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誰還不是小姑娘
都說父母刀子嘴豆腐心,老強子嘴上雖然罵強子指揮他,但到底是沒讓他跟着嗆油煙,把他攆到桌子上,美曰其名好好招呼恩人。
回到桌子旁,強子又拿起玉冰燒往杯子裡斟,費騰就坐在他的身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問:“你個家夥,是來騙酒喝的吧?”
話是揶揄,實則擔憂他一次性喝太多會醉,強子的酒量是他們這群人裡最差的,還記得入伍前那是一杯倒,現在勉強能喝個三五杯白酒。
強子正滿腔感謝的話,被費騰一頓搶白,甩掉他的手,呸了聲:“去,這酒還是我買的,騙誰酒喝了?”
說着便斟上滿滿一杯,感慨良多地舉起酒杯道:“這一杯酒我敬各位兄弟,感謝各位兄弟在博盾這麼忙碌的時候,還抽空上醫院給我們輪班,輪流照顧我爸,把我爸當成咱爸伺候,都說不在兵營不知道什麼叫真兄弟,現在我總算知道了,你們都是我的親兄弟!兄弟們,幹一個!”
“親兄弟”三個字擲地有聲,一群人被他的真情流露惹得鼻酸眼紅,紛紛瞅着周圍的同伴,一股溫情在十幾個大男人中流轉着。
有人帶起了頭,斟了一杯玉冰燒道:“敬親兄弟!”
接着翟思思便聽到了接二連三開酒瓶的聲音,每個人滿滿當當地斟上了一杯玉冰燒,激情憤慨地說:“敬親兄弟!”
靳喬衍也不例外,但沒有他們那麼激動,從容地斟了一杯玉冰燒,丹鳳眼微擡,瞥着起頭的強子。
衆人端起酒杯,翟思思瞥着自個兒空空的杯子,沒有猶豫,端起靳喬衍适才拿過的酒瓶,正欲斟滿,一隻寬大的手掌覆蓋在杯口處。
她疑惑地看向靳喬衍,後者淡淡地說:“人說的是敬親兄弟,戰友。”
她一女人瞎摻和什麼?一天天的一口悶烈酒,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酒量好?不曉得什麼叫老貓燒須嗎?還真跟個第一次喝酒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似的,想喝就喝,也不怕醉?
翟思思擡起他的手腕,将酒杯挪開,繼續往裡倒酒說:“那我還是親兄弟的老婆,怎麼着也算得上半個軍嫂,不喝是不是說不過去?”
端起酒杯,她雙眼炯亮:“況且,有你在,喝醉也無妨,氣氛這麼好,我總不能壞了氛圍。”
靳喬衍目光銳利地瞥着她。
前一句親兄弟的老婆,軍嫂倒是說得讨喜,但後半句什麼叫他在喝醉也無妨?
是太信任他,還是不把他當個男的看待?這也得虧是他,要是換做和别的男人在一塊,也這麼喝,她是不是要上天?
一個女人,一點憂患意識也沒有?
翟思思倒沒他想得多,她隻是相信靳喬衍的為人,不會做趁虛而入這種事,要真有這樣的想法,早在剛和徐彬立分開、搬進靳家的時候,就對她上下其手了。
她對他放心得很。
費騰看靳喬衍處處要翟思思按照他的想法行事,忍不住插了句:“衍哥,大嫂說得對,這不是有你在嘛,況且大嫂酒量這麼好,咱們倒了她也不會倒啊!”
身旁的人附和道:“對啊衍哥,知道你憐香惜玉,但也不用把大嫂藏得這麼好啊,放出來給咱們瞅瞅,再說了咱們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不會灌她,想喝多少随意,主要是高興!”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靳喬衍也不好再說個不字,尤其是身邊的女人還犟着要喝。
抿了抿唇,他擡起手。
“敬親兄弟!”
十幾個杯子碰到一塊,靳喬衍下意識用自己的酒杯去抵着翟思思的杯子,不讓别人碰到她的手,免得她等會兒尴尬。
老強子聽這邊熱情高漲,和強子媽對視一笑,滿眼盡是為兒子有這麼一群好兄弟而欣慰。
兄弟如手足,而他們更是堅韌的左膀右臂。
一通敬酒碰杯後,桌面也擺滿了燒烤,幾人大快朵頤地喝着酒吃着肉,仿佛回到了在部隊的時候,每次隻要出海,回營時就和老首丨長在部隊門口的攤上吃烤肉喝啤酒。
那段時間雖是辛苦的,卻也是最高興最不設防的日子。
吃得正歡,費騰想起什麼,抽了張紙巾擦拭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遞向靳喬衍:“衍哥,這是miu姐給的這幾天的行程表,昨兒個有一起吃飯的老總有一大半已經同意合作了,還有一小半正在考慮,不過按照miu姐說的看來,這小部分問題不大,早晚會簽,現在就看衍哥你一個一個去簽合同了。”
攤開的紙張上,表格内是整潔秀氣的字體,純手寫。
紙張正好遞到了她的面前,靳喬衍差一些夠不着。
眉頭勾了勾,她淡定地接過紙張,放在靳喬衍的面前,問:“miu姐?怎麼不叫過來一起吃?”
靳喬衍倒是藏得夠深的啊,什麼時候跑出來一個miu姐?瞧這字體寫得這麼秀氣,估摸着是個溫柔的可人兒。
費騰聞言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瞥了眼靳喬衍,立刻閉上嘴。
萬一這夫妻不和睦,他豈不是罪大惡極?
然而當事人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口吻如常地給翟思思解釋:“馮淼淼是我最近請的秘書,南方人,英文名miumiu,他們尊稱她為miu姐。”
Miumiu?粉色嬉遊嗎?靳喬衍給她買的那款香水嗎?
心裡這麼想,嘴上可沒敢這麼诋毀靳喬衍的人,便問:“怎麼沒一塊出來?”
不是博盾核心員工都在這了,怎麼秘書也不帶過來?她倒是想瞅瞅這個miu姐長漂不漂亮。
想法一形成,就連她自個兒也嗅到酸味,好端端的,她又泛什麼酸?
真是夠了,最近腦子裡怎麼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費騰還是沒敢回答,這一般妻子都是非常在意丈夫秘書是男是女,就算是男也不能放心,更何況有靳遠的前例在,翟思思要是看見這馮淼淼,心裡豈不是膈應得慌?誰還敢把馮淼淼請過來?
這都趕得上牽扯到老闆的家事了,一衆員工沒敢亂說話,隻聽得靳喬衍淡淡地說:“這裡一大群老爺們,她一個小姑娘,不願意湊這個熱鬧。”
起初翟思思聽着這話還覺得沒什麼,但久了一想,水眸死瞪着他好看的側臉看。
擱這指桑罵槐?誰還不是個小姑娘了?是誰強迫她來的?
資本家果然脫離不了萬惡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