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應聲看去,看見不遠處穿着深藍色運動裝的方靳堂,看上去十分帥氣。
方靳堂一臉驚喜,他之前在金士健身守了近半個月,都沒有見夏清,以為夏清不會再來健身房了,沒想到今天卻碰到,真是緣份啊,他笑着走上前:“你也來健身?”
“是啊。”夏清笑着說。
方靳堂看一眼她手中的合同,說:“剛辦的年卡?打算在這兒長期健身?”
夏清說:“嗯。”
方靳堂笑着說:“那巧了,我也是這兒的會員。”
“你常來嗎?”夏清問。
“差不多一周三次,多健身挺好的。”
“是挺好的。”夏清笑着說。
方靳堂上下打量夏清一眼,問:“你這是剛來,還是要走了?”
“剛來。”
“準備是練器材,還是瑜伽?”
夏清看向姜小雅。
姜小雅說:“今天先練瑜伽。”
夏清轉向方靳堂說:“練瑜伽。”
方靳堂點點頭說:“挺好,如果哪天你和你朋友想練器材,不用請私教,找我就行,我是無償服務的。”
夏清笑着說:“行。”
“那你們去吧,我去繼續熱身了。”
“好,再見。”
“再見。”
夏清、姜小雅轉而朝更衣室走,換了瑜伽服,朝操房走,走進操房時,正好開始靜坐呼吸,夏清、姜小雅忙鋪平瑜伽墊子,和大家一起進入瑜伽操,因為練的是力量型瑜伽,所以一個小時後,兩個不但累的不行,而且汗流浃背,卷起瑜伽墊子,先喝了一杯熱水,而後一起到浴室洗澡。
從浴室出來,夏清給芳姨打了個電話,表示晚上不在家吃飯了,讓芳姨少做點。接着和姜小雅退了卡,一起在金士商場找吃的,找來找去,找到一家輕食主義的店面,其實就是五谷要糧,無油、低糖、低脂肪的,感覺不錯。
夏清、姜小雅剛一進去,又碰到了方靳堂,不過,方靳堂和朋友們快吃過了,等到夏清、姜小雅吃到一半時,方靳堂過來和夏清說再見,夏清、姜小雅去付錢時,發現方靳堂給付過了。
姜小雅眼神暧昧地看着夏清,說:“我剛才就想問你了。”
夏清反問:“問什麼?”
“剛才那個超級大帥哥是誰啊?”
“方靳堂。”
“方靳堂是誰?他想泡你啊。”
“别胡說,你要是知道他身份,你肯定不會這麼說了。”
姜小雅好奇地問:“他什麼身份?”
夏清笑說:“他是方詩雨的親哥,方詩雨啊。”
“那又怎麼樣?誰人沒有兩三個極品親戚的,親戚極品又不代表他極品。”姜小雅用胳膊肘戳了夏清一下說:“覺得合适可以發展發展啊。”
“别亂說,不是要去買口紅嗎?還買不買了?”夏清趕緊轉移話題。
“買。”
“走啊。”
夏清拉着姜小雅朝專賣櫃走,琳琅滿目的口紅才打消姜小雅的八卦之心,接着逛衣服店、首飾店、護膚品店,等到兩人逛結束時,已九點半,姜小雅把夏清送到紫雲站時,已經十點鐘,夏清從車上下來說:“小姜,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開慢點。”
姜小雅說:“知道,回頭健身時,約一下。”
“嗯,你到家給我條信息。”
“好。”
姜小雅越和夏清相處,越發現夏清這個人的内心比她的外表還美,正直、善良、溫暖,讓她不知不覺便會為有這樣的朋友而覺得驕傲,她看着夏清消失在夜幕中,才調轉車頭離開。
而夏清正走在小區的路燈下,涼風習習,十分舒适,也因為運動過後,整個身體都是輕松的,感覺沒走一會兒,便走到盛家前,本以為大家都睡了,沒想到大廳還亮着燈,她按了密碼走近院子,走到大廳時,聽到起居廳有電視聲音,她下意識地看過去,正好撞上盛景承的目光,不待她反應,盛景承率先将目光收了回去,伸手将電視關上,而後雙手插兜,一言不發又驕傲矜持地從夏清面前走過。
夏清一頭霧水,他這是唱哪一出?
“太太。”這時芳姨從小卧室出來,說:“太太,你終于回來了。”
“嗯,你還沒有睡?”
“沒呢。”芳姨朝起居廳看一眼,問:“咦,盛先生呢?”
“上樓去了。”
芳姨問:“剛剛上去的嗎?”
“是啊。”
“哦,九點的時候,盛先生問你上哪兒去了?我說和朋友逛街了,他就沒說什麼,然後坐這兒看電視,第一次看這麼久。”
“可能明天不上班,所以他有時間看電視吧。”夏清說。
芳姨總覺得盛先生是在等太太,畢竟盛先生以前也沒有在起居廳看電視的習慣,再說誰開電視不停地換台啊,但是她又不敢确定,也不好出口,于是轉而問:“太太,你餓了沒有?要不我給你做份宵夜?”
