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安然沒有閃躲,直接承認了,季默還沒有讓她顧忌到連名字都不敢承認的地步。
他就知道,怎麼會認錯,也隻有那丫頭會冷冷的對他,連個笑都是敷衍的,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遇見她。
“你這是要回去了嗎,怎麼你朋友也不送送你,一個女孩子這麼回家總要有人陪着才安全。”季默殷勤的關心着,長年在女人堆裡打轉,就算無意,也會不自覺的帶上一層暧昧。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季默就算外表看起來成熟穩重了,可是脾性可一點也沒變,反而有變本加厲的傾向,不過以前,季默對她可不是這個态度,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話還是那話,卻是諷刺連連,難道幾年沒見,連态度都變得這麼徹底?
安然沉默不語,讓季默有些茫然了,連續兩次問話,她都沒有回答,而她那副淡然的表情,讓他生出她不認識他的錯覺。
“還有事嗎?”不管季默為什麼會态度會相處這麼大,她對于季默的好感度一直都為零,根本沒有和他‘虛情假意’的興緻。
冷冷一問,将季默的熱情澆滅大半,這丫頭真是一點沒變,不過對他卻連敷衍都省略了,一想起兩人也曾心平氣和的閑聊過,如果中間不是出了些誤會,或許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是這樣,看着現在的這一幕,隻覺得異常的堵心。
“小然是在怪我校慶會上遲到的事嗎?”這件事經過了這麼多年,卻一直壓在他的心中,當初,他以為安然把教堂的事告訴了安謹,一怒之下,便再也沒出現在雲上,甚至連校慶會演他都不打算去,可是那天,他依舊還是去了,隻不過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結束了。
親昵的稱呼,讓安然微微蹙眉,至于校慶的事,說不介意那是假的,她的心兇還沒寬闊到什麼都能原諒,不過他還真是會粉飾太平,明明是他故意的讓她出醜,現在卻隻說遲到,前後相差的是不是太大了點。
又是沉默,季默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人,從前沒懂過,現在就更難懂了,就算提及從前的事時,她也隻是因為稱呼都不滿,卻不見惱怒,是不将那次的事放在心上,還是心思藏的太深。
就在兩人都緘默的時候,身後,走來兩個豔麗妖娆的女人,貼身的短裙,突顯着火辣的身材,都是一副迷離的表情。
“默,你去哪了。”
“默,快來嘛。”
兩個女人很快就貼上了季默,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用自己高聳不停摩挲着依靠着的人。
情場浪子的季默,對這種投懷送抱向來是來者不拒,可是現在他卻有些尴尬,在安然面前,而且她對他的好感度不是很高。
往常很熱情回應她們的人,此時卻顯得有些僵硬,兩個妖豔女人都不解的望向那張讓她們癡迷的臉。
“怎麼了,默?”
“對啊,怎麼變得這麼冷淡。”
說着,兩個女人,一個手指遊走在那精壯的兇膛,一個殷勤的撫上了那張俊顔。
在那雙淡漠的眼眸注視下,他這個已經連臉皮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浪子,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你們今天自己玩吧,費用都算我的。”
兩個女人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随即都看向了站在她們不遠處的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可是單看那份穿着和氣質,一眼就清楚不是來‘夜色’消遣的人,而且還和季默認識,季默的身份大家都是明白的,季氏的大少爺,那眼前的人,一定是哪家豪門的千金了。
看形式,她們不是不懂,兩人悻悻的撤出季默的身邊,不過季大少也說了,今天的費用算他的,那麼季大少在不在都是一樣的,季默在圈内大方,是衆所周知的。
雖然在雜志上從不少見季默的花邊新聞,可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看來季默獨愛這種類型,曲顔不是也是妖娆豔麗,他到現在眼光還沒變過。
“你别誤會,她們隻是朋友,在一起聊過一兩次。”季默見兩人一離開,就開口解釋着,換做平時,他哪會解釋,隻是笑笑過去,怎能枉費他風流之名,可是現在,他卻有一種無力感,這樣的解釋,聽起來更像是推脫。
