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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私會

禦寵國色 淩如隐 2250 2024-01-31 01:07

  頓聽武姨娘的話,薛濤三魂早已被吓的丢了七魄:“我說,我說,求各位老爺、夫人饒了小的一命!”

  “說!”武姨娘又一聲叱喝。

  薛濤被吓的一個愣怔,忙老實交代:“小的是個鄉下粗人,像我們這種人與芙蓉姑娘相比可以說是雲和泥的區别,原本是無論如何也高攀不上的。可一個月前我來榮國府上找舅爺爺,遠遠的見着芙蓉姑娘,當時隻覺得美的讓人睜不開眼,便……便多看了兩眼!”

  “呸!下作的東西!”謝瑾瑜一口唾沫啐到了謝芙蓉腳下,含沙射影的也不知道是在吐謝芙蓉還是薛濤。

  薛濤愣怔了一瞬,見除謝瑾瑜之外的人都沒有出聲,便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繼續道:“卻沒想到芙蓉姑娘也看向了小的,竟然……竟然還對着小的笑了!”說着眼角竟樂開了花,似是在說如何偌大的福祉:“後來小的下了莊子,多虧了芙蓉姑娘多方照拂。前幾日接到姑娘派人私下送來的書信,約了小的今晚在府上後院的錦鯉池旁相見。但沒想到我與姑娘剛見着面不久,就被府上的趙姨娘撞見了。趙姨娘非要拉着我二人去見二老爺和夫人,芙蓉姑娘不肯,争執了半天,趙姨娘就被芙蓉姑娘一失手推進了錦鯉池裡。當時月黑風高,周圍也沒有人看見,我與芙蓉姑娘原本決定立即離開,反正就算第二天發現了趙姨娘的屍首也會以為是晚上不小心失足掉進了池子裡,卻沒想到芙蓉姑娘剛走遠,我還沒有出府就被武姨娘抓了個正着。之後的事情各位老爺和夫人也都知曉。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小的可半句都沒有說假。”

  “嗚嗚……你個殺千刀,喪盡天良的,竟然………你們怎麼下得了手?”韓氏聽完薛濤的話,掏出懷裡的帕子哭了起來。又大呼一聲“老爺”坐回來了謝天年身旁的位子上:“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應該早點告訴老爺的。其實……其實趙姨娘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嗚嗚……”

  衆人又是一驚。

  “什麼?”謝天年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眸子滿是凜冽涼意地眯了眯,又一片空洞地坐了回去。

  韓氏從帕子底下悄悄地偷瞄了謝天年一眼,見他驚愕又失意的表情,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在場的所有人不是背對着韓氏便是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滿臉驚愕的謝天年的身上,隻待他有何發作,自然沒有注意到韓氏這些微的動作。但這一切被卻被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的謝芙蓉看在了眼裡。

  韓氏抹了把眼淚繼續哭道:“是前些日子剛診出來的,但那時候老爺您一直忙着朝裡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空閑去趙姨娘那裡。都怪妾身給趙姨娘出的主意,讓她先不要告訴老爺,等老爺忙過這段時間再給您一個驚喜,卻沒想到……嗚嗚,我可憐的妹妹啊……”韓氏說完,早已悲恸地哭趴在了桌上。

  謝氏鹽倉的謝鶴年,珠寶、茶樓商行的主事皆看了一眼蒼涼落魄地躺在地上,被一塊白布蓋着的趙姨娘的屍體,惋惜地歎了口氣。但畢竟不過是個妾,誰的府上沒有這樣幾個暖心但沒身份又沒地位的,不過是死個姨娘。也有些人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沒有任何表情。

  謝天年呆愣了良久,眸子裡劃過一絲駭人心魄的涼意,看向進了門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謝芙蓉:“芙蓉,你可還有話要說?”

  謝天年問出這話,便是信了韓氏了。

  謝芙蓉再一次看到韓氏得意的笑意,在内心冷笑一聲。怪不得前世裡謝氏最終走向敗落,謝氏二房臨陣倒戈,将榮國府賣了個精光,看來也是有原因的。其最大的原因便是二房無能,如今更加笃定了她内心的認定。如此随随便便就能信了内室的話,讓女人牽着鼻子左右,謝天年還真不适合掌持偌大個榮國府。

  謝芙蓉并沒有回謝天年的話,而是淡笑着從容地走到了薛濤面前:“薛公子可是一個月前才來過府上?且當時便被二嬸兒安排到了京外的莊子裡?”

  薛濤畢竟是周管家的遠房表侄,周管家自小跟着榮國公在府上,操勞了這麼多年,謝芙蓉尊稱他的侄子一聲“公子”也不為過。隻是薛濤沒想到自己方才胡亂說了一通,謝芙蓉不但沒有立刻發怒,并且如此以禮待他。更不知道謝芙蓉忽然問起這些是何用意,便讷讷地答了:“正是如此!”

  謝芙蓉繼續道:“這期間薛公子可還來過府中?”

  “沒有!”

  謝芙蓉依然淡笑着:“薛公子真是好本事!不過才來了府上一次,便認識了府上内室的兩位姨娘,方才還叫的順口。被放到莊子裡真是可惜了。”

  薛濤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謝芙蓉的意思。

  但在座幾位心思聰慧的人還是很快會意。榮國府畢竟是名門貴胄,雖大周民風開放,上流府邸的夫人小姐平日裡相聚吟詩頌詞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姨娘們為了避嫌平日裡還是很少出院子。就算恰巧兩位姨娘被薛濤第一次進府時給撞見了,當時也定是請安問好之類的過場,榮國府是何等榮耀的門楣,規矩嚴恪,不可能讓薛濤這麼個身份低微的人有機會去認識兩個内室的姨娘。

  “就算來過一次又如何,你自己幹出了這種醜時,休要在這裡巧舌如簧”謝瑾瑜方才口無遮攔,被韓氏強壓了回去,如今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還不得好好踩踩謝芙蓉,好出了所有的悶氣:“就算她第一次進府的時候不認識,方才你與她在錦鯉池私會,前後被趙姨娘和武姨娘撞見,難道就不能認識了?”

  謝芙蓉淡笑一聲:“是嗎?依薛公子所說,當時場面混亂,那樣的情況下竟然還能沉穩、冷靜地記住趙姨娘和武姨娘在府上的名諱和份位,并且在方才指證時還能說的毫無偏頗,倒讓人覺得……”

  “覺得什麼?”謝瑾瑜皺眉問道。

  謝芙蓉雲淡風輕地回答:“覺得似事先就認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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