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獵場之後,謝芙蓉帶着自己的小分隊已經深入了獵場。
身後的皇甫漠寒似有意地跟着謝芙蓉,即使和謝芙蓉保持着距離,也是讓謝芙蓉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内。
赫連澤和楚蕭然帶着自己的分隊朝着東面而去,謝芙蓉和皇甫漠寒帶着自己的分度朝着西面而去。
按理說禮部事先準備獵場,在獵場之中放入的活物都是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均勻的,但是謝芙蓉和赫連澤越往西面走,西面的活物就越少。
差不多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但是除了方才被謝芙蓉射中的一隻兔子之外沒有看到其餘任何活物。
皇甫漠寒瞧着越來越沉靜的林子,朝着謝芙蓉的方向策馬而去,和謝芙蓉并排站在了一起。
謝芙蓉瞧了一眼皇甫漠寒,二人在彼此的嚴重都看到了一種相同的氣息。
今日這林子十分奇怪。
“我們趕快撤回去!
”皇甫漠寒沉聲道。
“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謝芙蓉盯着前方的位置,開口。
皇甫漠寒順着謝芙蓉的目光看去,頓時變了臉色。
前方大概十丈的方向,正有一團墨黑色的煙霧緩緩朝着這邊移動過來。
“這片林子怎麼可能有霧障?
”皇甫漠寒道。
“不是霧障,好像……是毒煙!
”
是什麼人,竟然在這林子裡準備了這麼多的毒煙。
這可是皇家獵場,别說是如今皇帝親自在這裡主持賽馬會,就算是平日裡也是看守十分嚴謹,沒有特殊的通行證,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這裡。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皇甫漠寒的腦海中閃過,但是如今還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他隻能暫時壓下那個懷疑的年頭:“我們現在怎麼辦?
”
總不能就這樣空着手回去吧?
要是真空着手回去,那麼今日的賽馬會,他們就輸定了。
“快撤,是蚊群!
”謝芙蓉頓時面色大變,大喊了一聲,立即調轉馬頭,朝着來時的方向策馬而去。
皇甫漠寒的反應也不慢,朝着那黑乎乎的龐然大物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是謝芙蓉所說的蚊群之後,立即調轉馬頭,跟在謝芙蓉的身後而去。
身後跟着的十二名護衛也是立即調轉了馬頭。
但是那些蚊群就如同有靈性一般,在謝芙蓉和皇甫漠寒等人策馬而去之後,朝着他們的方向移動的速度瞬間快了起來。
有些甚至速度比較慢的人瞬間被蚊群吞沒,待蚊群離開之後地上連帶着人和馬都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一堆白骨。
這……真的是太可怕了。
“這裡怎麼會有蚊群,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皇甫漠寒跟上謝芙蓉的馬,道。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要謝芙蓉回答什麼,隻是覺得剛才的一幕實在是太可怕。
平生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事情,帝京在北方,平時根本就不可能見到如此多的蚊群結隊出現。
而這種狀況,皇甫漠寒也隻是在書上見到過,聽說北方的南诏地區和漠北最北端的沼澤地區才會有這種蚊群結隊出現的現象。
就連當年的他的祖父和他的父親跟南诏作戰,都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狀況。
謝芙蓉的眉頭緊緊地皺着:“不知道!
”
正說着,很厚忽然傳來一陣慘痛的喊叫聲。
謝芙蓉猛然回頭,身後的蚊群并沒有跟上來,但是一名護衛卻是臉色鐵青,嘴唇發紫,雙眼火紅的幾乎能噴出火來。
“怎麼回事?
”謝芙蓉停了下來。
另外一名護衛策馬走到那護衛的身旁,連忙扶住他,以免他從馬背上掉下來:“他……他好像被剛才的蚊子咬到了。
”
被蚊子咬到怎麼會有這樣的現象?
就算是一般的蚊子,咬在人的身上,也隻是一個小小的包,不會很嚴重。
謝芙蓉上前,仔細看了看,那面色鐵青的護衛身上并沒有多餘的傷痕或者被成群結隊的蚊子咬到的傷口,隻有耳後根地方有一塊紅色的印記,看樣子蚊子是咬到了他的耳後根。
一直蚊子咬了都能成這樣?
謝芙蓉緊緊地蹙着眉頭:“大家都要小心,那些蚊群有毒。
”
聽到謝芙蓉的聲音,衆人頓時一驚,面色帶着猙獰和恐懼。
正在此時,那方才面色鐵青的護衛忽然掉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全身開始抽搐起來。
與此同時,之前扶着他的另外那名護衛也是在瞬間面色漸漸開始鐵青,從馬背上摔落在了地上,若不是皇甫漠寒眼疾手快,拽開了謝芙蓉,那護衛便倒在了謝芙蓉的身上。
謝芙蓉眸光凜冽,拽着缰繩的手微微一顫,沉聲道:“這個毒不一定被那些蚊子咬到了才會中毒,解除被蚊子咬到的人也會中毒,從現在開始,大家要十分小心。
“是!
”衆人齊聲回答。
雖然聲音和之前一樣鴻厚而整齊,但怎麼也掩飾不住每個人聲音之中所透露出來的内心的害怕和恐懼。
雖說是精衛,但這樣的狀況,他們也是平生第一此見到。
就連平日裡再鎮定不過的謝芙蓉和皇甫漠寒也是臉色暗沉着,提高了警惕。
皇甫漠寒,緊緊地跟在謝芙蓉的身邊,半寸也不願離開。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跟謝芙蓉同騎一匹馬,将謝芙蓉緊緊地護在身邊。
謝芙蓉扭頭,給了皇甫漠寒一個安慰的眼神:“咱們盡快離開這裡。
”
“好!
”皇甫漠寒道了一聲,和謝芙蓉并駕齊驅,策馬而去。
但剛走了不遠,二人的面色再次繃的緊緊的,面色齊齊大變。
方才消失不見,一直沒有跟上來的那些毒蚊群此時竟然十分有靈性地堵在了他們的前面,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快走!
”皇甫漠寒大喊了一聲,他的動作甚至比自己的聲音還要快,瞬間将謝芙蓉從馬背上揪了過來,護在了自己的身前,不顧謝芙蓉驚訝和奇異的眼神,二人同乘一馬,策馬而去。
不知道策馬揚鞭地跑了多久,皇甫漠寒扭回頭見身後的那些毒蚊群沒有再跟上來,才緩緩地停下了馬。
沒有跟上來的不止身後的毒蚊群,就連謝芙蓉和皇甫漠寒此次帶進獵場的那僅剩下的十名護衛也沒有跟上來。
按方才的狀況,此刻應該全都遇難了,沒有一個人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