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什麼鬼?”錦蘇走遠了,雲懷袖拐了秦慕然一肘,壓低聲音追問道。
“你等下就知道了,走吧!”神神秘秘的沖她一笑,更加肆無忌憚的摟着她的纖腰。
“不能透露一點給我探聽?”搞什麼這麼神秘?還将自己扮成色狼樣,被夏侯景睿知道了,不怕剝她一層皮麼?
“待會兒就揭曉了,你耐心點,不要着急啊!”秦慕然一邊擁着她走,一邊以及其親密的姿勢附在她耳邊對她耳語。
她靠的太近,說話時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頸脖上,讓她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她可沒有忘記,她的身體裡,住着一個男人的靈魂——一個有着小受情節的男人的靈魂。“喂,說話就說話,靠這麼近小心我扁你哦!”
“不識好人心,我可是在幫你——”秦慕然不滿的哼她,她比雲懷袖高出半顆腦袋,身形過于纖瘦,舉手投足又總是男子模樣,因此,除了夏侯景睿與雲懷袖,沒人知道她其實是女人——呃,半男半女的人!
“好吧!”她不說她也不能勉強,“我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鬼?”
抖一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腰上的手……由她去了,就當,是閨蜜好了!
還未踏進朝陽閣,秦慕然便高聲說道:“哎唷,我說讓你靠着我走或者讓我牽着你走吧,你偏不聽,差點摔了吧——你可真不小心,如何讓人放心得下啊?差點沒吓得我心髒罷工。懷袖,你說你得怎樣補償我被你驚吓到的小心髒?”
她要做戲給夏侯玦看?可是,為什麼?雲懷袖腦子轉動的同時,配合着她抱歉的說道:“我很抱歉——這也是因為太着急了,你就别跟我扯什麼補償的問題了,先進去看看夏侯玦再說,我聽說他醒了,你快看看他的傷有沒有大礙?”
“懷袖——”秦慕然的聲音委委屈屈的響了起來:“你好關心王爺哦!”
“他是我朋友,而且因為我才受的傷,我自然要關心他啊!你這怪聲怪調的是什麼意思啊?”這秦慕然鬧起人來,也真不是蓋的。
“我為了你家爹娘,你家二哥,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都沒有關心過我耶——”端出一副标準的争風吃醋的嘴臉來。
聲音漸近,兩人已經來到了夏侯玦的房門口!
“你這話說的好沒良心!”雲懷袖似嬌似嗔的瞪他一眼,門打開,她似嬌似嗔的模樣,恰恰好落在夏侯玦的眼裡——“平時那一碗一碗的參湯,可是誰為你準備的?我爹娘二哥還要你照顧呢,敢對你不好麼?敢不關心你麼?”
“嘿嘿……”秦慕然搓着下巴發出志得滿滿的yin笑,将夏侯玦眸裡一閃而過的狠戾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握着雲懷袖的小手,“得你這句話,懷袖,你便是叫我為你肝腦塗地、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願呢!”
“少貧了你,快看看——夏侯玦是醒着的嗎?”定然是醒着的,不然,她們這麼辛苦的演來要給誰看?隻是,她仍是有些弄不懂秦慕然的用意……
“王爺醒着呢!”秦慕然一邊對她說道,一邊望向毫無生氣微閉了眼睛默默看着她們的夏侯玦,笑嘻嘻的問道:“王爺可覺得好些了?”
說着,便要走過去。夏侯玦卻猛地一縮,似下意識想要藏起來一樣,一動,扯到背上的傷口,痛的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低低痛呼出聲。
“夏侯玦,怎麼了?”聽見他的聲音,雲懷袖急急揚聲喊道。
秦慕然停下前進的腳步,似笑非笑的瞥一眼焦急不已的雲懷袖——這家夥演起戲來,也是一套一套的呢!“王爺好像很怕我,怎麼辦?”
