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馮淼淼昏迷不醒
“衍哥。”
費騰推門而入,病房内翟思思正坐在病床上,握着靳喬衍的手,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
人倒是沒什麼大事,就是在閃躲大貨車的時候,沒留神,手背蹭破了點破。
這點傷對靳大少來說無足輕重,但翟思思很是嚴肅地把他的手攥在手心,态度認真地說不能忽視每一個傷口,也許你眼中不重要的小傷,将來成為導緻破傷風的元兇。
他隻好看着她像給小孩子上藥似的,用棉簽沾了些雙氧水,邊替他清潔傷口,邊往他手背上呼氣,嘴上還問他疼不疼。
他本想說不疼,但見她眼底的認真和擔憂,突然就不想說了,很是享受此刻翟思思滿目焦急的模樣。
這是在乎。
看見這麼溫馨的一幕,費騰自知來的不是時候,縮着脖子欲要關門離開,卻聽得靳喬衍如常冷淡地說:“過來。”
好嘛,又要當電燈泡。
想念強子第二次。
費騰将房門敞開得大大的,好似這樣就能緩解尴尬。
走進去站在靳喬衍身旁,他說:“衍哥,貨車司機承認是醉酒駕駛,沒留神就往咱們這邊撞了,但是……”
他略微停頓片刻,猶豫地看了眼翟思思。
靳喬衍頭也沒擡,盯着翟思思抓着他的手說:“說。”
費騰立刻道:“但是我調查過,發現這個貨車司機最近和靳言有聯絡,也許……”
靳喬衍似是搶答道:“也許是靳言買兇殺人?”
費騰回答:“不排除這個可能,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早在之前,靳言不就買過兇,要殺他和翟思思?
翟思思纖長的睫毛掀起,望着費騰:“找到他了嗎?”
這正好是靳喬衍想問的,翟思思提了,他也就沒有吭聲。
費騰搖搖頭:“沒有,和貨車司機最後一次聯系是在一天前,他用的是公用電話,打完那通電話後,就沒了蹤影。”
他停頓片刻,補充道:“但是能肯定的是,他人一定還在易城,沒有他用身份證購票的記錄。”
即便費騰不說,靳喬衍也能猜到靳言就蟄伏在易城。
靳言不是輕易認輸的人,這點傲氣倒是靳遠骨子裡一脈傳承的皿統。
靳言一定在暗地裡,伺機翻身,報複他。
手上的傷口處理完,靳喬衍收回手,動了動五指,望着翟思思替他貼上的創可貼道:“小蝼蟻不礙事,這一次動靜鬧大了,驚了蛇,他最近也不會再随便出手,以後凡事多留個心眼就好。”
費騰合攏雙腿,兩臂垂在腿側,颔首應道:“是。”
眼皮一掀,靳喬衍又問:“馮淼淼怎麼樣了?”
翟思思收拾着手裡頭的藥水和創可貼,側耳聆聽。
費騰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翟思思,不難猜出靳喬衍和翟思思這是和好了,說不定,假夫妻現在變成真夫妻了。
否則靳喬衍不會在她面前提起馮淼淼,想必是所有的矛盾和誤會都解開了。
兩個傲嬌的主,真讓人着急。
見費騰一直沒有開口,靳喬衍不悅地蹙眉,輕咳了兩聲。
聽見靳喬衍帶有警告意味的咳嗽聲,費騰立即收起視線,重新看着靳喬衍,如實回答:“剛從手術室出來,現在在ICU,還處于昏迷中,這幾天能醒過來就沒事,要是醒不過來,可能這輩子就都醒不過來了。”
言下之意,醫生已經盡力了,能不能恢複意志,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場飛來橫禍來得急,費騰喊出聲音的時候,大貨車已經開到了pagani邊上。
靳喬衍反應快,當即往後看了眼,随手拉過費騰往另一側的草坪撲去。
馮淼淼是普通人,沒有軍人那般反應敏捷,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隻聽得靳喬衍的跑車發出一陣陣如同薯片被壓碎般的“咔嚓咔嚓”聲,緊接着大貨車直接将她撞飛,當場昏迷。
事實上回頭的那一秒内,靳喬衍有機會拉着馮淼淼一起逃生,但就是這一秒,他想到了翟思思的臉,便沒有管馮淼淼,由着她被大貨車撞上。
如果不是她心術不正,跑到這裡用金錢挑撥離間他和翟思思,她也不會被卷入這場無妄之災中。
是她自己選擇的因,那麼她就該自己承受這個果。
更何況靳大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翟思思這種大慈大悲的醫生,馮淼淼在背地裡動了這麼多手腳,他沒推她送死,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爺看不看得慣她,讓不讓她活。
費騰又說:“還有,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見馮世賢上了ICU,估計等會兒就該來找咱們要說法了。”
自己的女兒和靳大少在一起出車禍,馮世賢勢必會來讨一個理。
倒不是懼怕馮世賢,隻是現在靳喬衍和馮世賢正在合作開發度假村,再怎麼說也是合作夥伴,鬧翻了是不是不太好?
聞言靳喬衍霍然起身,道:“走,去會會他。”
他習慣主動出擊,正好有些話他也想和馮世賢說清楚。
費騰立刻讓出身來,微垂着腦袋,讓靳喬衍先走。
被晾在一旁的翟思思連忙起身:“我也去。”
車禍的後怕勁還沒過,她現在隻想跟在靳喬衍身邊形影不離。
哪怕出了什麼事,她也還能做點急救不是?
她害怕,害怕靳喬衍又一次離她而去。
星眸微動,靳喬衍沒有拒絕,隻是站在門口處等着。
沒有拒絕也就是同意了,翟思思立刻走上前,壯着膽子挽上他的胳膊,跟着他一塊上ICU。
瞧着兩人親密無間的動作,費騰好想把眼睛戳瞎。
想念強子第三次,他一隻單身狗,活着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這兩個人還變着法地刺激他,還讓不讓人活了?
馮世賢眉頭深皺地站在ICU病房窗戶前,透過厚重的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馮淼淼。
腦海裡浮現的是馮淼淼如銀鈴般的笑聲,還有在父母眼中尤為好看的笑顔。
昨天還挽着他胳膊撒嬌要零花錢的寶貝女兒,今天卻臉無皿色地躺在ICU裡,身上插滿了管子,戴着遮擋了她半張臉的氧氣罩。
聽不到她的呼吸聲,感覺不到她的體溫,唯一能确認她還活着的,僅有病床旁跳動着數據的心跳檢測儀。
“淼淼……我的女兒……”
“馮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