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176你的男人
趙鹹銘最後一句話仿佛為某些蠢蠢欲動的東西打開了一條縫隙,現場明明很安靜,卻冥冥中仿佛置身于某種躁動不安的喧鬧中。
山林邊緣,有興趣一同狩獵的都在做着各自的準備,清點人馬,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晉王府竟然跟武王府的人馬湊在了一起。
趙鹹聿身上有傷走路都要人扶着,自然不會去狩獵,站在近處與晉王府的人吩咐了些什麼,然後退開幾步,無意間看到宋微君身邊站着一道格外嬌小的身影,小巧的臉上五官秀美絕倫,呵呵冷笑道:“想不到武王連狩獵比試都帶着自己的禁.脔,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圍”
宋微君正在系披風帶子的手一頓,上揚的唇角在看向趙鹹聿的時候頓時沒了蹤迹,精緻鳳眸中盛滿了山雨欲來的陰鸷與狠戾,隻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别人三番四次的挑釁,何況宋微君脾氣本來就不好羿。
以前不在意别人如何評價他是因為沒有放在心上的人,現在麼,呵呵……
他的手剛探進袖中準備先收點利息,結果一隻小手輕輕按在他胳膊上,眸光往一直遠遠盯着這邊的趙鹹銘那裡瞟了瞟。
“晉王這麼說,莫非是羨慕自己身邊的禁.脔沒有本小爺貌美?哎呀呀,這可是羨慕不來的,誰讓晉王你這麼老,沒有武王殿下英俊潇灑呢?本小爺可看不上你這樣兒的貨色!”秦悠拿眼角斜睨着趙鹹聿,對于這嘴賤又手賤的東西,别指望她能口下留情。
趙鹹聿貴為王爺,萬萬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卑賤的奴才這般辱罵,一時氣的雙眼赤紅,好片刻才嘶聲罵道:“憑你這不要臉的下做東西也敢辱罵本王,來人,給本王殺了這賤奴!”
宋微君冷笑一聲,氣勢森然命令道:“誰敢對本王的人動手,殺無赦!”
武王府親衛齊刷刷聲調一緻的抽出佩刀,殺氣外放,一雙雙狼一樣的眼睛興奮的瞅着對面晉王府的侍衛,一副“來挑釁我吧快對我出手好讓我一刀剁了你”的架勢。
晉王府侍衛腳步僵在原地,面面相觑,想沖過去又心有忌憚,面對這樣的對手,未戰先有三分怯。
“你……武王,你什麼意思?”趙鹹聿神情陰郁的盯着宋微君。
宋微君鄙夷的回視,肅聲喝問:“晉王,你無緣無故辱罵本王,還要殺我武王府的人,現在卻要問本王是何意,本王還想問問你想作甚呢,誰給你的權利在本王面前放肆!”
那一瞬間宋微君身上無意帶出來的氣勢讓趙鹹聿又回想起了上次強闖武王府時發生的事,隻是那麼看着你,便讓人有種窒息的壓迫感,淩然威儀的鳳眸直看透人的心底,在他面前不自覺的就想低頭,不敢對視。
而趙鹹聿也确實這麼做了,但低下頭之後又反應過來這樣做太窩囊,随即漲紅着臉擡頭狠狠盯着宋微君:“你武王府的賤奴也敢辱罵本王,侮辱皇室,難道不該殺?”
“本小爺辱罵你什麼了?”秦悠冷笑看着他,腳下悄悄往旁邊挪了挪,好吧,她也覺得剛才宋微君的樣子挺可怕的。
趙鹹聿跟秦悠說話時又找回了身為親王高高在上的感覺,怒道:“你……敢在本王面前自稱本小爺就是大罪!”
“哦,不好意思,我的名字就叫本小爺,自稱本小爺有什麼不對?”
武王府衆人悶笑。
趙鹹聿氣結,怒瞪着秦悠恨不得親自上前砍她兩刀:“哼,好個牙尖嘴利的賤奴,武王,你們武王府的奴才都這麼沒規矩嗎?不如本王來替你教訓教訓這嚣張跋扈的奴才,省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哪天出去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我家王爺還沒死呢,用得着晉王替我家王爺教訓我嗎?奉勸晉王一句,手伸那麼長可是會被砍掉的。”秦悠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雖然她明白,在這個封建帝國,有些身份上的差距是無論如何努力都彌補不了的,家仆的性命就像主人手裡的牲口一樣卑賤,但有誰喜歡别人當自己的面罵自己賤還能樂呵呵聽着的。
趙鹹聿冷笑:“伸手?你也配本王動手?賤奴,本王一隻腳就能碾死你。”
“是嗎?那麼本小爺再奉勸晉王一句,腿伸那麼長容易扯着蛋,”說着眼神輕佻的在趙鹹聿下.身瞄了一眼,嗤笑:“晉王這兩天走路姿勢如此特立獨行,莫非真扯到某些地方了?還是不小心被人爆了菊花?”