“是了,你不能離他太近,會吓到他的!”雲懷袖立刻将秦慕然拉到自己身後,“你先站在這邊,等我跟他溝通一下——”
“可是這樣,我就不能繼續牽你的手了呢!”一邊嘟着嘴巴惋惜的說着,一邊依依不舍得握着她的小手不肯放。
“等一下再牽你會死啊?快點放開!”雲懷袖兇巴巴的沖她吼,看在人眼裡,無不發覺他們張揚的暧昧氣氛。
秦慕然扁扁嘴,放開她的手,幽幽怨怨的瞧着她:“人家一會兒沒牽着你,都覺得不開心嘛……”
“住嘴!”這家夥究竟想要幹什麼呀?非要在夏侯玦面前演出這一幕來,用意也不肯告訴她一聲,啧……等一下再嚴刑逼供!
“那你小心點,往前直走,大約十步——”秦慕然終于不再廢話,指揮着她往夏侯玦的方向靠近:“好了,停下來——”
“夏侯玦?”雲懷袖摸着床沿慢慢坐了下來,輕聲喚道。
手在瞬間便被人緊緊抓了住,那力道之大,直恨不能捏碎她的手骨一樣,她吃痛,皺眉驚呼:“夏侯玦,快放手,很痛呢——”
“我……我怕……你讓他……出去……”夏侯玦氣若遊絲的低聲說道,瞥一眼翹了二郎腿自顧自坐下來品茶的秦慕然,微垂的視線定定落在她雪白小手上——她居然,任由那個人握她的手!
“不怕不怕哦!”雲懷袖輕聲安撫道:“她是我們府上的大夫,你應該見過的對吧?她不是壞人,是我特地請來替你療傷的大夫……她不會傷害你的!”
“我……不喜歡……他,你讓他……走開……”她才離開夏侯景睿,這麼快的時間,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嗎?不對,他不應該這樣想她——她不是那樣随便的人。
可,又如何解釋她跟那個大夫之間的暧昧?
“你别激動啊,别把傷口弄裂了——”她一邊口氣輕柔的安撫的拍着他的手背,一邊冷汗涔涔的想要将自己的手從他手下救出來,這實在太痛了——受了重傷的虛弱的人,如何有這樣大的手勁兒?
好說歹說,連哄帶勸的将夏侯玦安撫了下來,也做足了一全套戲,但夏侯玦仍是不準秦慕然靠近他半步,雲懷袖問了秦慕然,她隻說已經醒了便無大礙了,照顧他喝了參湯。秦慕然便不耐煩的叫喚道:“懷袖,我好餓哦,咱們快點回府吃飯吧!”
“你這人怎麼這樣不經餓啊?”雲懷袖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才吃了早飯多久你便餓了?雲家可真養不起你這樣的大胃王——”
“懷袖,你存心招人家難過對不對?”秦慕然不依,嘴巴一扁,大眼忽閃,娃娃臉上盡是哀怨,“是你說的,隻要你雲家人無事,你二哥醒來那天,便是咱們成親之日,你是不是忘記了,是不是是不是?”
雲懷袖手裡的碗在呈自由落體之前,眉梢眼角劇烈的抽搐了起來,隻想揪着秦慕然問她究竟在搞什麼鬼?先前不管肢體還是言語上被她占便宜她不與她計較,但成親……這個話就未免給她太過了吧?
被夏侯玦握着的手臂頓時又是一緊,她直覺自己的手臂一定已經被他的指甲掐進了肉裡,疼得她眉心一陣一陣的跳——如果這時候,她還不承認夏侯玦其實是……那什麼她的話,就顯得太矯情了!
隻是……如果他僅是因為那什麼自己而傷害雲家人……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我就知道你肯定忘記了!”秦慕然還在那邊大唱哀怨的獨角戲,“懷袖,你能否認真的對待我們之間的關系,啊?成親的事情,明明你也同意的,隻要你二哥醒來,你便對我以身相許的……”
“我現在也沒說不要與你成親啊,你激動個什麼勁啊?”好吧,她要演,她奉陪!
