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在細想這事,接着我用小号和陳雅閑聊了幾句,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我也沒啥心情,就跟她說我困了,要早點睡,陳雅也沒說啥。
退出小号,青檸又給我發來消息,問我睡了沒,我說馬上就睡,青檸就問我能不能聊一會。
我本來不想聊的,但也不好拒絕,就問她你有啥事,青檸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接着青檸問我最近還好嗎,我說還行,我問她具體指哪方面,青檸說各方面,學習生活,我說都還挺好的。
其實我也說不上好壞,而且感覺挺不樂觀的,但我本能的不想對外人說我情況不好,因為我很清楚,我過的不好,沒有人會同情我,反而會嘲笑我。
青檸說那就好,我感覺青檸好像有啥話想跟我說,我就讓她有啥問題,就直接問,青檸說也沒啥事,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我說你要是不說,我就睡覺了,青檸發來一個“哼”,然後說咱倆聊天,非要有啥事嗎?
青檸這語氣,把我搞的有點懵,她這語氣,好像我倆很熟一樣,我忍不住問她,你到底是誰。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青檸半天才給我回了一句。
我看有戲,就連忙說我當然想知道,做夢都想,你快點告訴我吧,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青檸給我發來一連串笑臉,說:“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但不是現在,等畢業那天吧。”
我頓時特别失望,我說畢業都啥時候了,你為啥現在不能告訴我,青檸說:“到時候你就明白了,晚安。”
接着我給青檸發了好幾條消息,她都沒給我回複,估計已經睡了,我就感覺像是被玩弄了一樣,心裡特别不爽。
這時候我就想到陳雅了,我也用小号在跟她聊天,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我,如果讓她發現,估計能要我的命,這估計就是天道好輪回吧。
接下來兩天,啥事都沒發生,這期間,馬六不斷和我聯系我,跟我通報步行街的情況。
當前步行街的狀況很不明朗,雞爺的那幫手下暗地裡已經開始争地盤,都亂成一鍋粥了,光架就打了三次,雙方互有損傷。
這些人基本分為三派,其中一派以馬六為首,一心跟着王波,剩下兩派的老大分别叫老鵝和趙軍,這兩個人手裡都有十幾個人,現在鬧的很兇,都想多占點地盤。
職中的地盤,雞爺死後,就已經被那邊的人搶了過去,到現在也不清楚到底是誰,城關鎮其他地方的一些老大,也對步行街虎視眈眈,反正内憂外患。
本來我還打算找王波商量商量的,結果他這兩天都在操持雞爺的葬禮,一直沒來學校,我估摸着咋搞也要等雞爺下葬之後在開始吧。
沒想到雞爺死的第三天上午,我們剛上早讀,王波就沖進了教室,他直接跑到我面前,撲通一下跪在我面前痛哭起來。
看到王波這樣,我也有點懵,就連忙将他攙扶起來,問他咋了,王波哭着說:“朝叔,我爸那幫手下現在堵在我爸靈堂前,不讓我爸下葬,你快去幫幫忙吧。”
我們這一般都是人死以後三天下葬,今天正好是第三天,老鵝和趙軍選在這時候鬧事,應該是想徹底撕破臉,看來他們已經忍不住了。
王波都哭的不成樣了,抱着我的腿,不斷求我幫忙,侯三他們也紛紛為王波鳴不平。
我思索了一下,就讓王波先回去看着雞爺的靈堂,剩下的事,我還要和大家在商量商量,王波又抱着我的腿哭了一會,才匆匆離開。
王波走了以後,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同意去幫王波,說王波是我們的同學,如果看着他被欺負,我們臉上也沒光。
大家都是熱皿男兒,天生有一種為弱者出頭的思想,我也不例外,王波是我們同學,現在他這麼慘,更加得到大家的同情。
此時叫嚷要幹老鵝和趙軍的聲音此起彼伏,但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保持沉默,一句話也沒說,那就是林翔。
以前徐翔在的時候,有事了都是我和他們一幫人商量,自從徐翔走了以後,我每次有事,都找林翔他們。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我對大家也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其中侯三這人性格激進,脾氣暴躁,老李則沉穩一點,說白了,就是世俗,沒好處的事肯定不幹,林翔則是真正的有勇有謀,說他是軍師都不為過,每次的事交給他來安排,我都很放心。
現在他沒說話,我就知道他有意見,我就問林翔是不是有啥話要說,林翔點點頭,說:“朝哥,我認為幫忙也不能太沖動,現在我們過去幫忙是啥理由,是去搶地盤?”
林翔這話一開口,老李忙插話說:“我覺得林翔的話有道理,既然雞爺已經沒戲了,為啥我們不能搶了他的地盤,我打探過了,雞爺那幫手下也不多,就三十來個,我們一起上,肯定能拿下。”
侯三頓時就急了,他指着老李的鼻子,大聲說:“老李,你他媽還是人嘛,王波剛死了爹,已經夠可憐了,我們現在去搶人家的地盤,你好意思嘛。”
被侯三這麼一指責,老李也火大了,他說:“侯三你别給我裝清高,當初王波欺負朝哥的時候,我可沒見他可憐朝哥,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既然王波守不住他爸的地盤,我們為啥不能搶過來。”
一時間,争論聲不休,我思索了一下,才打斷他們的争吵,我說:“這忙肯定是要幫的,但搶地盤的事,以後不要再提。”
老李有點不服氣,問我為啥,是不是對王波起同情心了,還說忘了王波當時咋欺負我的了。
我忍不住笑了笑,我說:“人如果總記着過去,一輩子都沒辦法發展,你想去搶王波的地盤,難道其他老大就沒心思,歸根結底,我們是外人,現在我們去搶,老鵝和趙軍他們勢必會聯合,這時候其他那些老大也會借機搞我們,那時候我們腹背受敵,就輪到别人瓜分我們的地盤了。”
老李被我說的沒話了,這時候林翔才繼續說:“剛才我也打聽了一下,老鵝和趙軍背後都有人,支持老鵝的是氮肥廠的老大黃狗,支持趙軍的是南坪的劉一手,事情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簡單。”
我和林翔這番話之後,再也沒有人喊打喊殺,接着老李和侯三問我咋打算的,我說:“我們放學就帶人過去,就以給雞爺下葬為借口,别的事先不管,趙軍和老鵝要是對我們動手,我們在上。”
考慮到是去跟社會上的混子搞,我隻是叫了一些靠譜的同學,包括老李他們,一共加起來有二十多号人。
這些同學平時就一直跟我關系不錯,而且也都挺能打的,不至于見到點厲害角色,就吓的不敢動手。
放學之後,我們直奔步行街,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都知道雞爺死的冤,上午天還晴着呢,中午就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也很陰沉,反正挺壓抑的。
我們到步行街以後,就看到擺在路口的靈堂,這時在靈堂周圍站了很多混子,其中有些我見過,有些則很陌生,馬六和王波站在靈堂裡面。
見我過來以後,王波連忙沖了過來,又開始痛哭起來,說:“朝叔,你終于來了。”
我準備安慰王波幾句呢,這時一名黑臉的男人向我走來,他看起來特别兇,眼睛紅彤彤的,感覺眼珠子快要炸出來了一樣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