“那是你的事,沒有和我說明的必要。”安然沒有想到,季默會跟她解釋,其實他和那兩個女人是什麼關系,她一點也不感興趣。
季默随即一笑,想想也是,安然又怎麼會在意,即使她相信了他的說辭,依舊無法提升對他的好感,這麼一想,季默倒是釋然了。
“既然來了,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季默揚起一個迷人的笑,那雙眼就像帶了勾子一樣,能夠勾人魂魄。
情場浪子,季默确實有這個資本,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抵擋得住他這一眼,拒絕不了他的請求。
“好。”安然爽快的應下了。
聽到這個‘好’字,季默不禁有些驚喜又有些意料之中,沒有人會拒絕他,可是他驚訝的是,安然竟然也沒有拒絕,以至于他接下來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兩人走到吧台前坐下,調酒師慣性的詢問着需要什麼。
“兩杯Margarita。”季默直接對調酒師吩咐了一聲。
調酒師應下後,利落的拿起擺放着調酒工具,熟練的調酒。
安然撐着腦袋,朝着自己所對的方向微微撇了眼,随即有看向了一旁明顯是‘夜色’熟客的人。
“你常來?”看調酒師的樣子,明顯是不陌生,也沒有大明星光顧的驚奇。
季默毫不避諱的點頭,“無聊的時候就來消遣一下,生活這麼乏味,怎麼能不調劑一下,不然要得抑郁的。”
這話從風流浪蕩的公子哥嘴裡說出來,可信度怎麼都要打個折扣,不過安然也不點破,别人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她沒必要追求真僞,何況在無意中見到他對曲顔的求而不得,即使身為季默這種的人,也是有不如意的事。
“Margarita,兩位請慢用。”就在兩人說話間,調酒師端出了兩杯調好的雞尾酒。
兩人接過酒杯,顔色絢麗的雞尾酒,安然倒是第一次喝,輕啜一口,酒的味道很特别,不像白酒那麼辛辣,不像紅酒綿綢,淡淡的苦澀夾雜着青檬的味道。
“很特别對不對。”看安然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喝,那麼酒吧她也應該是第一次來,那她來‘夜色’又是為誰而來?季默将疑惑隐于心中,表面全然看不出心底的想法。
難怪有不少人喜歡雞尾酒,幾種酒摻雜在一起,确實别有滋味。
看着身旁的人在細細品味,季默也喝了一口,酒,沒有他不認識的,幾乎所有的都喝過,不過,今天的這杯好像有些不同,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不對,想到這,不禁又喝了一口。
等安然一杯見底,不常飲酒的她,兩頰也氲起紅暈。
“還要不要來一杯?”耳邊一個聲音詢問着,卻不是随她一起來的季默發出的。
“傅源,這酒挺好喝的。”安然揚着手中的空杯對來人說到,開始的時候她本來隻打算做個樣子,可是一想到這酒沒喝過,就想試試,沒有想到,不一會就見底了。
傅源白了一眼,用一副見識少的樣子無聲的評價了一下了向她結論的人,要知道能這樣對待安然可不是機會常有的,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也就這一次。
“那人,你打算怎麼辦?”傅源就在安然身邊坐下,餘光瞟了一下已經趴在桌上的人,他在包廂裡,看監控器的時候,原本離開的人,卻出現在監控器裡,看朝他使眼色,而跟她一起的人,他知道,就是正紅得發紫的季默,季默獵豔的事,都清楚的很,更是‘夜色’的常客,身邊的女人從沒少過,會看上安然也不稀奇,可稀奇就稀奇在,安然竟然跟着他喝酒。
安然回轉頭看向‘不勝酒力’的人,她說過,那件事她總有一天會好好回報他,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既然他自己要找上門,她也不好拒絕不是。
“傅大家主,我想這點應該不用我教你吧,我想,明天的娛樂雜志一定很精彩,對吧。”安然笑眯眯的說到,卻讓人覺得陰風陣陣。
傅源不禁有些同情的看向人事不知的人,心裡默哀着,誰讓你得罪的人是安然,“他以前甩過你?欺騙過你的感情?”
季氏和安氏兩家一直是世家,兩人絕對是認識的,而季默的花心是出名的,他唯一能想到就隻有這一個可能性,可看安然的樣子,根本就沒有這種感情啊。
安然臉上的笑依舊沒變,“傅源,你不去當娛樂記者真是屈才了,想象力這麼豐富。”
看到近處的笑,傅源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立即叫來人在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随後一個長相粗犷,身材魁梧的男人攙扶着酒醉不醒的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