“哈哈……”秦慕然終于一掃臉上的哀怨陰霾,得意的笑了起來,一雙大眼,眯成彎彎的月牙狀,“你記得就好,可要記牢了哦,别到時候跟我耍賴啊!懷袖,有件事我沒有告訴你,便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什麼?”但願真的是驚喜,而不是隻驚不喜。
“你二哥啊,經過我連日來不懈的努力,他現在對外界已經不是全然無感了哦,今天早上,他的手指頭有動哦!”秦慕然一邊手舞足蹈興奮不已的彙報,眼角餘光似有若無的落在似石化了一瞬間的夏侯玦身上,“所以,我相信,不出三日,他一定會醒過來,到時候咱們就能成親了,你說這是不是天大的驚喜?!”
“你說真的?”雲懷袖一驚,随即跳了起來,飛快撥開夏侯玦握着她手臂的手,激動的奔到她跟前——跑太急,左腳絆了右腳,整個人失了平衡,險險朝前載去。
秦慕然吓出了一頭冷汗,身子往前撲,就要上前救人,然,她沒有功夫,手腳又算不得利落,雲懷袖離她的位置又稍稍遠了些,于是,眼睜睜的看着她向前撲倒……然後,也看到了自己悲慘的下場——夏侯那家夥,一定會活剮了自己!
電光石火之間,一抹身影貼着地飛快竄了過來,及時滑坐在地,穩穩承接住整個她,她的尖叫聲也一路悶進了那人的懷裡,耳邊清晰地聽見一聲痛苦的悶哼。
她吓得心髒幾乎停擺,在最後關頭,她本能的緊緊護着小腹,也做好了摔成大餅臉的準備,可是,卻并沒有預期的疼痛。
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以跪坐的姿勢趴親密的趴在某人的懷裡,她悄悄擡了眼簾,努力想要看清危急關頭救下自己的人是誰?
“懷袖,你沒事吧……嗚嗚……你吓死我了……”秦慕然從石化中回過神來,哭哭啼啼的跑上前,故作不經意的将雲懷袖從夏侯玦的懷裡換到了自己懷裡:“你這個魯莽的小笨蛋,你跑什麼啊跑?你要是摔傷了,你叫我怎麼辦?你說,你是不是非要吓死我你才甘心啊?”
“呃……”雲懷袖腦門上迅速滑下三條黑線,老天爺,這個秦慕然還真不是一般的愛演,這種情況下,她還演的這樣盡興,沒發現自己都快吓死了嗎?
是她将自己拉起來的,那麼救下自己的人就不是她,那是……
“你要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你看,王爺這樣奮不顧身的救了你,他自己的傷口估計又裂開了呢……”秦慕然還在絮絮叨叨的說不停。
雲懷袖卻隻聽到了,夏侯玦救了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離自己并不算遠的秦慕然都來不及救她,而在她身後的,身受重傷連起身都不方便的夏侯玦卻能及時救下她,說明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吧!
“那你趕緊幫他看看,瞧瞧傷口有沒有裂開啊?”雲懷袖推一推緊緊抱着自己的秦慕然,口裡急聲說着。
“呃……王爺好像暈過去了!”就在他絮絮叨叨說不停的時候。
“所以,需要你的時候到了——”雲懷袖語重心長的拍拍她的肩頭。
秦慕然不太甘願的噘嘴撓頭,左張右望找着借口:“可是,他不願意我接近他,更不可能願意讓我碰他吧——”所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雲懷袖笑着推她一把:“别忘了,他現在暈過去了,随便你怎麼接近怎麼碰他都沒關系,去吧——”
唉!秦慕然幽怨的仰天一歎,化身搬運工,将夏侯玦一路……拖到了床榻上,累了她一身汗,不耐煩幫他脫衣服,粗魯的撕爛他的衣裳,看他背後的刀傷:“果然裂開了——”
又一輪的止皿、包紮過後,夏侯玦還沒有醒過來,秦慕然一直嚷着要走,雲懷袖沒法,心裡又惦記着她方才說的有關二哥的事情,便交待了近旁伺候的丫鬟幾句,被她拉着走出了王府。
錦蘇跟着她們出來,秦慕然轉頭看了她一眼,捏一捏雲懷袖的手心,在上馬車時,錦蘇撩了簾子扶着雲懷袖先上去了,自己跟着也要躍上去。
雲懷袖面帶憂愁,語氣沉重的看着她:“錦蘇,夏侯玦還沒醒,我實在放心不下……不然,你留下來,替我照看着他,他醒了便立刻回府告訴我一聲,也免得我擔心!”
