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不怕。”低聲回應一聲,陸明風擡起被湖水泡的冰涼的手在黑暗裡面與虞錦的緊緊的交握在一起。兩人手牽手相互扶持來到大樹底下,雙雙坐倒。
“明風,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弄成這幅模樣?”
沉默一會兒,虞錦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
陸明風緩過勁兒來,示意虞錦同她一起起身:“三言兩語講不清楚,不說也罷。錦妹,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我不知道,我今天收到一封信,還以為是惡作劇。後來差人去打探你的行蹤得知你一直在府,就放下心來入睡,誰知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辛虧找到了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虞錦和盤托出為什麼會出天在這裡,陸明風心中隐隐覺得不對,眼下一時想不到更好的方法,隻一邊躬身撿柴一邊告訴虞錦這個地段他曾經來過,兩人再走上五百米就可以看到一處山洞。
更深露重,虞錦僅穿着單薄的衣服,就陪着陸明擔驚受怕了一夜。清晨的秋日可以說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刻虞錦身不由主的打了兩個噴嚏,就任命的跟在陸明風的身後離開。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陸明風口中所說的山洞終于到了。走進去以後,兩人找了個敞亮的地方生火,火苗一點一點的蹿起變大,照亮了兩人的久而未見的容顔。
走了一段路程,陸明風原本一直滴水的發梢也已經幹了差不多,如今就剩下濕漉漉的衣服還貼在身上。知道濕衣服貼在身上肯定不好受,虞錦主動側過身去,告訴陸明風他可以把衣服脫下來烤火。
默默把外衣脫了下來,陸明風沒有拒絕虞錦,隻留下中衣在身上。火堆烘烤的熱度很快讓不大的山洞内暖和起來,沒多久陸明風的衣服就幹了大半了,把仍有些潮意得衣服穿好系上腰帶,陸明風清了清嗓音開口:“已經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虞錦應聲回頭,直直撞上陸明風投來的視線。
彼此默契的錯開,陸明風用拇指粗細的幹柴撥了撥火堆道:“你被虜出來,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錦妹,你好好想一想,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麼人?”
“我…想不出來。”
虞錦實話實說,“昨晚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完全不知道敵人是誰,這很棘手。陸明風串聯起自身的情況和虞錦的遭遇,猛地站起身來:“錦妹,我們中計了!”
虞錦一頭霧水:“什麼中計,怎麼了?”
陸明風擡腳勾劍,利落的把佩劍接在手中。“我要先離開,錦妹,如果有人來說問這裡幾人,一定要告訴他你是一個人,記住。”
“為什麼?”虞錦一愣,接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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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天使們,今天實在太累了,感覺眼睛睜不開了,先放上這麼多,下面的不要看,是廢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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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不屑的口氣和居高臨下的模樣刺痛了蕭贊,剛剛經曆了喪母之痛的蕭贊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挪了挪雙腳側過身想讓定安自己覺得無趣離去。
他的無視讓定安感覺到無比憤怒:“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耳朵聾了!”無人回應,定安還要再挑釁,身旁走近一個粉衣女子,“安哥哥,你跟小乞丐糾纏什麼,咱們走吧,蓮蓉酥買好了。”
這粉衣女孩就是秀竹,她和陸明風的小厮定安兩情相悅,這次偷偷出府就是私會定安的。秀竹的提醒讓定安清醒過來,于是冷哼一聲要和秀竹一起悻悻離開。
“等等――”蕭贊突然出聲喚停,定安不耐煩的轉過身,“嘿我說你找打是不是?叫小爺什麼事!”
“我不找你,我找她。”蕭贊看也不看定安一眼,視線落在秀竹身上,“我此番遭受的一切,都是你的主子授意的,知曉的對嗎?”
