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風看着她,趙簡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臂一緊。
片刻,季如風說,“沒有。”
她心中頓時波濤滾滾,千般思緒最終隻剩下一句。
他騙她。
“怎麼了?”
“沒事。”
趙簡任由他将自己放在床上,往裡挪了挪,便阖上了眼睛。
她躺在那裡,身子看似放松,卻僵硬的像一具屍體。
季如風為什麼要騙他?
季如風洗了澡也在她身邊躺下來,他們躺在床上誰也沒動,各睡各的。
次日一早,季如風醒來身邊就沒了人,趙簡去了醫院,隻留下了一張字條,“謝謝你為我奔波。”
平淡的話透着一股子客氣,讓季如風不爽,恍然發覺似乎從趙旭生病開始,他和趙簡之間就一下子變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兇中濁氣,季如風把字條收了起來,也去了醫院。
他到醫院的時候趙簡已經離開了,趙旭還是老樣子,沉沉的睡着,人事不知。
他又去看了蔣雪柔,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麼和趙簡說。
趙簡開始早出晚歸,每天季如風還沒醒,她就已經走了,每次回來都到了夜裡十一二點,明明同睡一張床,卻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家裡冷鍋冷竈,沒再開過火,餘恒也不曾再回來過,每次季如風去醫院,餘恒就眼巴巴的盯着他,像隻小狼狗。
趙簡很忙,她要陪趙旭,要帶領公司的人打破如今的僵局,要開辟新市場,要管酒莊的裝修,要調酒釀酒配酒,一天24個小時,她隻睡4個小時。
不是不想睡,是不能睡,她不能停下腳步,她不知道她停下會再做出什麼事情來。
這天晚上她回來再次逼近12點,輕手輕腳的洗了澡換了衣服,剛在季如風身邊躺下就被人抱住了。
她身子一僵,男人的手從睡衣下摸進去,熟悉的觸感讓趙簡身體本能的發軟發燙。
但她一把抓住了他。
男人頓了片刻,繼續動作,趙簡加大力道,把他的手扯了出來,“睡吧,我累了。”
男人在她後頸落下一個吻,舌尖抵在她的皮膚上,含含糊糊的說:“我想。”
他蹭着她,讓她感覺他生機勃勃的存在。
趙簡便不動了,季如風心中一喜,撐起身子正要吻她,趙簡慢慢坐了起來,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今天不方便,要不然……你自己處理一下?”
她說着,慢慢下床,出了房間。
季如風坐在床上呆若木雞,月光映射進來,投下大片影子,昏昏暗暗,他忽然笑了一聲。
他早該感覺到的,趙簡在躲他。
的确,趙簡在躲他。
她不知道半年的感情能有多深,以為愛情這種東西可以像Seven曾經說的那樣,說放棄就放棄,說忘記就忘記。
她做不到,也無法忍受那種從心裡将摯愛剝離的痛苦,她離不開他,也容不下他和别的女人,所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霸占他。
他們不分手,她便是他名義上的女人,隻是她管不了他平時和其他女人如何,她逼迫逼迫自己忙碌,讓自己變成上了發條的機器,一旦發條松了,倒頭就睡,醒來便再次擰勁發條。
隻有這樣,她才能不計較,不沖動,不失去控制,不授人以柄,才能在他身邊呆的更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