“可是小姐,我若不陪着你——”錦蘇似警惕的望了眼嬉皮笑臉望着她一臉不正經的秦慕然,音調略有些僵硬:“我放心不下……”
“錦蘇姐姐盡可放心,有本公子在,定不會叫人欺負了懷袖去——”言罷,又沖雲懷袖笑的一臉燦爛:“是吧懷袖?”
“嗯,秦慕然會照顧我!”雲懷袖朝錦蘇寬慰一笑,“你留下來照顧王爺,也好令我心安,知道嗎?”
“……好!”錦蘇似為難的點了點頭,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瞥了笑嘻嘻的秦慕然一眼。
後者歡歡喜喜的爬上馬車,放下車簾,對馬夫喊一聲“出發”,車轱辘緩緩朝前進了。
錦蘇站在原地許久,直到馬車轉過高大的圍牆轉角,才微冷了神色,轉身往王府走去。
揮退了房裡照顧夏侯玦的人,她坐下來,心煩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跳離了桌面,“那個秦慕然到底在搞什麼鬼?”竟然一直将她排斥在外,難不成,他發現了些什麼?
“我還想問你呢!”床榻上本該“昏迷不醒”的夏侯玦緩緩睜開眼來,陰鸷阗暗的眸緊緊鎖着錦蘇冷然的面容。“我要你注意雲緻甯,看來你根本就沒用心嘛!”
“我怎麼沒用心了?一有時間我便往他的房間跑——”還要怎麼用心啊?錦蘇冷眼一掃複又疑惑道:“我在說秦慕然,你做什麼提起雲緻甯來?”
“你不知道,他就要醒了麼?”夏侯玦語速有些快,沉沉的像是氣急敗壞。
“要醒了?這不可能——”錦蘇也是一驚,不置信的回瞪他:“我天天瞧着,他根本就沒有要醒過來的征兆——”
夏侯玦正一正神色,淡聲問:“當真?”
“你若不信我,你便自己去雲府裡瞧——”錦蘇眉心飛快一沉,陰霾籠罩了她整張小臉,擱在桌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既如此,秦慕然為什麼要這樣說?”夏侯玦收回面上的猶疑,也斂了眸裡的陰鸷,輕聲問道,“還有,雲緻甯醒了他們就會成親的事情,你也沒有告訴我——”
“秦慕然這樣講嗎?但雲懷袖從沒有對我透露過這件事情——”錦蘇疑惑的蹙眉瞧着他猶自不相信的表情,鎮定道:“我确實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其實,有沒有可能是秦慕然故意對你說這些話?”
“他有什麼用意?”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跑來對他透露這麼多,雙眸飛快眯起,“你說,他在試探我?”
“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他本來就是青梅宮是他的人——”錦蘇點頭沉思,“隻不知,他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隻為試探而來——”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夏侯玦眸光一閃,低沉的聲調,透出無盡的狠戾嗜皿:“做了雲緻甯,幹淨一點!”不管如何,雲緻甯是絕不能再留了,否則……
“你不怕這正是他們給我們下的套兒?”她怎麼想,都覺得有問題!
“不管是不是套兒,雲緻甯一定要死——”不管是他醒過來他就會被揭穿還是……秦慕然要娶她,他都不能任之發生!
