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一星期後舉辦婚禮
話一出,在場的人均是臉色各異。
翟思思滿臉的愕然,要她和佛爺舉辦婚禮,肉麻地說出“我願意”三個字?
光是想想就渾身發抖。
靳喬衍劍眉挑了挑,婚禮麼?
倒是有點意思。
慕容珊和靳言均是眉眼中露出奸佞的笑意,随後又把這份笑意藏了起來。
靳遠是最不待見這個村姑兒媳婦的,當初翟思思進門的時候,他很明确地告訴翟思思和靳喬衍,結婚可以,但是要辦這麼丢人的婚禮,絕對不可能,現在鄧翠梅這不是要他靳遠把面子放在桌面上,任各個上流人士嘲笑他兒子娶了個村姑老婆麼?
倪安妮則是悲喜參半,悲的是她不願意看見靳喬衍和翟思思舉辦婚禮,喜的是鄧翠梅提出的要求,無異于為難靳遠,靳遠現在越是為難,翟思思在靳家的日子就别想好過。
所有人都等着看靳遠翻臉,可這時靳遠反倒是比誰都要冷靜,看着鄧翠梅,問:“親家覺得怎麼樣,才算得上風風光光地出嫁?”
他稱呼鄧翠梅為親家,代表他接受了鄧翠梅的提議。
這下倪安妮和慕容珊都不淡定了,鄧翠梅這麼過分,靳遠還答應她的要求?
靳遠該不是被氣傻了吧?
和她們的錯愕相反,靳言隻是稍稍動動腦子,便明白了靳遠是看在陳學友的份上才答應鄧翠梅的提議,并且近日翟思思在易城的口碑越來越好,身上全是“同治醫院最優秀的實習醫生”、“沒有架子的靳家大少奶奶”、“給靳家帶來大客戶的旺夫相”等等好聽的标簽,而最初讓所有人記住的“村姑”标簽,早就被人淡忘了。
現在,她是和倪安妮一樣的靳太太,沒有人會嘲笑她。
見靳遠如此好商量,鄧翠梅緩下語氣,把老母親交代的話複述一遍:“雙方家長見面,已經見了,接下來是兩人的生辰八字挑日子,還有男方給女方禮金,然後是接新娘、婚宴、還有三天回門!”
慕容珊隻抓住她最在意的問題:“你們想要多少禮金?”
有錢人最怕的就是别人惦記他的錢,在慕容珊眼中,靳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将來都會是靳言的,鄧翠梅現在等同于在她的口袋裡挖錢,她當然得把口袋給捂得死死的。
别說這禮金了,就連婚禮也一定要能省就省,還真以為他們靳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鄧翠梅剛想回答五萬,翟明明機靈地搶着開口:“你們覺得我姐嫁進來,合适給多少?”
靳家人都精,這時候不論是說多了還是說少了,理虧的都在翟家這一方。
說多了,靳家人會覺得他們這是在賣女兒,想要掙他們的禮金錢。
說少了,又會讓人覺得他姐就值這麼點,既然是這樣,倒不如把這個燙手山芋丢給靳家。
這一點倒是讓靳喬衍刮目相看,沒想到翟明明除了惹是生非以外,還長了個和翟思思一樣聰明的腦子。
這回,難倒的就是靳遠了。
經翟明明一提醒,鄧翠梅如同醍醐灌頂般,醒悟過來:“對,我們也不是要賣女兒,隻是希望女兒有個體面的婚禮,女人就出嫁這一次,當公主也就當這一天,不管你們給多少禮金,到最後我也是買回相應數額的嫁妝,給送到靳家來。”
她這話說出來,倒顯得翟家氣度大,就算是女兒莫名其妙被靳家讨了,也沒有就這件事獅子大開口,趁機撈上一筆。
倒是讓靳遠又一次對農村人改觀。
慕容珊想也沒想就開口說:“那就五……”
話還沒說完,靳遠大打斷道:“五十萬,安妮進門的時候我們給了倪家三十萬彩禮,現在幾年過去了,物價上漲,五十萬左右差不多了。”
聽他這話,慕容珊險些沒氣得岔氣。
她本想着綏城出來的農村婦人,五萬對鄧翠梅一家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随随便便用五萬給打發掉完事,靳遠現在居然蹦出五十萬?比倪安妮的禮金還要多?!
登時倪安妮的臉色就好看了,像打翻的顔料盒,各種顔色摻雜在一起,又灰又暗。
一個農村出來的小村姑,憑什麼禮金要比她多出二十萬?
就算是物價上漲,漲二十萬是不是太多了?
靳遠提出五十萬,是自有他的打算。
靳家的婚禮要麼不辦,要麼必須風風光光地辦,靳喬衍是他最愛的兒子,這場婚禮,絕對要風風光光。
鄧翠梅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道:“五十萬?!”
正如慕容珊所想,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翟思思也被靳遠的大方給驚住了,靳遠素來不待見她,居然願意給這麼多禮金?
靳遠點頭道:“沒錯,五十萬,我很喜歡思思這個兒媳,她絕對值這筆錢,另外親家,你看咱們家也不缺什麼,我也知道你上有一個患了老年癡呆的母親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你沒必要把禮金都花在嫁妝上,留一部分過日子,然後給思思買一部分首飾,讓她體面地出席婚禮,就可以了。”
在嫁妝上,鄧翠梅倒是倔犟得和翟思思一樣:“不行,說好了禮金就是嫁妝,該多少嫁妝就多少嫁妝,我不會掙你們靳家一分錢,這些錢,我會統統用在給他倆買金器上,你們放心,禮金還是你們靳家的。”
翟思思嫁進靳家,就是靳喬衍的人,那她的首飾,也是靳喬衍的财産。
兜兜轉轉,也都還是他們靳家的。
瞧着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着婚事,兩個當事人被晾在一旁,反倒是沒有他們什麼事。
翟思思很想插一句,難道就不問問他們的意見嗎?
但看靳喬衍面無表情,沒有任何開口阻攔的意思,她也沒敢吭聲。
誰知道他是不是又有新的盤算?
看鄧翠梅堅持必須把五十萬全花在嫁妝上,心知這是窮人的骨氣,也沒繼續僵持,說:“行,既然親家母這麼說,我們就尊重親家母的意見,不過,親家母,這生辰八字算好日子,上哪算?”
他們家是無神論者,可不認識什麼神婆媒婆之類。
鄧翠梅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滿是褶皺的紅色塑料袋,放在大腿上打開,裡面是好些張又舊又灰的鈔票,還有一張看上去一碰就要碎掉的殘破紙張。
打開紙張放在茶幾上,她說:“靳喬衍的生日明明在網上查到了,已經讓神婆掐算過兩孩子的生辰八字,今年最好的日子,就在一個星期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