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沒有看他,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心中不由有些好笑。
不過,她也沒再推辭,而是幽幽的應了一聲:“哦。”
“……”季如風撓了撓頭,心中狐疑,難道趙簡知道了?
他有些不能确定,觀察了半晌他的臉色,才說:“這兩天我沒回來,是因為發生了一件事。”
趙簡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說如果沒事他敢也不歸宿試試?她保證他一輩子也不用回來了。
“哦。”她淡淡的應道。
季如風醞釀了半晌,怎麼都以為她會問一問自己呢,誰想到她竟是如此雲淡風輕的反映,仿佛全然不在意,這讓他接下來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等了半晌,趙簡沒等到季如風再說話,就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對,季如風心中頓時安了不少,這才對嘛,按照趙簡的性子,她一定會追問個不停的。
然而,趙簡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仿佛是确定了他還在這裡就再次低下了頭。
季如風……卒。
看着身邊認真看書的趙簡,季如風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看不懂她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要麼忍,要麼爆發的趙簡嗎?她怎麼可能如此雲淡風輕?
然而,殊不知趙簡此刻的淡定全是僞裝出來的。
她比誰都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可是,從鹭島回來之前,季韶光再三叮囑她,遇到蔣雪柔的事情一定要冷淡處理,冷淡不了就假裝不在意。
今日一見,果然,這男人不但不煩躁郁悶了,竟然還巴巴的站在自己面前。
趙簡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心理,但她覺得很好。
“那個……我畫了你的……你的……畫,”季如風撓撓頭,窘迫到了極緻,“被人發到網上了?反響……挺激烈的,不過,現在已經壓下去了。”
趙簡這才緩緩擡起頭來,一針見皿指出他話中的遺漏,“什麼畫?被誰發的?處理結果如何?”
她平靜的目光依舊淡定、純然,像個懵懂的孩童,不知社會上人心險惡,似乎隻是随便問問。
季如風隐瞞不了,他也不想隐瞞,因為此刻的隐瞞和包庇便是對趙簡愛他的侮辱。
“畫的是那次你身披紅紗在床上的樣子……”他抿了下唇,其實畫人物裸體真的不算什麼,人家米開朗基羅還雕塑了著名的雕像《大衛》也是一絲不挂的,可是,他做不到匠心藝術,對趙簡,他有私心,而且極重。
“是蔣雪柔發的,說是不小心更微博的時候發了出去,等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
趙簡依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哦。”
沒有追究,沒有歇斯底裡的暴怒,隻是清清淡淡的應了一聲,卻讓季如風的心驟然跌落深淵。
聽說,隻有對自己的男人失望的女人才不會願意對他再有期待,阿簡是對他失望了嗎?
不,不可以!
“阿簡,我,我已經把她趕走了,微博是從她微博上發出去的,未經允許洩露他人作品,以後誰都不可能再完全信任的用她了。”
事後,他也已經将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顧毅,用還是不用蔣雪柔讓他自己說了算。
如果顧毅選擇用蔣雪柔還好說,若是他不用她,那蔣雪柔想要依舊握着畫筆在繪畫界闖出一片天地,其難度不亞于登天,何況她現在要錢沒錢,父母都身陷囹圄,不能提供半點助力,名聲也毀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