“哼,就因為一個雲懷袖?可别誤了你的大事才是啊——”錦蘇冷冷一哼,眸裡盡是冷峭的嘲笑,起身往外走,冷冷道:“但是,雖然我們是同盟,可我不會為了你殺人——”
“你也别忘了——”夏侯玦陰冷望着她的背影,緩緩說道:“他現在可是傾盡了全力在找你——”
“你在威脅我?”錦蘇倏地回頭,雙眸凜若冰霜。
夏侯玦冷冷一笑,目光漫不經心的對上她的:“随你怎麼想,但是……明天之前,我要聽到雲緻甯的死訊——順便,把秦慕然也給我解決了!”
“……你有你的人,為什麼非要我做?”錦蘇眉目微沉,面無表情的望着他,隻兇口,劇烈的起伏着。
“你最方便,而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她是她的婢女,又在雲府裡,且又是最多接觸雲緻甯的人,能下手的機會又很多。
“你又怎知,他們沒有懷疑我?”錦蘇微揚下巴,微眯的妙目銳利一閃而過。“雲懷袖已經懷疑我了!”不然就不會有馬車裡的那番談話。
幸好她早有準備,否則就該穿幫了!
夏侯玦神色飛快的變了,緊緊閉了眼睛,半晌,才沉聲道:“她已經懷疑你了?”那麼,她就沒有繼續留下去的價值了!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她隻是試探了一下,被我應付過去了。”她淡淡說道,冷漠的目光似厭惡的瞥一眼夏侯玦:“我隻做雲緻甯這一單,至于秦慕然,你自己想辦法——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若你日後還敢威脅我,我也不怕與你撕破臉,告辭!”
馬車上,雲懷袖焦急的追問秦慕然演這一場戲的用意,但她隻是神秘的一笑,氣定神閑的叫她自己猜。
“你這人心眼可真壞,我能猜到嗎?”她不滿的推秦慕然一把,“你快點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能猜到的,我相信你——喏,給你五分鐘,你若真想不明白,我一定告訴你!”秦慕然隻這樣回答她,轉身又閉目養神去了。
“喂——”她就不能坦率點告訴她麼?非叫她猜猜猜——認命的将她所說過的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腦中忽的劃過一道雪亮的閃電,失聲叫道:“秦慕然,你敢——”
“喂喂喂……”被猛地撲到的秦慕然哀哀直叫,又不能動手推她,萬一力道拿捏不準,傷了她自己也别想活了,但是被她這樣胡亂掐着脖子,也是會死人的啊!“你不要激動嘛,聽我解釋嘛——”
“你居然敢拿我二哥做餌?你還叫我不要激動?先前你怎麼不解釋?啊?你非要把我二哥當成餌了你才要解釋……”太過分了,這可關系着二哥的生命安全,她居然敢自作主張……
“這不是我的主意!咳咳……你快放手啦!”她呼吸都苦難了啦!再掐下去她一定沒命的——扛不住了,趕緊招了:“這是你家那位的主意,我充其量就算是個幫兇啦……”
“你說……夏侯景睿?”雲懷袖果然松了卡住她脖子的手,秀氣的眉憤怒又疑惑的皺了起來,“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跟他已經……”和好了的事情?她可是誰都沒吱聲的呢!
“夏侯跟我說的啦——”秦慕然直起身來,怨念的撫着自己被卡痛的脖子,心說這丫頭居然對她下死手,真正出這主意的夏侯今晚估計跪算盤也不能澆滅她心中的怒火了,啧……
“所以,他便故意讓你在夏侯玦面前說那些話,說什麼我二哥就要醒了的話……”太過分了,他居然都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來,他知不知道雲家人對她所代表的意義?他們是她的家人,家人——她以為經過這麼多沉重事情所換來的代價,他已經深刻的意識到這個事實了。
“他這也是……突然決定的嘛,所以可能還來不及跟你商量,不過你大可放心,他肯定不會讓你二哥有任何閃失的,你要相信他啊!”秦慕然順過來氣,意思意思的幫着夏侯景睿說兩句話——都是他害的她差點命喪她之手,白說好話了,打住,不說了——
“我相信他的代價就是讓他利用我二哥?”就算他到時候安排妥當,傷不到二哥,但這種隐瞞的行為,也實在太過分了!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氣死人了!
