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不回頭的往前闖
“天下有石……這的确是不動祖師平生劍訣中的一招，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莊有德很快認了出來，一怔問道。
方駿眉想了想，就将絕世緻遠和十道齋的事情道出，畢竟莊有德是磐心劍宗的宗主，應該知道這件事情。
“好你個絕世書生，竟然把老夫祖師的劍訣都拿來賣錢了。”
莊有德拉長了臉。
隻從這一句，就聽出絕世緻遠和莊有德應該是認識的。
“師兄，絕世前輩也是偶然得到的，況且他應該不知道不動天王是我們磐心劍宗的開派祖師，這件事情，沒有必要過分放大。”
方駿眉說道。
“你倒是心兇開闊。”
莊有德掃了他幾眼，嘿嘿一笑道：“不過就算不追究前事，這門功法，也是不能再賣了，必須知會他一聲。”
方駿眉點了點頭。
莊有德奇道：“他是從哪裡得到這篇劍訣的？”
方駿眉聳了聳肩，示意不知。
莊有德沉思起來。
思索了片刻之後，陡然說道：“我要親自去極地城一趟，問一問他這件事情，一切順利的話，二十天左右應該就會回來了。秀兒，你在這裡療傷恢複，師弟，你也留在這裡，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出通天塔。”
二人點了點頭。
“我回來之後，就立刻帶你們回宗門。”
莊有德又吩咐了幾句，就告辭而去。
方駿眉和莊秀兒說了幾句，也告辭離開，沒有去逛什麼店鋪，閉關修煉起來。
一來買不起，二來修煉所需去了磐心劍宗後，自有莊有德一手操持。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是十來天過去。
方駿眉的事情，引發的風波，已經平息了下去，但因為兩個人的到來，又掀起了一片波瀾。
有兩家勢力搶在傳送陣關閉之前，派人回去報信的。
其中一家是紅蓮劍宮，另外一家，是一個叫做神木海的勢力。
先來的是紅蓮劍宮的兩位凡蛻修士之一，金銀劍仙中的“銀劍仙”餘塵。
餘塵到來之後，立刻引的萬修矚目，但個個看向他的目光裡，充滿了同情，老家夥也是人精，咯噔一下，就感覺到不妙了。
馬上找到孫太安。
一番交談之後，也是郁悶到不行。
銀劍仙聽說莊有德獨自離開，而方駿眉仍在這裡，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親自去找方駿眉談了談，可惜最終也是失望而歸。
後來的是神木海的唯一一位凡蛻修士，此人名叫花照月，面相極年輕，渾身更是散發着濃郁的木之生機之氣。
到來之後，一切如同銀劍仙的翻版，最後也是失望離開。
倒是讓方駿眉，又認識到了兩個凡蛻修士。
其中過程，不再詳提。
……
二十多天後，莊有德回來，立刻去見方駿眉。
“如何？”
請莊有德進門之後，打上禁制，方駿眉立刻問道。
莊有德沒好氣道：“見到小書生了，他倒是答應我，不再賣不動天王劍訣，不過到底從哪裡得來的，卻始終不肯告訴我，隻說将來有機會告訴你。”
說完，又道：“氣的老夫跟他打了一架，這小書生現在竟然比我還厲害了。”
方駿眉聽的微微一笑。
他從莊有德和絕世緻遠的眼睛裡，都能看到道心神韻，若絕世緻遠此刻仍沒感悟道心的話，那麼二人境界層次完全一樣。
但絕世緻遠此人，那麼喜歡推演神通，因此自己的神通，肯定不簡單。
“既然如此，那追蹤此事的任務，就交由我來吧，師兄不用管了。”
方駿眉說道。
莊有德點了點頭。
卻又一笑道：“但你最好修煉的快一點，小書生是南乘仙國不少老牌修士公認的，下一個最有可能進階凡蛻的散修。他若是進階了，隻怕不會停留太久，就前往更西方去了，畢竟沒有什麼牽挂。”
方駿眉微微點頭，目光裡不免起了遙思。
“小書生是否曾和你說過，要為你牽線搭橋，介紹幾個劍道師傅？”
莊有德陡然問道。
方駿眉點了點頭。
莊有德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一個，就是你？”
方駿眉反應極快的問道。
莊有德大笑着點頭，吹噓道：“老夫交遊廣闊，南乘仙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要向人推薦劍道師傅，豈能少的了老夫？”
方駿眉在短短時間裡，已經明了他的脾性，給了他一記白眼。
“南乘仙國目前的兩個凡蛻散修都是誰？”
方駿眉轉移話題道。
莊有德聞言，吹噓勢頭停住，目光微微複雜了一下，又很快掩飾了下去，說道：“其中一個，就是花雲雀的師祖，此人姓名不詳，外号‘白晝偷香客’，曾經是個老色鬼，現在已經收斂多了，不過他的手段的确很厲害。”
