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火中遇險
外面因為賢王妃的小産以及丞相夫人的突然昏倒導緻氣氛沉悶到極點,話再多的婦人都暫時閉了嘴,西偏殿完全是另一番放松的情況。
“王妃休息吧,奴婢和明錦去外面守着,有什麼事也好及時通知您。”宋微君一來,明惠就拉了明錦往外開溜。
秦悠翻了個白眼,囑咐道:“看着點賢王妃那邊的事,如果他們審問二姐姐的時候她敢誣陷我,記得一定要及時通知我,不要說我睡着了。旆”
明惠雖然不想打擾王妃休息,但是看看王爺沒有反對,便也應了下來,轉身退了出去窠。
殿内陷入沉默,名義上的夫妻二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們之間的話題本來就不多。
片刻後,宋微君走過去坐到床邊,摸了摸她仍有些濕漉漉的頭發說道:“這次你是白下水了,賢王妃的子嗣沒能保住。”
這麼說賢王妃還是小産了?秦悠詫異了一瞬,而後平靜道:“誰跟你說我下水救她是在意那條未出生的小生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隻是為了給自己徹底洗清嫌疑罷了,你不知道,在岸邊的時候那些賢王府的女眷看着我的目光就像看着救世主。”
宋微君含笑靜靜盯着她,直到看得她險些炸毛才說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
“喂!”秦悠更不爽了,好像她做了好事還偏要說成壞事把自己僞裝成壞人一樣,搞得比雷鋒還聖父,她有那麼傲嬌嗎?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聽說你祖母昏倒了,外面正亂着呢,你要去看看嗎?”宋微君在她發飙之前轉移了話題,心中暗自咕哝,這家夥的脾氣越來越大了,開始還能跟他假惺惺的裝一裝,要報複他表面上也是客客氣氣的。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一言不合就對着他橫眉豎眼的,訓得他跟孫子一樣,他可是一家之主啊,為毛會淪落的這麼沒地位呀。
秦悠沒有立即回答,懶洋洋的在被窩裡拱了拱才不情願的答道:“去吧,怎麼說那也是祖母。”
做戲就要做全套的。
宋微君那麼說隻是想轉移話題,并不想讓她真的拖着“虛弱”的身體跑來跑去:“你不是也昏迷不醒嗎?還去什麼去……”
“誰跟你說我暈倒了?我隻是氣乏體虛,需要休息……”
“那就專心休息,你已經睡着了。”
“我沒有。”
“為了讓你安穩的休息我點了你的睡穴。”
“你不會武功。”
“好吧,那我暈倒了。”
“……”
“我看到你虛弱的樣子受了刺激,擔心的暈倒了。”某暈倒的男人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神情肅穆。
“……你怎麼不說你已經死了?這樣我為你守孝三年,哪裡都不用去了。”
“好主意……可是怎麼隻守三年?不是一輩子嗎?”
“那是守寡,不是守孝!”
“這樣……等回府之後翻翻黃曆,挑個好日子我就去死,說好了啊,你要為我守寡一輩子。”
“靠誰跟你說好了,小爺才不要為你守寡,我們很熟嗎?”
“我是你夫君!”
“咦?頭發尖都開叉了,該修頭發了你,等回去翻翻黃曆挑個好日子。”
“……”
兩人莫名其妙的一通對白之後,秦悠還是起身披上了幹淨的外衫,拎着垂頭喪氣的武王一齊去探望丞相夫人了。
之所以帶上武王殿下,是想避免丞相夫人以及大夫人的盤問,雖然她可以直接拒絕,但有更簡單好用的方法為嘛要幹那得罪人的事呢?
石頭剪刀布三局兩勝,宋微君輸掉之後隻能被她當成道具一齊帶了過去。
賢王已經趕到,玉太妃自然不會再費那個心思為其斷案,怎樣處理這件事還等賢王騰出手來親自處理比較好,因此丞相夫人的房間裡秦嫣也在場,坐在那裡神情頗為焦慮,聽到門口的丫頭通傳武王以及武王妃來了,頓時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這個賤.人還敢來,娘,我……”
“閉嘴!”丞相夫人壓低了聲音疾聲厲喝,狠狠瞪了那對湊在一起的母女一眼,方才她隻是氣急攻心,順過那口氣自然很快蘇醒了。
以前她對這素有美名的孫女還算滿意,然而看她如今的行事,越發失望,武王夫婦就在外面,她居然就敢這麼大聲嚷嚷,嫌死的不夠快是吧?還有那愚蠢的陷害人的手段,粗劣的令人發指,真不知道她那才女知名是如何得來的。
大夫人杜氏個趕緊掐了女兒一把,示意她閉嘴。
秦嫣按下心頭的怒火,當看到相攜而來的一對璧人時,心底又不可抑制的升起嫉妒之意,秦悠不過是鄉下長大的賤丫頭,怎麼配得上那般風姿卓然的男子。
此時秦悠正虛弱的靠在宋微君身上,走了這兩步路便已力竭,臉色蒼白的可怕,由宋微君扶着坐在丞相夫人的床榻上,按住想要起身行禮的她:“祖母不必多禮,聽王爺說祖母方才暈倒了,孫女不放心,便想過來看看,祖母沒事就好了,發生了這樣的事誰也不願,祖母切莫上了身子。”
丞相夫人嘴角一抽,但到底是老成精的狐狸,又有武王在旁邊坐鎮,擠出一絲笑容道:“讓王妃挂心了,人老了,身體就是不中用,隻是此事幹系重大,祖母也想問你一句,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要推你二姐姐,她站立不穩這才撞倒了賢王妃……”
瞧着她一臉的為難,秦悠詫異的看向秦嫣,又轉而望向丞相夫人:“祖母,您說什麼呢?怎麼會是我推得二姐姐?明明是二姐姐……”說着看向秦悠,“如果二姐姐怨我當時沒能及時拉住你,可事後我不是及時跳下湖為你補救了嗎?為什麼你還是不能原諒我?”
