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蔣丁林索賠
說着蔣丁林便一瘸一拐地朝翟思思走去,雖然他現在受了傷,但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綽綽有餘。
翟思思沒有逞英雄,抓起身後殷桃的手撒腿就要跑,一轉身,險些撞到一堵肉牆上。
堪堪站定,耳邊傳來費騰渾厚的嗓音:“很抱歉,蔣少爺,她是衍哥的……”
靳喬衍的……老婆?
蔣丁林聞言詫異地打量翟思思,一襲長發烏黑亮麗,滴溜溜的水眸像活了似的轉來轉去,櫻桃小嘴高挺鼻梁,臉蛋跟水蜜桃一樣白皙透粉,身上穿的是Prada今年的冬季新款,活脫脫的大美人一個,絲毫看不出村姑的影子。
果然是人靠衣裝,這随便往滄瀾裡一擱,還以為是哪家富豪偷偷養了個小千金。
再加之她眉宇間透露的那股傲氣,以及她剛才把殷桃緊緊護在身後的樣子。
蔣丁林咧嘴一笑。
有意思。
旋即他哎喲了聲,右手撐在牆上,弓着腰哀嚎道:“過來扶我一把,你家少奶奶這腿可真夠狠的,也不知道給我踢報廢沒,趕緊帶我去找你家衍哥,必須賠償損失!”
蔣丁林顯然是裝的,剛才上下打量翟思思的時候,可是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這會兒又開始嗚呼哀哉起來了?
感情是想借題發揮?
費騰沒敢怠慢,忙跑過去将他的胳膊壓在肩上,扶着他慢慢往衛生間外走。
經過翟思思身旁的時候,蔣丁林橫眉豎眼地指着她說:“你别想跑,跟我一塊走,找你家喬衍索賠去!”
翟思思不知道蔣丁林心裡盤算的什麼主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帶着殷桃離他遠些,淡定地點點頭。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聽費騰話裡的意思,這個男人應該是靳喬衍的朋友,看在靳喬衍的份上他也不會為難她。
但殷桃可不能跟着去。
于是她說:“你先進去,我上個洗手間。”
蔣丁林說:“行,你可别偷溜,被我抓到可沒你好果子吃!”
說罷把身體重量都壓在費騰身上,幾乎是被挂着走進天九房的。
要說這當了兵的人身體就是健壯,費騰搭着他這一百多斤的人走了一道,愣是面不改色氣不喘心不跳,厲害厲害。
待蔣丁林消失在視線内,翟思思才将殷桃從身後拉出來,問道:“桃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滄瀾是易城出了名的土豪聚集地,沒點身份地位和身家都進不來,在别的飯店消費是刷錢,在這,不僅要刷錢,還得刷臉,不是上流社會圈的人,除非有人帶領,否則連門框都摸不到。
殷桃家境普通,怎麼跑這裡來了?
殷桃緩了口氣,從剛才被調戲的狀态中回過神來,回答道:“許醫生落下了資料在醫院,正好我下班順路,就給送了過來,那個人是許醫生的朋友,我前腳剛離開包間,他後腳就跟出來了……”
這麼說來,許醫生和靳喬衍也是朋友?
翟思思溫柔地替她将耳前的碎發挽到耳後,拍拍她的肩膀說:“既然資料送到了,那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殷桃搖頭:“我不回去,你是為了救我才踢傷那個人,他現在要求索賠,也該由我來賠。”
翟思思笑道:“他既然和喬衍是朋友,就會看在喬衍的份上算了,别擔心,先回去。”
殷桃想了許久,最後點點頭。
實際上她留下來也幫不了什麼忙,翟思思還得讓靳喬衍擔着,她就不添亂了。
最後囑咐道:“那行,你萬事小心,要是他要求賠償,我把錢還給你。”
為了讓她盡早離開,翟思思随口敷衍:“好,去吧。”
重新捯饬了一番,翟思思吸了口氣,走到天九房門前。
梨花木雕刻成的大門伫立在牆上,整整三米高,兩米寬,光是站在門外,有錢人的那股子酸臭味就顯露無遺。
服務員替她拉開門,費騰已經不在偏廳上了,正廳内偶爾傳來兩聲男音。
吸了口氣,她硬着頭皮走進正廳,繞過靳喬衍,走到蔣丁林面前誠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
長長的馬尾随着她鞠躬低頭的動作一甩,蔣丁林被吓得跳起來蹲在椅子上,看見她沒有擡腿,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許博學眉峰一挑,頗有興趣地望着翟思思九十度鞠躬的樣子。
他們三個人也算是萬人追捧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尤其是蔣丁林,跟個潑猴似的撒歡地浪,什麼時候見過他像如今這般縮頭畏尾的模樣?
他對翟思思的認知不是因為婚事被爆出,同在醫院普通外科工作,她也是殷桃的好朋友,或多或少打過些照面,隻是在醫院飽受欺負的她,怎麼今兒個長了膽子,敢對蔣丁林下這麼狠的手?
靳喬衍就沒把翟思思當成老婆看待過,因此此時他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丹鳳眼勾起,以局外人的姿态看戲。
蔣丁林撫了撫兇口,放下雙腿坐回原位,咳了兩聲掩飾尴尬。
他說:“你的道歉我不接受,翟思思是吧?我和你說咱們這梁子結大了,你要麼賠錢,要麼……以酒代罰!”
女人這種生物,喝了酒後會更可愛,尤其是醉意微醺的模樣,兩頰的粉紅跟熟透的水蜜桃一樣甜。
靳喬衍眉峰一挑,潑墨凝視着翟思思局促的臉。
他倒是好奇她要怎麼脫困?
許博學向來對其他人的事素不關心,況且蔣丁林調侃女人也是常事,也就随他去了。
翟思思眼睫一動,挺直腰杆道:“我不會喝酒,再不然我以茶代酒,請你原諒。”
蔣丁林馬上擺擺手否決:“那可不成,喝茶多沒誠意?”
說着起身,抄起桌面上的一個高腳杯,拿起醒酒器倒了小半杯紅酒進去,順手也往自己的杯中倒了半杯。
掂起杯腳,輕輕晃動着高腳杯,濃郁的果香味撲鼻而來。
将紅酒杯舉到翟思思面前,他痞氣地笑道:“要不然這樣,你把這些酒全喝了,我就既往不咎,要是你覺着一個人喝無趣,我可以陪你喝啊。”
翟思思面露難色,仍舊是放低姿态商量道:“我真的不會喝酒……請你原諒我,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不喝也行,那你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