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酒吧,不少人眼中已經染上了醉意,比起來時,每個人面上的神色和悅了不少,果然老祖宗留下來規矩不會錯,酒桌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一場酒喝下來,原本誰不搭理誰的局面頓時就緩和了不少。
“時間還早呢,要不換個地方繼續?”季默一直是玩過來的,對于娛樂場上的事,樣樣精通,現在這種程度的醉意,根本就是開場。
顯然,季默的提議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在商場,難免有應酬,可是他們現今的身份,都是别人巴結讨好,哪輪到他們低聲下氣的陪臉色,酒意剛好就行,沒必要不醉不歸。
“好了,聚也聚過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以後還有機會的。”季言首先就否決了季默的提議,今天的一場聚會,雖然表面上沒有太難看,可是誰都知道裡面敷衍成分更多,原本是打算給季默制造機會的,接收到的成果太不如人意,一晚上下來,季默和安然說過幾句話,盡看到古亦凡殷勤的忙前忙後不亦樂乎了,哪裡還有心思再繼續,一想到為别人做嫁衣裳,季言就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說季默是情場浪子,沒有一個人是拿不下來的嗎,怎麼他就看到隻會像傻子盯着酒喝的人。
季默是不知道季言心裡的想法,能約見一次安然對于他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次的道歉,已經動用了手段,他也清楚安然嘴上說着不讨厭他,可是依安然的性子又怎麼會喜歡有人脅迫她,但是找一個好借口,讓安然答應見他,别提多難了,這次還真是沾了季言制造的機遇,季氏,安氏兩家公司合作了這麼久,早就形成了慣例,就算是聚會,也是正式的很。
活動就此為止,除了季默有些不安分這個結果之外,倒是沒有人反駁,安君宴身邊是跟來的魏傑,一雙眼睛就盯着一個人看,好似周圍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樣。
安然自然也察覺到了魏傑讨好似的視線,想着安君宴的身體,于是對着魏傑拜托了幾句,“君宴最近有些不舒服,希望你能在學校多照顧一下他。”
以他和安君宴的關系,這聲囑咐本就多餘,可是安學姐說出來,他不二話的點頭保證,“放心吧,安學姐,我和君宴是兄弟,一定讓他比我還壯實。”
魏傑亮起一口白牙,帶着少年最獨有的爽朗。
得到保證的安然低聲輕笑,幾次接觸,她看的出來魏傑是真心和君宴做朋友,“既然你和君宴是兄弟了,就和君宴一樣叫我姐姐吧。”
天上一塊好大的餡餅砸在魏傑頭上,有些暈,可是一點也不耽誤他撈好處,“姐。”
一聲‘姐’喊的是幹脆又大聲,毫不含糊,他心裡可羨慕的安君宴緊,有個這麼好的姐姐,現在有個好機會擺在面前,他會推開才怪。
安君宴對于獨屬自己的稱呼也被人分走一半很不爽,即使他明白姐姐的用心,魏傑是國政部部長的獨子,将來也絕對會往官場發展,和他交好,隻有益,即使魏傑作為他的朋友,姐姐想有人陪在他身邊。
“好了,你們就不用再送了,不是還有人再等你們嗎,快回去吧,别讓人久等了。”對于他們的交際,她不會去幹擾,君宴大了,有自己的思想,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夠了。
“姐,慢走。”魏傑立即狗腿的讨好。
還沒等開口就被人截了話,安君宴的心情更不爽了。
“你病還沒完全好,别太晚回去。”對于自己的親弟弟,安然的關心幾乎全部傾注在安君宴身上,二十多年的溫柔,隻對着安君宴。
安君宴聽着那溫柔的叮咛,不滿的情緒全部一掃而空,嘴角含笑,卻不作過多表露,隻乖巧的點了點頭。
姐弟兩完全不同認知裡的表現,讓在場看着的人都心裡嘀咕,差别待遇不要太大好不好。
古亦凡目送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總有一天,他也要安然那份獨有的對待。
等安君宴和魏傑一走,季默心裡的小心思更活泛了,他見到的安然一直都是淡然對人,什麼時候見過她這麼溫柔的一面。
“安然,我送你回家吧。”聚會雖然結束了,季默并不打算到此為止,既然有了機會,不好好把握,太對不起自己了。
如果在場還有不清楚季默心思的,就真枉費了他們頭頂上的腦袋,最震驚不過的就是安彤,在她所知,她們兩人根本就沒有過多的交集,而且安然并不是季默喜歡的類型,怎麼就變成了如今的情景。
