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羅錦程領略了什麼叫尴尬。
他看着蘇流火,蘇流火也看着他,等着他起身。
“陪我吃完飯。”他握住蘇流火的手。
蘇流火搖頭,按着他的手腕抽回了手,“不了,我上班快遲到了。”
“怕什麼,一會兒我送你,誰敢說什麼。”
蘇流火再次搖搖頭,心中歎氣,就是因為這樣,她在醫院裡明裡暗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真的不用了。”
她推了推羅錦程,沒有推動。
蘇流火不由蹙眉,再次被羅錦程扣住了手腕,隻不過,此時他的眼睛裡透出些許煩躁,“我送你!”
他說着拖着蘇流火就朝外走,誰知剛走了兩步,蘇流火停住了,他轉過身就見到梁成握住了蘇流火的另外一隻手。
羅錦程皺眉,“放開!”
“是你該放開吧?”梁成說着,“至少該問問女士的意願不是嗎?”
羅錦程能問蘇流火才怪,昨天蘇流火都那樣說了,肯定不會和自己走,而他,也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蘇流火和梁成走。
于是他硬扯着蘇流火往前,梁成站在原地握着蘇流火的另外一隻手往後,三個人拉扯不清頓時在吸引了店裡許多人的目光。
蘇流火蹙眉,兩隻手臂被扯得生疼。
蓦地,她一下子被羅錦程帶了過去。
不是羅錦程忽然變成了大力士,而是梁成松了手。
羅錦程得意的看了眼梁成,拉着蘇流火立刻朝外走,蘇流火被拽着走了幾步卻猛地一甩手,“夠了!”
羅錦程一愣,就見蘇流火揉了揉被他拽的通紅的手腕,蹙眉道:“不用勞煩羅先生,我自己能走。”
說完,蘇流火就自己朝前走去。
羅錦程怒火升騰,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梁成從他身邊經過,手裡還提着蘇流火的包,對他微微點頭。
羅錦程更是怒不可遏,肺都快炸了。
所有的笃定,所有的從容,所有的自信,都在這一刻被打的稀爛,消失無形。
蘇流火走出來才想起自己的包還沒拿,轉過身就見到梁成走了出來。
“走吧,我送你。”梁成說。
蘇流火苦笑一聲搖搖頭,她是不拘細節,但沒有不拘到在表哥表弟之間糾纏不清。
“我自己走就行,不勞煩梁先生了。”
梁成一攤手,“昨天是我撞了你的車才害你沒有代步工具的,也說好了這段時間我送你,如果你覺得不方便,那就先開我的車吧。”
他把一串鑰匙遞過來,蘇流火大驚,動辄幾百萬的車剮了碰了就要了她的命,她哪裡敢接。
“這真不用了,我那破車也值不了幾個錢,而且我車技又不好。”
“工具而已,發揮作用即可,若是把它看的比自己還重要,豈不是本末倒置?”梁成笑着,“你總得讓我有個補償吧?否則我心中有愧啊。”
蘇流火無奈,車她是不能開的,和羅錦程談個戀愛都快談的皿雨腥風了,再開輛豪車去醫院豈不是又要攪得風起雲湧?
她歎了口氣,“那好吧,隻有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