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有點害怕,緊張的拉了拉蘇杏的衣袖,小聲喚道:“姐……”
“别怕,沒事兒。
”
雖然蘇杏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也有些緊張,這麼久以來,她還從未被流氓地痞之類的混混找茬過,畢竟也算是占了年紀小的便宜,并沒有什麼人會認真跟他們這幾個最大不超過十四歲的孩子過不去。
可是,現在看來,是她放心的太早了啊。
“你就是蘇杏?
”為首的一個鬓角有刀疤的男人斜着眼歪着下巴打量蘇杏,恩,以後就叫他斜眼哥。
蘇杏點頭,硬擠出個笑來:“咋了,有啥事找我嗎?
”
斜眼哥歪斜着身子,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蘇杏,撇撇嘴道:“聽說,你唱得不錯啊。
”
“還行吧。
”蘇杏退後一步,謹慎的等着對方進入正題。
“你跑出來賣唱,跟誰打招呼了?
”斜眼哥繼續斜眼看蘇杏。
“唱個曲兒,還要給誰打招呼?
”蘇杏開始皺眉了,這丫是來收保護費的吧,喵的雲帆的名頭也不好使啊。
果然,斜眼哥身後的小弟上前了一步,指着斜眼哥道:“你在這街上混生活的,敢不跟咱虎哥打招呼就來,不想活了你?
”
誰跟你“咱”啊,蘇杏低頭偷偷翻白眼,擡起頭來,仍舊是一臉的天真無辜:“我不認得虎哥啊,為啥我出來唱就要給他打招呼?
”說着,她撓撓頭,沖那位斜眼哥,哦,現在叫虎哥了,沖那位虎哥笑道,“虎哥你好,先前不認得,現在跟你打個招呼。
”
虎哥冷哼了一聲,對身旁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立刻伸出手來。
揚揚下巴:“拿來吧。
”
“拿啥?
”一臉的無辜。
“别在我跟前裝傻,錢拿出來。
”
“诶,為啥?
”
“又裝傻是不,保護費不懂?
”
“為啥要保護費?
我不用人保護啊。
”
蘇杏忽然發現。
自己裝傻的本事又有新的提升了。
不過,顯然人家沒興趣陪她裝傻了,上前就要抓她的衣領子,隻是伸出來的手被林樹抓住了。
“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
”林樹陰沉着臉。
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事情,總有那麼些地痞流氓會來找茬的,先前沒啥名聲,年紀又小,還好說,如今終極一班的名聲漸漸闖開,自然也就有人惦記上了。
小弟一把甩開林樹,歪着頭問:“你誰啊你,少在我跟前嘚瑟!
”
“這是我妹妹,你們有什麼事跟我說好了。
我妹妹小,不懂事,别吓着她們。
”林樹說着,自然而然的将蘇杏和蘇桃兩個擋在了身後。
“喲,還有哥哥跟着呢啊,那行,哥就跟你說說,過來!
”
眼見幾人拉拉扯扯就拽着林樹往牆根走,蘇杏急了,這話可不是好說的。
肯定是用拳頭和耳刮子開路。
左右看看,附近來回走路的行人都小心的避開了這一邊,有的人在街對面對着這邊指指點點,似是認得這一行人。
蘇杏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看那些人的神情,這群王八蛋的名聲是很惡的,隻怕在這邊街上無人敢惹。
似乎,不論在古代還是現代,永遠都不會缺少這樣的人,他們不會打打殺殺。
也不會偷偷摸摸,隻是給你挑事添堵,最大不過是打架鬥毆,即使打得傷了,也不會鬧出人命,偶爾被抓進去了,因為都是小打小鬧,所以住不了幾天就又出來了。
仿佛是肮髒的下水道裡永遠清不幹淨的蛆蟲。
世界上少了這些人定然會更加美好,但是,這些人從來沒犯下過死罪,你能因為他砸了你一張桌子,或者跟你要了兩次保護費就判他砍頭麼?
所以,安分守己的人就隻能忍受着這些人的騷擾。
即使報了官,即使将他們抓走,因為所犯并不嚴重,所以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然後,将會是更加變本加厲的騷擾。
蘇杏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沒有挪動地方的虎哥,嘴唇微微抿了起來。
是她想得太天真了,以為有雲帆做後盾就可以高枕無憂,現在想來,雲帆的影響力隻是在這一行當裡罷了。
雲帆可以震懾住仁孝班這樣的同行不會過分欺壓她,可又怎麼可能庇佑她不受這些最底層的混混的侵擾?
他不可能出手将幾個不知道叫什麼住在哪兒的混混收拾掉的。
所以,人一定不能将所有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如果靠不了别人,那就隻能靠自己了。
“等等。
”蘇杏出聲,同時伸手拉住了要将林樹拽到牆邊去的小混混的胳膊。
那混混回過頭來瞅了眼蘇杏,怪笑道:“小妹妹,男女授受不親呢,你拉着我,是要給我做媳婦不?
”
林樹的臉色頓時變了。
但不等林樹有所反應,蘇杏就飛起一拳,準确無誤的砸到了混混的鼻子上。
砸鼻子,插眼睛,踹丁丁,這是在現代時,一個好姐們分享給蘇杏的先聲奪人三連招。
不得不說,蘇杏确實是個好學生,将這三連招用得無比流暢。
不過眨眼間,那個混混就捂着自己飛了的鳥兒在地上哀嚎。
“哎呦呵,小丫頭行啊,非要找死不可就成全你!
”虎哥怒極反笑,指着林樹道,“别動她,省得人說咱欺負小姑娘,老六吃了多少虧,都從她哥身上讨回來!
”
立刻,幾個人就将林樹圍住了。
“虎哥,我勸你最好别太沖動。
”蘇杏的聲音陰森了下來。
聞言,虎哥樂了,讓手下先不急着動手,沖蘇杏努努下巴:“你想怎麼着啊?
”
回答他的,是一把匕首。
出門在外,蘇杏向來是藏着這種小東西的,反正在古代又不用做地鐵安檢,她想帶到哪兒去直接往腰裡一掖就行。
“小妹妹,這玩意兒可不是好玩的。
”虎哥臉色難看起來。
因為,那把匕首抵着他的下巴。
就在剛才,蘇杏先是笑嘻嘻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她藏在衣袖裡的手就伸了出來,手裡的匕首正抵着他的延後。
“我從來不愛跟陌生人開玩笑。
”蘇杏說着,匕首又晃了一晃,緊緊貼着虎哥脖子上的皮膚,“你會不會以為我不敢動手?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