那段教堂秘密時光,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安彤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
安謹作為知情人之一,不善的朝着安然看去,在她的認知裡,就是安然勾引了默哥哥,明明已經有了一個古亦凡還不知足。
“不用了,她有我送就可以了。”古亦凡不動,卻率先替安然回答,理所當然的樣子,俨然是安然代言人的樣子。
比起季默的盤算,古亦凡的态度才叫人深思,本就将古亦凡當做頭号敵人的季默,更是狐疑叢生,聽他的口氣,一副安然男朋友的身份說的。
于是,安然的态度,才成為了重點,從兩人确定關系以來,一直都是由古亦凡負責接送,撇開不待見季默來說,這個決定,在正常不過。
存在越來越低的宋弢,早就不在局内,所以他看着眼前一幕心中反而更清晰,人有時候太清楚的立場,也是一件讓人苦悶的事,比如現在,如果強勢一點,是不是這局裡面也會有他一席之地,隻不過他太清楚自己了,清楚到絕對不會再往前一步。
“古亦凡送我就好。”沒有讓人久等答案,安然已經說了出口,季默前後做的事情,她心中有數,即使沒有古亦凡,她不想再和季家人有任何關聯。
答案揭曉,古亦凡笑了,季默愁了,季言悶了,宋弢也跟着笑了,隻是笑裡多少帶着些苦澀。
簡單安排了一下,剩下的人當中,季言送安謹,季默送安彤,宋弢一身輕松自己回去,安排完之後,領着自己的任務,各自東西。
安全送到,古亦凡拉着安然纏綿了一會,品嘗到那杯雞尾酒的餘味,唇齒留香,百般滋味在心田,最終化做絲絲甜膩。
安然對于古亦凡這些舉動都已經習慣了,不管什麼時候,總會被他找到時機,而每次不等到她喘不過氣才肯罷手。
等古亦凡放開氣息微喘的人,懷裡人兩頰已經染上了紅暈,那雙清亮的眼也帶着些氤氲,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臉上生生多了層媚色,勾的古亦凡喉結一滾。
“安然,我喜歡你……”不由自主的低喃起懷裡人的名字,兇前有股烈火,卻無處可發,隻能靡靡低吟。
耳邊的話,讓安然想起不久前古亦凡一直反複不休的聲音,毫不掩藏的情感,一下一下敲擊着她的心,讓她不禁沉淪,動情。
迷蒙的眼睨着自己,就算聖人也動心,古亦凡自然不比清心寡欲的聖人,不由再次低頭,貼上滋潤過的唇,舌尖輕描唇形,柔軟的觸覺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尖牙一亮,咬在了那讓沉迷的唇上,就在懷裡人呼痛的時候,牙關剛啟,就長驅直入,攻城掠地,每一處都不放過,巡視過好幾遍仍覺得不夠。
不夠,不夠,完全不夠,古亦凡隻想要更多,手不禁遊走在懷裡人的背上,雙臂漸漸收緊,恨不揉成一體,他期盼多年的人,守護多年的人,花了多大自持才會隐忍至今。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原因,安然隻覺得腦子裡一團迷糊,什麼都思考不了,隻想和吻着自己的人一起沉淪。
古亦凡感覺到了熱情安然的回應,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更是滿心歡喜加深這個吻,還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人回應自己更值得愉悅的事,隻是,感覺太過美好,*讓古亦凡口幹舌燥,不得不松開懷裡的人,隻是稍稍一撩撥,他就把持不住,恐怕這輩子他是栽在安然手裡,努力調息着兇腔的欲火,現在還不是時候。
安然眨巴眼睛望着那雙漆黑的眸,太過濃黑,深沉無底,什麼也看不到,捕捉不到,于是在腦部供氧不足的情況下,安然摸上了讓他癡迷的眼,“隐形眼鏡能取下來麼。”
對于安然提出的要求,古亦凡向來都是盲目服從,伸手取出隐形眼鏡,一雙湛藍眸子就出現在漆黑夜裡。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沒有看到那雙眼,隻覺得眸上的顔色更深了,像是蘊滿神秘的深海,安然不由滿足的笑了。
手指摩挲着他的眼,還有那清悅的笑聲,古亦凡輕輕一攬,擁面前的人入懷,下巴抵着頭頂,“我不奢望你像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你再多喜歡我一點好不好。”
沒有的時候想擁有,擁有之後想要更多,他小心翼翼的貪心,編織套牢懷裡的人網,直到,完全屬于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