方駿眉點了點頭。
“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名叫衛西風，是個劍修，也很厲害。”
方駿眉再次哦然。
還要再問他們二人的樣子，莊有德已經站了起來，說道：“就說這麼多吧，我去看看秀兒的情況，若她能離開，我立刻帶你們回宗門。”
說完，直接朝門走去。
方駿眉看的目光閃了閃，總覺得有事……
……
三天之後，三人終于上路。
通天城地處南乘仙國的北方，而磐心劍宗所在的是石公山，位于南乘仙國的西南方向，相距極遠。
若要過去，最快的路徑，是通過通天閣裡的傳送陣，到達相對靠近石公山的一處名為橫雨山城的凡人城池。
掌控這座凡人城池的宗門，名叫仙雨宮，同樣有着凡蛻修士坐鎮，而且還是個女修。仙雨宮是水修雲集之地，女修也格外多一些。
從通天城，來到橫雨山城，沒有發生任何意料外的事情，有着莊有德這個老家夥在，當然也不用擔心攔路搶劫之類的事情。
隻是方駿眉的事情，已經被傳到了這裡，三人到來之後，不知道惹來了極多觀望議論。
離了橫雨山城，才總算是耳根清淨了一些。
一路向西南而去，直奔石公山。
下方的山野大地，最開始和尋常山野一樣，碧綠一片，沒有任何區别，但随着時間的過去，漸漸發黃起來。
草木越來越少，大地開始龜裂，仿佛要去到一個常年幹旱的地方一般，滿眼看去，一片土黃色，塵沙飛揚。
氣溫并沒有顯得過分炎熱，而空氣裡的靈氣，當然是少到可憐。
……
這處天地，看的方駿眉和閃電，心中全都起了古怪之意。
領頭的莊有德和莊秀兒，也不說什麼。
“駿眉，我感覺到這處大地的生機，好象被抽走了一樣，很古怪，你真的要加入這個什麼磐心劍宗嗎？”
站在方駿眉身邊的閃電，陡然心神傳音給方駿眉。
“現在才說這句話，不嫌太晚了嗎？”
方駿眉幽幽回答。
“閃電，已經決定了的事情，永遠都不要再去糾結，因為已經無法改變，再去糾結，也隻是徒增煩惱。我們現在隻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回頭的往前闖！”
方駿眉心中雖然對這片天地，感覺到有些古怪，但沒有半點後悔之意。
“偏你嘴裡大道理最多。”
閃電嘀咕了一句，再一次無話反駁。
……
繼續往前去，地勢漸漸高了起來，泥土大地成了石頭丘陵，到處都是黃色的怪石，不少堆疊的高高的，仿佛一根根黃色的石柱，早已經沒有半個人影，連修士的遁光，都很少見。
“這片地方，被稱為死亡高地，就算是種下草木的種子，也無法生長，因此凡人從來不會來這裡生息，所以他們永遠也不知道，在死亡高地的中央處，還有一個修真宗門在，還有一片靈氣濃郁的綠色之地在。”
前面莊有德，終于開口。
“坦白說，如果有合适的靈山寶地，老夫甯願離開這個鬼地方，畢竟收徒太麻煩了，全要靠去外面找，但畢竟是不動祖師将宗門設立在這裡的，又有些無法違逆和舍不得。”
方駿眉問道：“為何這裡的生機滅絕了？無法彌補嗎？”
莊有德唏噓了一聲道：“宗門記載，不動祖師當年，曾與一個大對手在這裡打過一架，此人施展出了一式極恐怖的死亡道心神通，湮滅了方圓數百裡内的生機，隻有最中央的石公山那裡，被不動祖師保護了下來，沒有毀去。”
方駿眉哦然。
“那一戰結果如何？”
“該是不動祖師赢了吧，否則又怎會有他後來的故事，那個大對頭，以後也再沒有出現過。”
方駿眉微微點頭，又問道：“既然是死亡道心神通造成的，可有辦法，用什麼相反的道心神通來治愈一下這片大地？”
莊有德聽的哈哈一笑，說道：“你能想到的方法，不動祖師當年，肯定已經想過了，最後都沒成功，老夫反正已經早就不想了。這片大地，就仿佛是一個人死了一樣，再不會活過來了。”
方駿眉微微點頭，心中卻不置可否。
想起道心之事，又問道：“師兄到如今，都仍沒有找到感悟道心成功的那個契機嗎？”
莊有德目光一黯，搖了搖頭。
“師兄的道心方向是什麼？”
“大約就是堅守那一類的吧。”
看的出來，莊有德有些不願意多提，或許已經是心中的一樁痛。
方駿眉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提。
心中卻道，你連治愈這片大地，都已經放棄了，想要道心堅守，隻怕是真的沒有那麼容易的。
心中雖然這麼想，當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
又飛了沒一會之後，終于見到遠方的地平線上，有一片蔓延的山脈，高高凸起于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