那蒼白黯然的神色實在無法讓人懷疑話中的真實性。
秦嫣大怒,可看了看宋微君,又生生将火氣咽了下去,也委委屈屈嬌弱不失儀态的道:“當時明明是王妃推得我,王妃怎能颠倒是非?”
現在争辯這些實在沒什麼意義,無論如何丞相府的人都不會站在她這邊,她又何必浪費唇舌,心思轉過之後,秦悠激動之下猛然站起身,急于為自己辯解,卻不想身體不支站立不穩,險些昏厥過去。
而她身後一直抱着胳膊看戲的宋微君立即配合的伸手扶住她,擔憂的聲音低緩安撫的傳入耳中:“悠悠,别激動,别激動……大夫剛才不是說你身體受了寒,需要好生休養嗎?我們先回去吧,本王可不想看到你因為某些人再昏倒一次。”
說着還以看白眼狼的眼神瞥了那三人一眼。
丞相夫人身體一僵,若是被這鬼見愁惦記上,即使威脅不到她們的家族,被這麼隔三差五的找麻煩,煩也能煩死。
秦嫣則想辯解什麼,卻被大夫人杜氏制止了。
秦悠點點頭,失望又無奈的道:“既然祖母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祖母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你還沒有說清楚,明明是你推的我……”秦嫣不甘心的叫道。
秦悠轉過身,似也有些生氣了:“二姐姐,說話要有憑證,無緣無故我為何要推你,出了這樣的事誰也不願意看到,可你也不能……不能……”
說着,沒了耐心的秦某人很幹脆的兩眼一翻,暈倒在宋微君的懷裡。
武王殿下終于能找回自己高大偉岸不可替代的形象了,當即大叫一聲,風風火火抱着自家媳婦蹿回了西偏殿,在經過坐滿了重要人物的正廳時不忘大吼了兩嗓子傳太醫,為自家媳婦刷刷好感度。
兩人身份尊貴,連玉太妃都不能置之不理,紛紛擔憂的詢問秦悠的情況,在得知其暈倒的原因後,看向丞相夫人的房間時,目光中多了幾分微妙。
“好了,終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覺了,就是沒能吃上宴席,肚子有點餓。”送走太醫後,秦悠睜開了眼。
被用完再次丢在一旁的武王殿下悲憤了,看着床上屁股對着自己舒舒服服的臭丫頭,一咬牙,三兩下脫掉自己的外袍,掀開被子擠了進去,長臂一伸把某人攬進懷裡,這樣……總不會被忽略了吧。
錦被之下,兩人你來我往的數個回合之後,以秦悠的落敗宣告結束,不知怎的,她竟真的有些困倦了,懶和他計較,閉上眼沒一會兒便睡着了。
她對宋微君始終有着提防,按說不會睡的這麼沉,直到被一陣嗆人的煙熏醒,這才驚覺四周情況不對。
睜開眼便見眼前缭繞着厚重的黑煙,能見度幾乎面對面都看不清對方的樣貌,隻隐約看到一個身影朝自己沖來。
秦悠心中警鈴大作,踢開被子一躍而起,擡手就往那道身影打去。
手腕被一隻微涼的大手握住:“咳咳,是我……咳……”
宋微君的聲音斷續傳來,被嗆得不斷咳嗽,呼吸粗重。
“怎麼回事?着火了……”
秦悠話沒說完便被宋微君拉到身前,緊接着一條蘸過水的錦帕捂住了她的口鼻,頓時空氣清爽了很多。
“哼,沒想到他們為了除掉我竟然敢選在晉王府動手,真當這個京城可以任他們為所欲為嗎?”宋微君冷哼一聲,語氣中的森冷與煞氣絲毫不加掩飾。
“你是說……這是晉王以及幾位王爺聯手設的局,目的是要除掉你?”有了濕錦帕的作用,秦悠呼吸順暢了許多,頭腦冷靜下來,誠懇建議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怎麼逃出去,而不是在這裡讨論孰是孰非。”
宋微君又咳了兩聲,沙啞的聲音中多了一絲笑意:“放心,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俯身,似乎在她額角落下一吻。
秦悠怔了怔,聞着錦帕上帶着茶香的濕潤空氣。
出事之後他沒有獨自逃跑,他還用有限的茶水浸濕了錦帕留給她用,不知他是太過自信還是……
“明錦明惠他們呢?還有你給我的暗衛以及宋天玄,他們該不會……”秦悠試着轉移注意力。
“他們在外面被纏住了。”宋微君劍眉微蹙,來晉王府觀禮自然不可能帶着衆多侍衛,之前他也想過幾個王爺會趁機做些手腳,但這畢竟是晉王府,在這裡出了事難免要被人诟病,趙鹹聿又不傻,怎麼可能允許讓幾個兄弟坐享其成而自己背黑鍋。
如今已成事實,看來是有更好的條件打動了趙鹹聿。
濃煙漸漸被燃燒起來的大火取代,四面竟都要火勢在燃燒,若是仔細便能嗅到掩藏在黑煙下的一絲火油味,這應是在兩人都被迷暈的時候布置的。
“王爺……王爺,快醒醒……”外面遠遠的傳來宋天玄焦急的聲音。
兩人在大火中艱難的辨别清楚四周的景物,選擇了一條易于逃生的路經正準備沖出去,火牆的另一邊卻傳來尖銳的破空聲,一支白翎黑箭直直朝着兩人的方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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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漲漲跌跌的收藏啊,看着心塞,這兩天某感冒了,正處在半死不活的狀态中,今天更新不及時,字數也不多,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