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一身傲骨,不可小觑
夜色凄涼,寒氣侵體。
慕如風同被救出的六個孩子,站在原地,久久注視,直到火海化灰,黎明将至……
“慕大小姐,你不能帶他們走!”眼見慕如風要帶着被救起的六名孩子離開,那名中年将軍站出,擋住了他們去路。
“不想死,滾!”小七怒喝,威懾的氣勢把男子震得倒退幾步。
“他們身上有髒病,本将軍奉陛下之令,将一切惡疾在此燒盡,你若是帶他們走,傳染出去,這責任,誰承擔?”
中年将軍不顧小七小九的威懾警告,眯眼盯着慕如風。
呵,不就是玄天門的兩位門主親随嗎?
他蕭鼎奉命行事,有何畏懼?
難不成這兩位還真能不顧緣由,随意就殺了他?
“人在做,天在看,今日這幾百條人命,他日,希望閣下不會後悔。”慕如風視線冷漠,聲音冰寒至極。
有因必有果。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終有一天,他會為今天的舉動付出代價。
慕如風話落,站在身側的六位孩子拳頭捏緊,視線緊緊盯着面前的中年将軍,将他深刻在腦子裡。
他們的家,還有家人,就是被眼前的人毀的。
他要把他們所有人都趕盡殺絕,一個不留!
“本将軍奉命行事,執行公務而已!”蕭将軍冷哼,不以為意。
陛下之令大于天,他不過是按令行事,這些人命,怎麼也算不到他頭上。
還有這個慕大小姐,不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才是真的惹火燒身嗎?
呵,以為仗着有玄天門撐腰,就能為所欲為,不把陛下放在眼裡不成?
“我們走!”慕如風冷喝,轉身朝着将軍府的方向而去。
“将軍,這女人也太嚣張了,我們……”蕭鼎身邊的副将看不過去,忍不住說道。
“讓他們走,我們隻需将這裡的事情一五一十上報給陛下即可。”蕭鼎揮手制止,唇角噙着寒意。
他倒要看看,把這些人接回去,慕大将軍府該如何交差?
慕如風帶着六名孩子回府,那邊,蕭鼎進宮面見,早朝之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衆臣唏噓!
“豈有此理,這個慕如風,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裡了。”
“來人,宣慕如風進宮!”端木修高坐龍椅之上,渾厚極具威懾的嗓音傳開,擲地有聲。
很快,由蕭鼎親自率隊來到慕大将軍府,宣旨慕如風進宮面聖。
與其說是宣旨,倒不如說是武力鎮壓。
蕭鼎帶來的上百号佩刀侍衛将慕大将軍府前堵得水洩不通。
将軍府府門大開,慕如風推着慕忠魂,小七小九護在兩側,走了出來。
蕭鼎身體挺直,一手垂于身側,一手搭在腰間的佩劍,傲視着慕如風等人。
見到坐在輪椅上,卻面容紅潤,精神狀态極好的慕忠魂,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搭在佩劍上的右掌忍不住收攏。
慕忠魂,這老東西竟然不似想象中的糟糕。
不是說他命不久矣了嗎?
“蕭鼎,你這是什麼意思?”一看門前這架勢,輪椅上的慕忠魂忍不住氣惱,低聲怒喝。
這小子,枉他平日對他提拔照顧,青睐有加,到頭來,竟也是隻會咬人的白眼狼。
今日這番作态,傲然睥睨,何曾把他這個名義上的師傅放在眼裡?
“慕大将軍息怒,本将軍奉命來請慕大小姐去皇宮做客,并無他意。”蕭鼎神色淡漠,傲慢地說道。
曾經在這個老家夥面前點頭哈腰,做盡姿态,今日,可謂一洗往日屈辱。
特别是此時居高臨下俯視着這個曾經掌控着他命運的大将軍,那種感覺,如此舒暢輕快,肆意而歡悅。
像是溺水之人,憋得太久,一出水面,便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晦氣吐盡,換得新生。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用聽從這老東西指揮,再也不用看他臉色,憋屈窩囊地活着。
他蕭鼎,從現在起,誰也不用忌憚。
“小人得志,不過如此!”慕忠魂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滄桑虎目透着不耐。
這種人,成就也止于此,很難再有更大的突破。
“你……慕大小姐,請吧!”蕭鼎剛要發怒,想到此行目的,又生生憋住,看向一旁的慕如風,冷哼道。
一個過氣的将軍,如今又雙腿癱瘓,不能站立,再加上年邁不受陛下器重,這老東西,何須他親自動手。
他隻要在一旁看着,到時候,一抔黃土,一塊墓碑。
老東西在地下腐爛化灰,而他,笑得肆意。
現在這個老東西硬氣,待會兒就看他孫女在大殿上如何受苦吧。
違抗陛下聖旨,公然将被判了死刑的人帶回将軍府。
呵,這筆賬,真不知道待會兒陛下會如何算在她身上呢。
“爺爺放心,風兒去去就回。”慕如風對上老人關切的雙眸,安慰道。
“慕執事,我們陪你一起去。”小七小九站出一步,主動要求。
下山之前門主便命令過他們一定要保護好慕執事,這趟前去蒼宇皇宮,明顯兇多吉少。
如此,他們就更加不能放慕執事一人前往。
“陛下說了,宣慕如風一人進宮,閑雜人等,不得随行。”蕭鼎涼涼地說道。
“你們在府中等我即可,不會有事。”慕如風說完,擡頭挺兇,率先走在了前面。
皇宮大殿,滿朝文武!
一道高亢的公鴨嗓宣報之後,慕如風被人領着,步入了大殿之中。
大殿輝煌氣派,宏偉不凡。
端木修一身燙金龍袍,高坐主位,發高束,頭戴帝冠,滿身帝王之氣。
大殿,文武百官站成幾列,統一身穿朝服,恭敬地立着。
随着慕如風步入大殿,殿中氣氛明顯變得不一樣,衆位肅然而立的朝臣們不約而同扭頭,視線投了過來。
這個女人,越發不一樣了。
以前低入塵埃,任人踐踏。
如今,一身傲骨,不可小觑。
再加上剛從玄天門歸來沒多久,有兩位門主親随護其左右,愈發不把他們陛下放在眼裡。
也越發無法無天,任性自我了。
這次要不是蕭鼎蕭大将軍親自前去請人,沒準這位大小姐又像上一次一樣閉門不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