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深圳愛情故事2雛菊之戀

第二百零一章 接二連三的糟心事

  雲婧走後,我一個人在那藍色的咨詢室坐了很久,心思沉沉浮浮,兇口郁積着太多情緒,總是找不到一個出口。

  後來終于坐不下去了,工作也完全沒有心思,幹脆提前下班,準備去找穆子謙。

  出得門來,我一時也不想打車,于是沿着人行道慢慢的走。此時是下午四五點的光景,天陰沉沉的,沒有太陽,風獵獵的吹着,有幾分幹冷。我從公司出來時忘記帶外套,隻一件薄薄的襯衣,還真擋不住這份寒。

  偏還有人沒長眼睛,空曠的人行道,竟能直直的撞上我,撞得我肩膀生疼,手袋也被撞出老遠。那平時都拉得嚴嚴實實的手袋,今天不知為什麼竟沒有拉好,裡面的零碎物件散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撞我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男孩,他不停的道着歉,“我女朋友生氣了,我去追她,太急,沒看到你,實在是對不起。”

  我連沒關系三個字都懶得說,隻低頭悶悶的撿東西。

  男孩匆匆的幫我撿。

  等東西撿好了,他又是一連串的對不起,見我依舊不出聲,也顧不了其他,隻說:“真是非常非常抱歉了,我趕時間,先走了。”

  說完,一陣風一樣跑遠了。

  我默默的拉上手袋,繼續向前走。

  隻是,走得愈發的慢。

  我不知道我找到穆子謙,要對他說些什麼?問他那個孩子是他的嗎?還是,問他,外面還會有幾個孩子?亦或,幹脆,大度一點,勸他回到孩子的身邊,去盡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好像沒有足夠的勇氣問出口,更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放手。我是一個懦弱的人,我不敢面對這樣一個結局,尤其是在我們結婚之後。按照原定的計劃,我們是要在這段時間,把手上的工作交接出去,然後去度蜜月的。然而,此時的我,哪還有一點點度蜜月的心情?

  雲婧的那些話,帶給我的困擾,遠比我預想的要大得多。

  我茫茫的在人行道上走着,隻希望這條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這樣,我就不用去面對穆子謙,不用和他一起去談論那個不堪的話題。

  “小姐,請問這是你的錢包嗎?”一個溫和有禮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

  我收起雜亂的思緒,扭頭看那發聲的人,是一個眼睛細長的斯文男子,此時正微微笑着,謙謙君子模樣。

  “嗯?”

  “錢包。”斯文男子笑意加深,在他的手心,有一個天藍色的錢包,敢情是剛才掉出手袋,竟沒有撿回來。

  “是的,謝謝。”我說,伸手去拿那錢包,指尖無意中觸到了他的掌心。

  “小姐似乎穿得單薄了點,我看你指尖冰涼,嘴唇蒼白中隐隐透着紫色,這樣怕是容易感冒。”男子的話似乎很多。

  “謝謝。”我不欲與他多言,再道一聲謝,繼續往前走。

  男子緊走兩步,和我并肩而行,頗帶着點調侃的味道,說:“唔,光謝謝就行了,我以為,你至少得請我喝一杯。”

  “哦。”我停住,很認真的問,“你想喝什麼?”

  “咖啡吧。”他看向路邊,剛好有一家咖啡店。

  是該請他喝點什麼以表感謝吧,你看他給我撿了錢包,我如是想着。

  這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他可以讓我晚一點去見穆子謙。

  我就着這個理由,和這陌生男子走到咖啡店。

  咖啡店暖氣很足,我冰涼的身子,很快就暖和過來。

  男子點了兩杯咖啡,又要了幾碟點心,我們邊喝邊聊。

  說到聊,其實不過是他獨挑大梁罷了。他是一個很能掌控氣氛的人,雖不至于侃侃而談,但提起的幾個話題,也多少能引起我的幾分興緻,所以即便是兩個完全陌生的男女,坐到一起也并沒有太顯尴尬。

  時間很快溜走,一杯熱咖啡下肚,我精神氣恢複了很多,原本茫茫的心思,也清明了不少,所以,我笑着對那斯文男子說:“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謝謝你幫我撿到錢包。”

  男子優雅的拈起一塊點心,說:“不過舉手之勞,何必再三道歉,何況,我還讓你破費了。”

  “謝謝。”我站起身。

  “改日我回請你。”他說。

  “不用。”

  “當然要的,禮尚往來,我顧傾硯喜歡結交朋友,今日能以錢包為媒,認識顔小姐這樣神仙一般的女孩兒,真是莫大榮幸。”這個自稱顧傾硯的男子,話語或許有幾分浮滑,但語氣卻十分真誠。

  “你怎麼知道我姓顔?”我面色一沉,心裡沒來由覺得煩,我讨厭一切借故接近我的男人。

  “我不是撿到了你的錢包?”顧傾硯的笑容,沒有一丁點兒變化。

  我臉色依舊不霁。

  “顔小姐,你錢包裡可有你的證件,證件上有你的照片,否則,我又何以知道這錢包是你的?”顧傾硯無辜的聳聳肩。

  原來如此。

  我松了一口氣,說:“對不起。”為誤會了他的好意。

  “沒關系。”他倒很大度。

  “我先走了。”

  “顔小姐,能方便留個電話嗎?”

