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十一點多,我才開車回到了那片老街區,在外面停好車之後,我步行進入其中。
老街上一片昏暗,不像外面大馬路上燈火輝煌,月光反而顯得格外明亮,照着四周殘破的房屋,感覺很荒涼。
我走到了那棟老宅前,看到大門邊那個小賣部的門已經關了,裡面也沒亮燈。
我上前側耳聽了聽,裡面沒啥動靜,我有點心虛地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叫道:“老闆娘,是我,租房的,你睡了嗎?”
裡面沒人回應,也沒啥動靜,好像沒人的樣子。
我等了片刻,又敲了幾下門,還是無人應答。
這下我有點懵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我被放鴿子了?
我轉身四處看了看,路上倒是什麼人也沒有,傍邊也沒有住戶被我吵醒,好像整個地方現在就我一人似的。
我又看看那扇老宅的門,忽然發現,門是虛掩着的,開了一尺寬的一條縫。
忽然,門裡傳出一竄突兀的笑聲,女人的笑,而且是浪笑,瞬間勾人燃起邪火的那種。
我略一沉吟,邁步走到門前,輕輕推開門,探身走了進去。
月光下,門内是一片青石的長方形院子,院子後面是一排木頭門窗的老房子,此刻一片黑沉沉的,給人一張陰森壓抑的感覺。
忽然不知從哪裡起了一陣陰風,我就聽到身後傳來吱嘎噶一聲響,那扇木頭大門關上了。
我回頭看了看,也沒特别的害怕和驚奇。
等我再回轉頭,猛然看到那排屋子中間的門窗裡透出一片昏黃的燈光,還有個女人的婀娜剪影映在窗上,正用倩倩手指夾着一根很長的煙,像是在吸煙的樣子。
我定了定心神,邁步穿過院子,走到那扇門前,伸手輕輕推了推,門應聲而開,裡面的女人卻不見了,隻見迎面一張古舊的八仙桌,兩側各有一張太師椅,牆上挂着一幅泛黃的畫,兩邊是墨字的對聯。
我邁步走進去,左右打量了一下,看清這是個古時大戶人家的廳堂樣的房間,兩側有屏風和古董架子一樣的家具,看起來還蠻像模像樣的,就是天花闆上吊着的那個發着昏黃光線的大燈泡,和這一切顯得不協調,一下降低了檔次,不倫不類的。
房間裡還殘留着淡淡的香煙味,可那個女人卻毫無蹤影。
我又四顧看了看,忽然注意到那幅畫和對聯。
那副畫竟然是一副古代春宮圖,對聯上的字是:“隴上留芳華,堂前仰遺容。”
我心裡不由一驚,這算什麼?這是辦喪事時用的挽聯啊!
我遲疑了一下,忽然又聽到裡面傳出輕輕的一聲浪笑,“咯咯咯”。
我向聲音處走了兩步,看到正面牆邊一側有一條通向裡面的甬道,笑聲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我心道,這是勾引着我一步步進去啊,好啊,我來了。
我邁步走進甬道,黑暗中兩側好像都是木頭的闆牆,走了十來步就出了甬道,外面是一條木頭回廊,環繞着又一個院子,對面是兩棟分開的老房子,門前都挂着幾盞破舊的紅燈籠,門窗裡映着暗紅色的燭火,屋裡面傳來一陣陣男女浪聲,幾對男女正在幹事的動态剪影分别映照在窗戶上,像是随着燭火的抖動在忽大忽小的變幻着。
忽然一下,所有的房間都暗了,聲音也消失了,又顯出陰沉沉黑壓壓的暗夜中老房的模樣,好像之前那一幕都是瞬間的幻覺一樣。
我疑惑地穿過院子,在這兩棟老房子面前來回走了一圈,幻相卻沒有再出現。
我正遲疑着是不是要進去看看,忽然那浪笑聲又傳來,這次像是從兩棟房屋中間的走道裡面傳出來的。
我有點不耐煩了,這磨磨唧唧的,幹脆點不行嗎?
我順着走道進去,看到後面又是一個院子和一排連着的老房子。我腦海中迅速回憶了一下這裡的結構,沒錯,就是三排房屋,前後兩排連着,中間一排斷開,中間兩道長條形的院子隔開,構成了一個“離卦”的圖形。
房子中間的一扇門半開着,門上挂着個布簾子,裡面透出昏黃的光,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還有些水霧從縫隙裡冒出來。
我疑惑地走到門前,感覺裡面像是有人在洗澡。還沒等我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聽門裡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問道:“誰來了啊?是白天要租房的嗎?”
我愣了愣,聽出這正是那個小賣部老闆娘的聲音。
我順着她的話答應道:“是我,”
她浪聲道:“奧,我還以為你今晚不來了,就過來洗個澡準備睡了。你先等我會吧,馬上就好了。”
我有點摸不準她這是什麼節奏,那就先等着吧。
我掏出了煙點了邊抽着邊在門邊等着,忽然就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驚叫和呻吟聲,接着是臉盆打翻的哐當聲。
我探頭問道:“怎麼啦?”
她呻吟着道:“哎呀,我滑了一跤,腳扭了。”
我眼珠一轉道:“那我進來扶你一把。”
裡面沉默了片刻後,才傳出來像是很扭捏很害羞的聲音道:“嗯。”
我猛吸了一口煙後,把煙扔到地上踩滅,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隻見裡面是個卧室一樣的房間,中間有個木頭的大澡盆,裡面是一些家具和一張床。此刻,她正斜躺在澡盆裡。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事畢,我穿上衣服正要從床上起來,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布簾子被呼地一下掀起,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怒沖沖疾步進來,看着我怒目圓睜。
我身後床上的那個女人驚慌地叫道:“老公――”
我不由心裡冷笑一聲,原來是玩這套啊!
那個男人二話不說,沖過來一把抱住我就把我按到了地上,然後騎在我身上對着揮動拳頭打下來。
我一邊抵擋一邊正想着是不是要把他幹倒,要幹倒他很容易,可我不知道後面的劇情是怎樣的啊。
還沒等我想好,忽然就見那個女人從床上起來,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剪刀。她走到那個男人背後,對着他的脖子一剪刀就戳了下去。
那個男人慘叫一聲,脖子上冒出幾道黑皿,松開我後揚手捂着傷口就慢慢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