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愛屋及烏,太後之悲哀
見了鬼了!
慕如風心中吐槽,對太後此舉很難理解。
不過癱瘓沉睡了一段時間,醒來之後,變化怎麼就這麼大了?
再者,她沒有什麼可原諒她的。
端木臨淵因她……
她救皇太後一命。
一情抵一情,從此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她可不想再同端木皇室扯上任何關系。
“風兒……”皇太後一聲聲喚着。
那可憐兮兮,期盼被關心的樣子,看得端木修、端木軒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們就在母後(皇祖母)身邊,卻被她忽視得徹底,眼裡心裡,似乎就剩下這個慕如風。
端木修、端木軒有些吃醋,又有些嫉妒。
這個丫頭,何德何能,竟然能得母後如此重視。
“太後娘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隻要是我能夠做到的。”慕如風一本正經地問道,有些客氣疏遠。
誰知道這位老佛爺心裡又有什麼算計。
之前的接觸,這位可不是好惹的主。
她還是敬着遠着,見機行事吧。
“風兒不騙哀家,那好,從今天,你就在哀家身邊貼身伺候,陪着哀家同吃同喝。”床上躺着的太後目光驟亮,眼中爆發出喜色。
話落,慕如風臉色黑了不止一點點。
她這算不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貼身伺候什麼的,可以不要嗎?
天知道,她對這位太後,很是抵觸。
“母後,如風照顧您,恐怕不合适,要不,兒臣再派其他的宮女貼身伺候?”端木修皺眉,征詢道。
慕如風這個丫頭,隻怕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讓她照顧母後,那不是開玩笑嗎?
他可不想母後剛醒來,又因為被照顧原因而出現什麼情況。
“哀家說合适就合适,從今天起,風兒就搬來哀家寝宮,同哀家住在一起。”皇太後淡淡地掃了端木修一眼,一身威儀盡顯。
端木修一堵,頓時說不出話來。
母後都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隻是讓如風這丫頭照顧母後,真的好嗎?
還有母後剛剛那句,讓如風喚她母後什麼的,什麼意思?
莫不是存了将這丫頭給他做妃子的念頭?
端木修表情古怪至極,視線在慕如風面上看了看,又盯着母後看上幾眼。
要是皇太後知道他心裡的想法,肯定要回他一句想太多。
慕如風站在原地,有些好笑。
所以說端木皇室的人就是這樣,永遠都那麼霸道無情,一點兒也不考慮對方的想法。
他們定了,所以就必須按照他們的要求來,不得忤逆。
“也行,待太後身體完全康複,我再告辭。”慕如風點點頭,住在哪兒不是住。
這個端木皇宮,總歸隻是暫時的落腳點,所以,她并不介意住在哪兒。
倒是就近照顧皇太後,讓她身體快些好起來,她也好早些離去。
“告什麼辭,以後風兒你就乖乖陪在母後身邊,有母後在,誰也欺負不到你。”皇太後瞪了她一眼,沙啞的嗓音很是影響聽覺。
又來了!
慕如風無奈,母後母後,這位太後娘娘,莫不是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了?
她有女兒嗎?
慕如風就這樣在皇太後身邊住了下來。
皇太後的起居飲食照料,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随着她的調理,太後身體一天好過一天,嗓音恢複正常,四肢也變得靈活,唯一讓她有些不适的,是太後看她越來越慈祥的目光。
那眼神,好似透過她看着另外一人。
又好似通過它,在紀念着某人。
“風兒真好,淵兒的眼光,的确不錯。”慕如風正在給太後日常按摩,躺在床上的太後娘娘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慕如風手下一頓,有些錯愕。
“風兒,母後後悔了,以前就不該那樣待你,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母後知道你是個很好的孩子!”
皇太後突然按住慕如風的手,目光盯着她,表情誠懇認真地說道。
她後悔了,非常後悔。
她的淵兒,生平第一次喜歡女人,那個時候,她就不該拒絕,更不該反對。
如果那個時候持成全态度,或許淵兒和風兒會一起留在蒼宇,一同陪伴在她身邊。
那樣一來,她的淵兒就不會死,就不會灰飛煙滅……
偌大一個皇宮,細細回想,這裡竟沒有一樣可以令他放在心上的東西。
唯獨眼前的如風丫頭。
愛屋及烏。
淵兒沒了,他生前喜歡的,她這個當母後的自然喜歡。
說着說着,兩行濁淚順着皇太後的面頰流下。
原本儀态威嚴、風韻猶存的太後娘娘,經過這一遭,完全老了。
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再也不複當初的銳利狠辣,在她眼前,隻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可憐老人。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慕如風沉默了良久,看着面前的老人,吐字道。
除了這個,她不知道從何安慰。
說原諒,那是可笑。
因為端木臨淵,她對這個人,已經談不上多大的恨,可若說喜歡,絕無可能。
即便她再可憐再令人同情,内心深處,她對端木皇室,還是有些抵觸的。
皇太後心裡傷心,知道丫頭這句話,對她還是有些芥蒂。
太後娘娘身體本就沒好,情緒激動,哭了一會,很快便累得睡着了。
慕如風自殿中走了出來,站在殿外,擡頭望着天空。
這一方院牆屋宇,終究還是太過束縛,看來,她該早些離開了。
站了一會兒,慕如風轉身回房,進去之後合上房門,開始煉藥。
之前因為不想太後病情好得太快,如今,她隻想她快些康複,然後早些離去。
意念一動,祭出丹爐,慕如風心中默念,空間内的草藥自行飛了出來,懸在半空中。
慕如風手一招,這些草藥落在一旁的桌子上。
三春風華祭出,灼灼火焰燃燒,素手一甩,火焰在丹爐盛大,劇烈地燃燒起來。
慕如風将一株草藥扔進丹爐,草藥一落入,周圍的火焰順勢撲了上來,直接将草藥團團包圍,狂烈地炙烤着。
一邊靈魂之力控制火焰溫度,一邊又将另外一枚草藥扔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