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共處一車
考完筆試以後,在考試結果出來之前,所有實習醫生都得回到原崗位,繼續之前的工作。
除了徐彬立特殊情況被辭退以外。
考試通過,能收到同治醫院的合同,成為同治正式的一份子。
考試失敗,除非在實習期間表現非常優異,有可能會格外被同治留下,否則,一律被逐出同治,這輩子再也不能成為同治的一份子,隻能另找醫院重新實習,等待下一年的考試。
正因為同治在錄用醫生上特别嚴格,能夠留下來的在醫學上都是非常有造詣的醫生,也讓同治成為所有醫學生最向往的出路。
出于安全考慮,殷桃搬進了蔣丁林的家中暫住,得等秦風的事徹底解決了,才物色新住處。
這段時間最值得一提的事,還數佛爺莫名其妙就成了翟思思的專屬司機,天天護送她上下班,沒有一天例外。
起初她還以為是佛爺偶爾時間對得上,恰好也順路,就沒有多問,免得佛爺又一句“不該問的别問”給怼回來。
直到第四天下班,走出同治門口,在黑色星脈前杵着的仍是那抹雷打不動的身影,翟思思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惑。
走到靳喬衍跟前,她沒有着急上車,選擇了聽上去最平靜的口吻:“這幾天邱司機也都有空保護我,你不用親自過來。”
明明邱司機每天都按時出現在醫院門口接她下車,然後一路保護她,顯然是有時間的。
那也就不需要靳喬衍親自接送了,他何必跑這一趟?
靳喬衍目光越過她,淡淡地瞥着站在同治大門,交頭接耳的幾個女人身上。
女人是剛換好衣服下班的小護士,發現靳大少正冷冷地瞥着自己,趕緊拉着身邊的人,繞過正門口離開。
片刻後他收起視線,繞到駕駛座前打開門,低垂着視線不愠不火地說:“給你當司機還不樂意?上車。”
若不是為了堵住那些長舌婦的嘴,免得多生出其他八卦的版本來,他是閑得沒事幹才天天接送她上下班秀恩愛?
翟思思也沒給他半點甜頭吃,他犯得着這麼迫不及待地把臉貼上去?
說到底,他每天這麼折騰,還不是為了她,她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還一臉警惕地以為他要害她?
他靳喬衍就沒在女人身上吃過癟,還是一個大悶癟!
翟思思看他關上車門,唇一抿,倒也沒有廢話,打開車門鑽進副駕駛。
瞧她沒有半點忸怩就上了車,還輕車熟路地系上安全帶,靳喬衍戲谑地冷哼了聲:“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倔着不肯上車,不玩逆反心理了?”
似曾相熟的四個字,翟思思想了好半天,這不是當初在婚紗店,她用來怒怼倪安妮的話嗎?
耳畔回響起她曾信誓旦旦地說的那句話,頓時臉上的紅暈一直燒到耳根子。
他,我要定了。
感情丫全都聽見了,這麼長時間裝無知,就是在這等着嘲諷她?
靳喬衍的問題無論回答是或否,都不會讓她的羞澀減少半分,于是她索性不反駁也不吭聲,轉過頭去看着窗外漸漸初上的華燈。
望着她的後腦勺,靳喬衍唇角間的戲谑繼而變成暖暖的淺笑,放下手刹,彙入車道。
車内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一句“逆反心理”,以及翟思思并未就這件事做解釋,兩人的關系好像被籠上一層薄紗,陰晦又暧丨昧。
星脈停在了路邊,翟思思收回飄蕩的心神,錯愕地發現靳喬衍并沒有開車回靳家,而是停在了一幢寫字樓前。
轉頭看向靳喬衍,後者解開安全帶,欺身向前。
翟思思心一緊,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幹什麼?”
他身上的岩蘭草香味鑽入鼻腔,令得她的精神有些不集中,卻又強裝鎮定地睨着他。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近到她都能看到他淡淡的胡茬,還有薄削挺立的唇瓣上,有着或深或淺的唇紋。
薄唇忽而勾起玩味的弧度,他俯在她的身上,将她臉上的紅暈和局促盡收眼底。
平日裡要強的她,這會兒成為了被動的害羞模樣,倒有幾分可愛。
他悄悄拉開副駕駛上的抽屜,帶着一絲痞氣道:“孤男寡女共處一車,你說我能幹什麼?”
翟思思緊張地咬着下唇,咽了口唾沫,視線往上擡,盯着那雙足以攝獲人心的丹鳳眼,内心有着小小的期待,卻又在想該如何推開他。
初涉愛河的典型矛盾心理,完全寫在了她的眸子裡。
本來靳喬衍隻是想戲弄一下她,沒想到她居然緊張得咬起了下唇。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性感動作,使得他内心翻滾着一股邪火,喉頭微微幹澀,如鷹隼般的眼直直地盯在她淡粉漂亮的唇上。
若不是他定性夠好,指不定就真把她就地正法了。
這小妖精,是存心的?
素來淡然的眸子裡驟然浮現一絲慌亂,翟思思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般,新奇地發現靳喬衍居然馬上移開了視線,帶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這是反應……
沒想到靳大少還是個純情的小夥子?這發現倒是令她往後有了戲弄他的法子。
靳喬衍坐回駕駛座,舉起左手道:“給你,等會兒陪我去個地方,晚飯沒那麼早能吃上,先充饑。”
映入眼簾的,是一瓶玻璃瓶裝的牛奶,還有一根吸管。
她剛接過牛奶,靳喬衍便迫不及待地轉身下車,活了二十七年,翟思思是第一個讓他落荒而逃的人。
抽出一根煙點燃,他需要盡快定下心神。
翟思思手中捧着帶有餘溫的牛奶,瞥着杵在門邊的熟悉身影,仿佛整個人都被暖陽給照耀着。
他好像變了。
開門下車,靳喬衍已經把煙蒂掐滅,鎖上車門帶着她走進寫字樓,鑽進電梯摁下十層。
十層是這一兩年新開張的室内裝潢設計公司,團隊是九零後的年輕小夥子,一推開門,就聽到有說有笑的聲音傳來。
率先發現他們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的斯文男人,連忙打住起哄的聲音,恭敬地說:“靳總,靳太太來了。”
靳喬衍淡淡地嗯了聲,走至辦公室内。
辦公室内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身上沉穩的氣息和靳喬衍有些相似。
但轉頭看靳喬衍的目光中,帶着一絲迫不及待的讨好之意:“靳總來了,歡迎歡迎。”
就這一眼,他和靳喬衍的差距便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