑着,手指撫過他的唇,他的眼,他的眉,然後攀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問:“現在,你可是信了?”

  他用力的回吻着我,一直吻到彼此肺裡的空氣都要消耗光了才松開,他說:“子秋,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我點點頭,說一聲好。

  他又說:“子秋,我們結婚吧。”

  我再點點頭,依舊說一聲好。

  原來,隻要是他的建議,我都覺得好。何況,結婚兩個字眼,無論是念着還是聽着,都透出一種圓滿的安定,我想象着爸爸和王媽要是得知這個消息,該是怎樣的歡喜。

  這一夜,我們就這樣,緊緊擁在一起,說着纏綿的情話,憧憬着無限美好的未來,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

  連睡夢裡,都是愛的旋律。

  我在這金色陽光的溫暖中醒來,好一會兒,才完全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隻覺得臉上發熱,心裡泛起一股股暖流。

  我輕輕地轉一下頭,生怕驚醒熟睡中的穆子謙。他此時的睡顔,像個孩童一樣甯靜安然。他濃黑的眉毛舒展着,尾部竟是展翅欲飛的模樣;他長而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圈淡淡的暗影;他高挺的鼻梁,他薄薄的唇,無一不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我癡癡的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這個男人,不管是他的顔,還是他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

  我伸出食指,像少時那樣,去觸他的睫毛,他眼皮微微一動,緊接着唇邊溢滿了笑,想是醒了。

  果然,他倏忽睜眼,手臂略一用力,把我抱得更緊一點,他暗黑的眸子牢牢的鎖着我,問:“傻瓜,看夠了沒?”

  “你早醒了?”我在他懷裡動了動,有些微的不自然。這樣一種姿勢,在兩人都是清醒的情況下,似乎還沒有适應。

  “當然。”他的笑更璀璨了,說,“以前,隻要你偷偷溜進我的房間,我就立刻會醒過來,現在也不例外,隻要你在我懷裡睜開眼,我也會醒過來。”

  “那你還裝睡。”

  “我不裝睡,你怎麼能看個飽。”

  “你……你故意讓我出糗。”

  “不,我是喜歡你這樣看我。不過,下次醒來,你若想看我,不能摸我的睫毛。你知道我最受不了這個,一摸睫毛眼睛就會動,從前是,現在也是,想繼續裝睡都不成。”

  “誰想看你了?”我扭一下身子,嬌嗔的否認。

  “别亂動。”他的眸子又暗了暗,說,“有人會不老實。”

  “誰不老實?”我有點迷惑。

  “傻瓜,還有誰?”他深深看我一眼,說,“你這樣子,會讓我難以自制。”

  我蓦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隻覺雙頰發燙,垂了眸不敢看他,說,“現在是白天。”

  “我知道,我會克制自己的。”他親一下我的眼睛,說,“你是第一次,我不敢反複要你,若太過激烈頻繁,你會不舒服,走路很可能像企鵝。”後面那句,竟是取笑的口氣。

  “你才像企鵝呢?”我把臉埋到他兇口,大白天這樣調情,大概要像鴕鳥一樣埋起頭,才能繼續下去。

  他輕笑一聲,不說話,親吻我的頭發。

  我們又這樣靜靜的抱了好久,他才重新開口,說:“你再躺一會兒,我起床做早餐給你吃。”

  “我來吧。”我說。

  “傻瓜,我來,你要多睡一會,皮膚才會好,以後,早餐都我來做。子秋,跟我在一起,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我做的好吃。”雖然他剛才說的那句話聽起來很受用,可我還是揶揄他,誰讓他取笑我像企鵝。

  他捏下我的臉頰,笑道:“别小看人,呆會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我亦笑着,這人,不過分開了半年多,就這樣盲目自信,他的手藝我又不是沒嘗過。不錯,他畫畫得好,琴彈得好,公司生意也開展得如火如荼,可這并不表示,他就能在廚房的煙火上,做出美味的食物。

  不過我還是聽他的話,依舊躺在床上假寐,有心愛的人心甘情願伺候你,光是這份心意,就比得過人世間任何珍馐佳肴。

  在床上躺了好久,空氣裡傳來陣陣粥的清香,我終于忍不住,爬了起來。

  在衣櫃裡找了一件穆子謙的圓領T恤套上,又吸了他的大脫鞋,我走到廚房,從背後抱住那個正在煎荷包蛋的人,臉貼着他的背,低吟淺唱般的叫一聲:“子謙。”

  他身子頓了頓,騰出一隻手覆在我手背上,另一隻手依舊握着勺餅,給鍋裡的蛋翻面,待蛋煎好,他關了火,回轉身,朝我吻了過來。

  我們就在這煙火氣息裡,忘情的激吻。

  好久,他才放開我,聲音喑啞,說:“子秋,你知道嗎?我覺得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有很多次,當我在廚房裡煎蛋的時候,我總是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總是聽到你情意綿綿的叫我,我一次又一次的回頭,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這一次,過去的幻覺,終于成了真,子秋,從今天起,我不用再活在回憶和幻境裡。”

  我緊緊的回抱着他,心疼的說:“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眼裡唇邊溢滿了笑,說:“可現在,我這最大的傻瓜,有了最愛的人的陪伴。而且,這一次,我們之間沒有陰影、沒有猜忌、沒有嫉恨、隻有滿滿的愛。”

  “是的,子謙,這一次,我會陪你到老。”我鄭重的向他承諾,我們愛得那麼早,那麼深,可在一起的時間卻這麼短,走過的路卻這麼苦,傷過的人卻那麼多,而今終于重新走到一起,若還不分分秒秒的厮守,一同走過今後的漫漫時光,又怎麼對得起那些過往的歲月。

  我們在廚房裡纏綿了好一會兒,穆子謙才看到我隻是套了一件T恤,兩條腿光溜溜的,遂憐惜的說:“傻瓜,你穿這麼少,會感冒的。”

  “那怎麼辦?我沒有衣服在這裡,昨天換下的,我穿不慣。”我在少時就沾染上了穆子謙輕微的潔癖,換下的衣服從不願再穿。

  “誰說沒有?”他笑着牽了我的手,把我帶到我原來住的房間,裡面的擺設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打開衣櫃,竟有好幾套女裝。

  我驚訝的看着他,因為我走的時候,幾乎把屬于我的個人用品全帶走了,我不敢留下一點痕迹,就是怕他睹物思人。

  “這都是我後來給你買的,換季的時候,我總習慣于給你買套衣服,你是春天走的,現在是秋天了,這衣櫃裡,春夏秋的衣服都有。”他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說,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凡不過的事。

  我喉嚨裡像哽着什麼東西,遲遲說不出話來,這個穆子謙,他知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其實是在畫地為牢,若我沒有回來,他以後的日子,會是怎樣的悲涼?守着一份虛幻和記憶,守着一份虛假的期望,這日子,會是怎樣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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