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情侶裝
此起彼伏的議論聲絡繹不絕,靳言望向靳遠,無聲之中請求父親授意讓他負責掌控局面。
事關靳喬衍,靳遠的寶貝兒子,他還是請示一下為好。
為了得到靳遠的信任和歡心,他必須步步為營,不允許出一丁點差池,更不能因為一件事做錯而導緻前功盡廢,讓之前為了讨好靳遠所流的汗水白費。
他暗暗抱怨不公平,同是靳遠的兒子,憑什麼靳喬衍那個忤逆子什麼都不做,就可以坐擁江山,而他還未畢業就開始在公司實習,一畢業更是全副身心都投到公司當中,公司能有今天的盛勢,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因為覺得對不起黃玉芬對不起靳喬衍,要把鼎安這座江山拱手相送?
問過他了嗎!
靳遠是很信任靳言的,點了點頭,示意靳言可以大膽發言,掌控局面。
得到授意,靳言潤了潤嗓子,對大家夥說:“哥哥和嫂子他們……”
“看樣子玩得還挺高興?”
靳言的話還沒說完,一張清冷的男音幽幽地自玻璃門傳來,倪安妮認得是靳喬衍的聲音,立馬回過頭。
翟思思就站在他的身旁挽着他,初春的天氣要暖和許多,她裡面穿了件白色襯衫,襯衫外是米白色的毛呢大衣,長度正好在膝蓋之上,将身材比例拉得颀長。
而襯衫下是一條冷灰色的收腳休閑西褲,褲邊卷起,高腰的設計讓人第一眼看見的全是腿。
她圍着一條黑色圍巾,圍巾的兩頭低垂在身前,随着春風微微飄揚,腳上踩着NIKE的限量版小白鞋,正式中又平添了點慵懶的味道。
臉上化着精緻的淡妝,秀氣的眉毛略微加粗加長,配以稍暗色的口紅,整個人頓時幹練帥氣起來。
按照靳喬衍的要求,她噴了些miumiu的粉色嬉遊香水,淡淡的鈴蘭清香,為她的清爽增分不少。
比起倪安妮費盡心思的秀腿以及濃妝豔抹,翟思思更顯得落落大方,明明是大家閨秀的倪安妮,在這刻反倒是更像煞費苦心奪人眼球的土包子。
眼前的翟思思當真是綏城出來的村姑?活脫脫就是一個時尚達人的裝束啊!
而靳喬衍的裝束和她遙呼相應,同樣是冷灰色的搭配,同樣的款式同樣的穿搭比例,兩人的情侶裝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金童玉女,郎才女貌,所有好聽的詞彙在這一刻都不足以用來形容眼前這對夫妻有多般配。
倪安妮氣得渾身都在發顫,比起翟思思奪走了她的風光,更讓她生氣的是靳喬衍那身和翟思思相配的情侶裝。
靳喬衍以前從來不肯穿情侶裝,哪怕倪安妮軟磨硬泡,他愣是眉頭都沒松動一下,死活不肯穿,說是看起來特别傻。
靳喬衍今天穿這身情侶裝,是要向她示威,要告訴她他已經徹底放下過去,和翟思思過得很好嗎?
不,有她倪安妮在的一天,他們别想能夠白頭偕老!
靳言話說一半,便沒有再說下去,眼看着靳喬衍和翟思思步步走進入室花園,不甘心地隐退幕後。
翟思思的裝束同時也讓靳遠眼前一亮,起初還擔心翟思思會不會還像以前那樣渾身窮酸味,丢了靳家的臉面,卻不料她比倪安妮更像大家閨秀。
唇上挂着滿意的微笑,他正式給大家介紹:“各位,這位正是我們靳家的長媳婦,翟思思,關于剛才有人提結婚不設婚宴的問題,其實是兩個孩子的主意,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吃我們那老一套了,不喜歡約束,甯可旅行結婚也不願意舉辦婚宴,我這個當父親的,自然是尊重孩子的意見,所以希望大家不要見怪。”
靳喬衍始終表情淡淡,一副興緻缺缺的模樣。
要不是知道這些人就是為了來看靳家的笑話,為了推倒鼎安渾水摸魚,他也不願意露這個臉。
鼎安隻能由他推倒,靳遠隻能死在他的手上。
尊口還是沒有開,他帶着翟思思走到侍應身邊,伸手欲要拿下兩杯紅酒,轉念一想,便拿起兩杯威士忌,随後兩人頗有遠離世俗的意味,獨自站在泳池邊的一隅。
靳喬衍習慣了沉默,而翟思思受不了這種沉默。
場中所有人的視線都黏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打量,身旁的男人一句話也不說,她如芒在背,渾身不自然。
捏着高腳杯淺啜了一口威士忌,濃烈的洋酒霎時侵襲喉頭,比起白酒的熾烈,洋酒更多了一分醇香。
酒一下肚,她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肚子餓,一大早醒來就被靳喬衍勒令悉心打扮,妝是不會化了,好在昨晚在專賣店售貨員替她修了眉,她本身眉型就好,這會兒隻需要直接按照眉型化上幾筆增添濃度和勾勒出邊緣。
然而這兩道眉毛還是花了她不少時間去調整着色度,搗鼓了一個早上什麼也沒吃,這會兒已經餓得前兇貼後背。
靳喬衍同樣什麼也沒吃,看翟思思蹙起的眉頭還有那雙一直望着燒烤架的眼,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口吻如常冷淡:“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你确定要這個時候大口吃肉,讓倪安妮把你踩在腳下嗎?”
翟思思聞言,帶着窺探的眼神看着他如墨的星眸。
在瑞士的時候還因為倪安妮對她大發雷霆甚至要掐死她,怎麼這會兒又不待見倪安妮了?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看來男人也不差上下。
其實靳喬衍那晚就後悔對翟思思說如此過分的話了,起初他是被怒火沖昏了頭,才會如此暴躁地對待翟思思,冷靜下來後,細細斟酌翟思思的動機,才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對翟思思來說有多不公平。
翟思思為了維護家人,對倪安妮施以懲罰并沒有錯,是倪安妮沒有口德,她得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而他什麼都沒問,直接讓翟思思滾,翟思思就真的滾遠了,甚至倔犟着沒有再出現在靳家,直接帶着行李回醫院。
她越是倔犟,說明她越是委屈。
但他的性格不會主動開口道歉,翟思思既然簽了合同,這一切都是她必須忍受的,如果連這點心理素質也沒有,往後的時間她又怎麼熬得過?
靳喬衍出現的那刻表叔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靳喬衍和靳遠的不和,是鼎安的突破口。
立刻放棄靳言這顆棋子,提着酒杯走向泳池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