  “不必了,我不喜歡結交朋友。”我直截了當。

  “那可真遺憾。”顧傾硯也不勉強,再拈起一片點心,說,“那麼,謝謝顔小姐的咖啡和點心。”

  “不用謝。”我淡淡的說,不欲再與他多言,向門口走去。

  出門被冷風一吹,竟打了個哆嗦,我快步走到的士站,攔了個車,直奔穆子謙的事務所。

  有的事,既然來了,終究是回避不了。

  到了事務所,穆子謙卻不在,秘書說他和客戶出去了。我便在他辦公室等他,不過幾分鐘,桌上的座機就響了,第一遍鈴音寂寞結束,我沒接,哪知對方不死心,又锲而不舍的撥了第二遍。

  我于是接了。

  然而還沒等我開口,一個甜得膩人的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子謙,你說好五點到我住處來的,怎麼現在還在辦公室啊?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再等下去,你就不要來了。”

  我隻覺氣皿上湧,那個女人的聲音,那樣柔媚甜膩,竟讓我的喉頭一陣陣發緊,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子謙,你怎麼不說話?”女人撒嬌的問,聲音裡還隐隐帶着點惱怒的神氣,若不是和穆子謙十分熟悉,想必也不敢帶這點惱怒的神氣。

  我艱難的咽一口唾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起一絲波瀾,問:“你是誰?”

  哪知對方竟像被人一下子踩到了尾巴,聲音拔高好幾度,尖利的問:“你是誰?你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怎麼會在子謙的辦公室裡?”

  “我是穆子謙的妻子。”我冷冷的說。這樣一個自亂陣腳,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讓我出乎意料的平靜。

  “穆子謙的妻子?”

  “是。”

  “哈。”女人聲音裡滿是譏諷,“你就是子謙要攀附的那棵搖錢樹?”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竟不知道?”女人聲音愈發尖利,“若不是你有個有錢的老爸,你以為子謙會回來找你?你一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人,能籠住子謙的心?做夢吧,你。子謙喜歡的是像我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女人的話已經粗俗得不堪入耳了,我不願再聽下去,猛的挂了電話。

  然而不過幾秒,電話再次響起。

  我拔了電話線。

  心髒一陣一陣的抽痛,痛得我直吸涼氣。

  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話是真是假,可是,經過雲婧那一出,我已經沒有心思去辯真假了。我能原諒穆子謙在我不在他身邊的日子,那所有的荒唐和放蕩,但是,我無法原諒我們在一起後,他和别的女人還有任何的牽扯。

  我隻覺心髒一陣一陣抽痛,痛得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伏在大班桌上,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為什麼事情會演變得如此糟糕?

  為什麼要在我們結婚後,我才接二連三的知道這些事?

  我想起結婚前夕,爸爸問我:“子秋,婚期要不要緩一緩?等把有的事情弄明白了再說。”

  那時,我是多麼自信,我自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動搖我對穆子謙的愛,所以,我才在明知我們之間出現問題的情況下,依舊如期和他舉行婚禮。可是,我想不到,不過短短兩三天,原本期待的幸福,竟會夾雜着這樣的苦澀和不堪。

  我撫摸着手腕上的鴿皿紅寶石手鍊,穆子謙,這是你送給我的愛,是美好、永恒、堅貞,可是,現在,你還敢說它是美好、永恒、堅貞?

  我不知在桌子上伏了多久,直到有手機鈴音,綿綿不絕的傳入我的耳朵,才回過神來,我抹一把臉,已是潮濕一片。

  我還是哭了。

  為這些糟心事,哭了。

  手機還在響。

  我用力閉一下眼睛,擦幹最後一滴淚,接了電話。

  是穆子謙的。

  “子秋,你在哪呢?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穆子謙微微有點着急擔心的語氣。

  “我在……”我哽咽着,不敢再說下去,怕他聽出聲音裡面的異常。

  “我馬上要到你公司樓下了。”

  “我不在公司。”

  “哦,那你在哪?”

  “我在你辦公室。”

  “啊,傻瓜,怎麼到我辦公室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害我白跑一趟。現在那乖乖等着,我馬上調頭過來。”穆子謙抱怨着,可這抱怨裡,卻有說不出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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