秀竹被蕭贊盯着,想起之前小情郎定安跟她說過的事情始末,立即大着膽子回道:“當然,我家小姐早就知道你就是個偷盜賊了,當時沒收拾你是因為我們家小姐有急事!後來找人去揍你包括在虞府門前給你難堪,就是我們家小姐和公子要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都聽到了吧,小乞丐,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滾吧你就!”秀竹的回話讓定安心裡面很歡喜,心想要是禀告給陸明風這肯定又是大功一件,公子肯定少不得他的賞賜。
看着蕭贊希翼的眼眸徹底變得暗淡,定安哈哈大笑一聲,拉着秀竹走遠了。
蕭贊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泯滅了,虞府小姐的貼身侍女都這麼說了,那還有什麼好疑問的?他迷茫絕望的眼神漸漸清明,最後變得陰鹜無比――
掙紮着起身,蕭贊想要離開這裡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僅僅走出不到十米,他虛弱的腳步開始不穩,踉跄了兩步一頭栽倒在地。
他的暈倒引起了路上行人的一陣騷動,但很快這裡這裡變得更為安靜,許多人路過這裡都會加快腳步,生怕碰到這個暈倒在地的人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天空慢慢的飄起了小雪,寂靜的街道逐漸變得空無一人,雪地裡栽倒在地的少年身軀一動不動,任由雪白的的雪花飄落到身上,一層一層的将之覆蓋…
那天陸明風來到府上探望虞錦,兩人進了府虞錦才發現是他是裝病,于是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得到的答案卻是,陸明風不想虞錦的目光落在不相關的人身上,再說外面那麼冷,他不想她被凍着。
這樣的答案讓虞錦又羞又怒,最後闆起臉不理陸明風了。陸明風打小就知道怎麼哄虞錦開心,虞錦又不好真的生他的氣,過了一會兒兩人就重歸于好。
送走陸明風後,一連幾天劉伯那裡還是一如既往的沉寂,關于之前叮囑他的事情一點消息都沒有。漸漸的,虞錦就不去詢問劉伯問的那麼勤快了,隻讓雲竹偶爾去打探一下。
眼看就要臨近過年了,永安四年也下了好幾場冬雪。
虞府裡面,午後小憩的虞錦做了一個噩夢猛然驚醒,醒來後腦海裡面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夢境裡經曆了什麼。
雲竹被她的喊叫聲驚動,擰了熱水浸泡過的帕子給她拭汗,“小姐别怕,夢裡面都是假的,奴婢在這守着你,沒人能傷害你。”虞錦呆呆怔怔的,抓住了雲竹揚起的手腕,“怎麼隻有你一個人,秀竹呢?”
“秀竹昨個跟劉管家告假了,今天不在小姐跟前伺候。”雲竹簡單解釋了一句,輕輕的掙脫虞錦的桎梏繼續給她擦汗。虞錦“哦”了一聲,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你今天,去幫我問劉伯了嗎?有沒有人來府内應征?”
“還是沒有。”雲竹遲疑了一下講出答案,見到虞錦失望的模樣,連忙開口安慰她:“小姐,您别擔心那個公子了,我看人家不像是你想的落魄之人,許就是個貧寒書生罷了。您要是真想再見到那公子,咱們可以到都城裡面各個書院去轉一轉,若是有緣小姐和那位公子興許就能再見了。”
雲竹的話讓虞錦心中燃起了希望,掀開錦被下床,她即刻命令雲竹給她按照男子的裝束給她更衣。之前虞錦有過女扮男裝的經曆,這次更是輕車熟路,不一會雲竹就按照她的要求給她裝扮好了,主仆兩人帶足銀兩,由雲竹悄悄的吩咐維邦駕着馬車在後門接應,就這樣偷溜出府。
外面雪花依舊靜靜的漫天飛舞,整個街道上冷冷清清的。虞錦決定去北面的青雲書院先去看一看,然後由北面慢慢逐個查找。維邦在前面專心駕着車,然而到了下一個路口拐彎時,看清楚前面一幕的他猛地勒緊了缰繩。
車廂内兩人因為慣性東倒西歪,穩住身體,虞錦不解道:“怎麼突然停了?”
“回主子,前面不知發生了何事堵作一團,您看咱們是等等還是繞路?”維邦連忙彙報眼前的見聞,虞錦掀簾望去,看到前面有不少人圍着這條路中心地方,層層的人群裡隐約看到有人影躺在地上。
“那就繞路吧。”放下簾子,虞錦開口吩咐。她想早點到達書院,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
收到吩咐後維邦小心的驅使馬兒調轉方向,朝着另一道街巷絕塵而去。
在方才他們未涉足的那條道路盡頭,倒在雪地良久的蕭贊毫無知覺的被人背到了背上,穿過圍觀的人群上了古樸的馬車朝着一個方向離開。
蕭贊醒來時口鼻間充斥着濃郁的藥味,他試着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灰色的帳子。身下綿軟的床鋪和身上厚重的棉被提醒着他他被人施救了。
轉動眼珠打量四周,蕭贊發現他身處在一間簡陋的小屋裡面,這裡除了床以外就是方桌木凳,牆角的地方有一個似用來放衣物的大木箱子。這裡陳設簡單,空間看起來也很小,但被人打掃的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