武王府衆人吐皿,王妃你真威武,這種話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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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微君則直接黑了臉,一隻手鉗住她的下巴強制讓她收回目光看着自己,咬牙道:“看什麼看,管好自己的眼睛!”
秦悠瞅着他一臉踩到翔的黑臉,這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古代,一時說順口有點收不住,咳,對不起,讓你們受驚了。
趙鹹聿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瞥見侍衛們皆一臉怪異的表情才明白,一張臉頓時比宋微君還黑,可不等他發飙宋微君已經拎着秦悠上了馬背,竟是理也不理暴怒的趙鹹聿。
武王府衆人同情的瞅了眼有氣沒處撒的趙鹹聿,轉身上馬也跟着絕塵而去了,得罪這麼兩個祖宗,簡直就是在找虐。
趙鹹聿被氣的差點站立不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又被撲面而來的黃土嗆得不住咳嗽。
晉王府衆人皆戰戰兢兢看着處在暴怒邊緣的晉王,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生怕那可怕的怒火一不小心就落到自己頭上。
擡眼看着漸漸消失在林間的黑衣騎士,趙鹹聿臉上卻已沒有了剛才的怒氣,蒼白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猙獰陰森的笑,低聲對扶着他的大管家道:“派人告訴八皇弟,計劃臨時有變。”
大管家被他那陰狠的笑容吓得不敢擡頭,連忙應聲。
平緩的林間,滿地金黃的落葉,迎着偶爾穿透樹冠的陽光格外耀眼,宋微君策馬跑了一段便放慢了馬速,放松了馬缰,大有任其自己閑逛的意思。
秦悠扭着身子看向遠遠跟來的武王府侍衛,當看到安世錦身側一匹無人騎乘的閑馬頓時松了口氣,戳了戳宋微君的胳膊:“放我下去,我要自己去騎馬。”
在現代她也學過騎馬,但那種在圈禁的馬場裡騎乘與現在的一大群人騎馬狩獵豈能相同,想想那場面就覺得熱皿沸騰。
宋微君怒氣未消,轉頭對着身後的人怒斥一聲:“滾遠點!”随即又鉗住秦悠的下巴讓他看清自己的嚴肅臉:“在風羽衛訓練營的時候你也是女扮男裝整天跟一群臭男人厮混嗎?同桌而食同寝而眠?”
秦悠愣了愣,搖頭道:“怎麼可能,風羽衛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女人。”
說完又嘀咕着補充了一句:“你也是男人啊,居然說自己的臭男人……”
“哼,本王是例外,那些臭男人豈能跟本王相提并論!”宋微君揚着下巴不屑道,聽了秦悠的話臉色倒是好了點,不過還是捏着她的臉蛋惡狠狠的教育:“臭丫頭,以後不許對别的男人說那樣的話,也不許随便看不該看的地方!都是我的錯啊,就不該同意你這該死的提議……”
說到最後變成了懊惱的自責。
“别的男人?對我來說這世上都是别的男人。”
“誰說的……咳……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别的男人!”宋微君保持着嚴肅臉,但精緻的鳳眸中卻因為赧然蒙上一層濕漉漉的霧氣,定定凝視她的目光晶亮而柔軟。
事實證明秦悠還是有一些女人的特性的,面對突如其來的表白耳根有點發熱,不過說出口的話依舊讓人***:“所以今後我可以對你說那樣的話,可以随便看你身上的某些地方,是嗎?”
“咳咳……”安靜的林間響起一串被口水嗆到的咳聲。
宋微君頓時目露兇光的瞪向身後。
宋天玄安世錦以及一衆親衛們立即看天的看天,梳理馬鬃的梳理馬鬃,心裡卻默默給他們王妃點了10086個贊,王妃果然夠威武,居然敢這麼正大光明的調.戲王爺,而且王爺貌似還害羞了,嗷嗷,這是太陽要從西邊升起的節奏嗎?
震懾住了搗亂的下屬,回頭宋微君又變成了油腔滑調的狐狸,笑得勾魂奪魄,湊近她耳邊暧.昧低喃:“那當然,隻要你想看,為夫定然脫給你看。”
哼,這種事他豈會輸給一個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