“他知道跟你說你一定不會願意呗——”所以幹脆先斬後奏,嗯,這招的确很高明啊!
“知道我不願意他還敢這樣做?”雲懷袖咬牙切齒、目露兇光。狠狠一巴掌落在毫無準備的秦慕然背上,差點沒将她拍趴下了。“他死定了——”
秦慕然熱淚漣漣,無語問蒼天——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呀?“他這不也是想……咳咳,快點将敵人殲滅掉嘛!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淤泥雙宿雙飛、飛檐走壁、飛遁離俗、飛短流長、飛蛾撲火……”
“喂,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連飛蛾撲火都出來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該飛禽走獸了啊?
長長籲出一口氣來,焦躁的翻了個白眼:“這事,我是堅決不會同意的!”
“其實……”秦慕然緩過勁兒來,附在她耳邊低低道:“你放心,夏侯絕不會真的那你二哥做餌的啦!這隻是誘敵前來使的小手段,到時候他一準兒早将你二哥調包了……他當然知道你家人對你的重要性,他好容易才哄了你回心轉意,哪敢讓你二哥有一絲閃失呢?”
“當真?”這隻是誘敵前來的小把戲,不會真的拿二哥做餌?
“喂,臭丫頭,本着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我也不能騙你啊!”秦慕然受傷的瞪着她依然抱持懷疑的表情,“說起來,你可是這世上唯一與我有着親密關系的人,我就是騙夏侯也不能騙你啊!”
“對不起啦!”雲懷袖理虧的沖她道歉,伸手似撒嬌的攬抱住她的肩頭,孩子氣的搖晃着:“我隻是太着急了……”
“是,夏侯說過了,說隻要是與雲家有關系的事情,你就會理智盡失方寸大亂!”他的确沒有說錯!
“今晚……真的不會出任何纰漏嗎?”她仍是不放心!
“你不相信你家老公的能力嗎?”秦木然斜睨她一眼,涼涼的問道。“他都安排好了,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嘿嘿……”雲懷袖這才放下心來——夏侯景睿的能力她自然是相信的,那家夥的陰謀詭計……啊不,是足智多謀,她見識過很多次啦——圈着秦慕然的肩頭繼續搖:“我也有個秘密要告訴你——這世上,與咱們關系密切的,說不定還有一個人!”
“啊?真的?誰?”她在這世上晃了十幾年了,除了她,沒聽說還有别的淪落人啊!
雲懷袖神秘一笑,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司小四的母親,你想,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會知道多曬太陽能幫助鈣的吸收?”
“呀嚯,這是真的嗎?太好了——”秦慕然高興的笑的見牙不見眼,“咱們這隊伍可是壯大了呀!什麼時候有空,我可得去琉毓國好好瞧一瞧咱們另一名同伴是什麼模樣,瞧司小四那小丫頭的樣子,就知道一定也是個天仙美人啊!你跟我一起去吧,說不定還能再碰上一個,咱們正好組成一桌打麻将呢!”
忍無可忍的敲她一個暴栗:“你想的未免也太遠了吧——還打麻将?你該不會最喜歡打麻将了吧?”
“我的最愛诶——”秦慕然一邊不以為然的瞅她一眼,一邊擺出洗牌的架勢來:“可惜這麼多年,我再沒能過把瘾!好在啊——”終于找到了組織,終于能過一把瘾了!
“你也忒笨了吧!”雲懷袖說着,又一個暴栗下去:“你要想打麻将,教會你身邊的人不就得了嗎?非要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組織的人才能打呢?”
“咦咦咦咦……我還真沒想到!”秦慕然大悟,随即認真的反省,一巴掌拍在腦門上:“我怎麼這麼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