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搬進靳家
“剛才我都有種錯覺,我們是真準備要結婚了。”
車内,氣氛安靜,靳白開口打破了這份靜谧。
翟思思半睜着眼,看着後視鏡裡漸漸消失的小區大門,道:“在她看來,我是真要二婚了。”
原諒她無法把所有的事告訴鄧翠梅,這是為了翟家好。
等雨過天晴,隐藏在雲霧後的太陽,自會露出來的。
到那個時候,鄧翠梅就不會再對靳喬衍有意見了。
翟思思能點頭答應搬進靳家,想來靳喬衍已經把全部真相都告訴她了。
不用再假裝喜歡她,他肩上的擔子輕了些。
與靳喬衍的計劃又跨出了一步,他心情不錯,打趣道:“你和表哥是假戲真做,就不怕等會兒搬進了我家,也和我假戲真做?”
水眸倏然落在他的臉上,盯得他渾身不适。
怕她動了胎氣,靳白立馬繳械投降:“行行行,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末了他還小聲補充了句:“我可沒表哥那麼禽獸,連合夥人都下手。”
聽着靳白诋毀靳喬衍,翟思思本該不悅的,卻被他話中的禽獸二字給逗笑了。
嗯,确實挺禽獸的。
見她笑了,靳白松了口氣,把油門踩深了些,抄捷徑回家。
靳家上下包括暫住的靳言和曹麗華,都在客廳裡等着翟思思的出現。
靳白是難産生下來的孩子,沒見過母親,是靳啟明和靳齊一點一點地把他拉扯長大,早些年靳齊的妻子也因病去世,偌大的一個家裡,也就隻有爺父孫三人,再加上若幹保姆管家等。
現如今還有靳言和曹麗華。
大門敞開的那刻,看着坐在沙發中央的靳齊,以及坐在靳齊身旁等着“兒媳婦”出現的靳啟明,恍惚回到一年半前,靳遠和慕容珊在家中正坐,等着被“捉奸”的兒子以及兒媳婦的場景。
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場景中唯一不變的人是靳言和她,靳言那副乖巧地給靳遠斟茶的模樣不複存在,坐在沙發上,摟着曹麗華的小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入門前靳白就拉起了她的手,擔心她會害怕,沒想到她比他更坦然,面上無波無瀾的,乖巧地對着靳齊道:“爺爺。”
旋即眼睛一轉,望着靳啟明,心中糾結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憋出一口勁喊爸爸,卻被靳啟明生生憋在肚子裡。
靳啟明道:“哎,這爺爺爸爸的可别叫得那麼早,我還沒認你這個兒媳婦,也不知道你肚子裡的到底是不是我兒子的種!你和靳喬衍不清不楚的,我可不敢認這個爺爺和爸爸。”
曹麗華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翟思思懷孕了?
同樣感到詫異的還有靳言,充滿探究意味地看了眼翟思思平坦的腹部,又望向靳白。
口中調侃道:“難怪之前靳白這麼護着翟思思,原來已經上了一壘……不,是二壘。”
他嘲諷人的嘴臉,和倪安妮還真有着幾分夫妻相。
翟思思錯愕地望向靳白,她懷孕的事,他怎麼說出來了?還說是他的孩子?
原本她就沒打算把懷孕的事說出來,至少在肚子大之前,不讓曹麗華知道,天知道曹麗華知道她懷孕以後,會不會在她吃的東西裡面下什麼藥。
靳白面不改色地握了一下她的手,低聲道:“孩子是你的保命符。”
要是沒這個孩子,靳啟明現在就會把她扔出去,更别遑論看在孩子的份上,處處小心照顧她不受曹麗華的傷害。
翟思思聽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也就沒再說什麼。
曹麗華坐在靳言身側,翹着二郎腿,右手壓在沙發扶手上,指骨抵在紅唇前,盯着兩個人若有所思。
靳齊作為一家之長,看着翟思思好半晌,問:“是靳喬衍讓你接近白兒的嗎?你們想要什麼?”
能進靳家,翟思思早就料到和靳喬衍的關系會被挑刺。
戲精上身,她作勢用力握住靳白的手,眼淚說下就下:“爺爺,你誤會了,在和靳喬衍的婚姻裡,我也是受害者,我沒想過他把我利用完了,将博盾做到今天的局面,就一腳把我踹開,當時我真的連活下去的想法也沒有了,是靳白出現了,拉了我一把,我現在都記得,被黃玉芬趕出家門的時候,靳白是怎麼坐在我身邊,陪着我,扶着我的。”
她說得那叫一個凄慘,聲淚俱下的模樣。
倒不全是演戲,過去感到的種種委屈,至今仍刻在心頭,以至于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眼底就泛酸。
靳言早就相信了翟思思和靳喬衍斷絕關系的事,畢竟是強子親眼看着翟思思在離婚協議上簽的字,不會有假。
因此他信以為真地說:“靳喬衍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能害死,何況你這個半路插一腳的女人?”
對于男人而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關系到錢,兩者皆可抛。
至少靳言是這麼想的。
曹麗華則始終對他們的關系的看法有所保留,唯一能确定她和靳喬衍是否真斷絕關系的,便是腹中胎兒的DNA。
然而姜還是老的辣,靳齊顯然不信翟思思的這番話。
翟思思是何等強勢的一個女人,能讓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落淚的,不排除有演戲的可能。
但靳白這孩子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情,更沒有把哪個女人帶回家。
偏偏帶了個表嫂回來,這事要是鬧大了,傳出去怎麼着也是他們靳家名聲受損。
矍铄的目光淩厲地在翟思思身上掃視了幾下,後者一臉的坦然。
年邁的老人說起話來聲如洪鐘:“你叫翟思思是吧?你和喬衍那孩子的關系雖說是合約關系,但怎麼說你也是他法律上的前妻,我們靳家雖比不上靳遠那個家名聲顯赫,但也算得上是個豪門,占了表哥的女人這種事傳出去,對白兒名聲不好,你若是心裡真有白兒,就把結婚的想法給我收起來,等事情淡下去了,孩子出生了,再說。”
翟思思知道靳齊是個表面看上去和藹,内裡卻是個非常睿智的老人,靳喬衍告訴她,曹麗華他們還可以随便敷衍一下,但是在靳齊面前,說每一句話都須得小心謹慎,聽他的每一句話,都必須聽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
否則,他們便會全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