“我不餓,你不用麻煩了,東東也睡了?”
“早睡了。”芳姨說。
“那我去看看他。”
夏清來到嬰兒房,看一眼熟睡中的東東,還是穿着青蛙肚兜,露出肉呼呼的小短腿,乖極了,夏清伸手将毯子往他身上蓋一點,然後摸摸他的小臉,問:“芳姨,他下午都幹什麼了?”
“給狗狗磕瓜子吃。”芳姨說。
夏清稀奇地問:“給狗狗磕瓜子?”
“嗯,他說鄰居家的狗狗小,不會磕瓜子,他帶着小忠,一下午就給小狗狗磕瓜子了,啥也沒幹。”
夏清再次哭笑不得,這種給狗狗磕瓜子的行為,他也能想得出來,孩子的腦回路真是清奇的很啊。
從嬰兒房出來後,直直上樓,正好遇見下樓的盛景承,她想開口和盛景承打聲招呼,盛景承面無表情地從夏清身邊走過。
夏清搞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于是接着上樓。
第二天是國慶假,盛家人全部都在家,夏清也破天荒地睡個懶覺,一直睡到早上八點半,房門被東東拍響,夏清才起來刷牙、洗臉,東東靠着夏清的床沿站着,手裡拿着一個窩窩頭啃着,夏清坐在化妝台前塗臉。
“舅媽。”東東喊。
“嗯。”
東東靠着床沿晃着小身子說:“外婆、外外婆說舅媽今天不上班,明天不上班,後天也不上班的。”
夏清邊對着鏡子塗乳液邊回答:“對啊。”
“那你幹嘛呀?你不上班你咋賺錢呀?”東東問。
夏清撲哧一聲笑出來說:“舅媽晚上寫東西也可以賺錢,不用怕的。舅媽白天帶你玩,好不好?”
“好,那我們不帶舅舅玩。”東東說。
“好,對了,你舅舅呢?”夏清好奇地問,覺得盛景承可能又去上班了。
“舅舅在樓下看……興聞,不給我看動畫片。”
“興聞?”夏清想了想,才明白東東說的不是“興”聞,是新聞。
“嗯。”
“那一會兒,我們去看動畫片。”
“好。”
夏清塗好護膚品後,拉着東東下樓,到樓下便吃飯,她和東東還沒有吃完,盛景承已經吃好了,他今天比較閑,于是便坐到起居廳看電視,夏清吃過飯之後,也走到起居廳,從茶幾上拿個橘子,還沒有坐到沙發上,盛景承一擡手将電視關上,而後把遙控器放到茶幾上,雙手插兜氣定神閑地離開。
夏清、東東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回事兒?
東東呆了一下,拿起遙控器又将電視打開,然後津津有味地看起來,夏清忍不住看盛景承一眼,在盛景承進去倒水時,她拿着水杯也去倒水,盛景承看她走過來,立刻拿着水杯就走了,夏清這才發現,盛景承這是生她的氣,避着她,故意不理她,晾着她。
我的天啊。
這男人真的應了東東說的那句話――舅舅好小氣。
真的很小氣啊。她幹什麼了?不過是他“表白”時,她把他怼了回去,他就生氣了?就不理她?就給她臉色看?
“舅媽!舅媽!”
東東的喊聲打斷夏清的思緒,夏清應一聲,倒了杯水過來,問:“喊我幹什麼?”
“我以為你上班去了。”
“說了今天不上班的,就在家陪你看電視,一會兒我們出去轉轉?”夏清笑着問。
“那現在去吧!”東東一聽出去就開心,當然是立馬答應了。
于是夏清帶着東東和蘭姨,去大型超市一趟,回來時,又和東東在小區的幼兒園旁邊玩了滑滑梯之類的,中午回家吃飯,接着睡半個小時午覺,起來後寫兩個小時的稿子,下午東東和鄰居家的小朋友們玩耍,夏清則和姜小雅約去健身,晚上差不多十點左右回來。
如此重複三天,三天去健身房都碰到方靳堂,夏清有心将上次的飯錢還給方靳堂,方靳堂說什麼也不收,夏清隻好在一次健身後,和姜小雅一起請方靳堂吃了晚飯,雖然最後還是方靳堂付的錢,但是,夏清在聊天過程中,發現方靳堂和方詩雨完全不同兩個人,方詩雨偏激、任性,方靳堂幽默大度,而且還挺能聊得來的,覺得多認識一個朋友挺好,于是加了方靳堂微信,姜小雅也加了。
每天健身時,彼此微笑打聲招呼,這天三人一起吃過晚飯,準備各回各家。
“那我們明天見了。”姜小雅說。
方靳堂說:“明天見。”
“明天見。”夏清說。
三人在車庫中說再見,然後各自邁進自己的車裡,開着車子離開。
不一會兒,夏清便到了盛家,如昨天一樣,盛景承還在起居廳看電視,這次,她沒有理盛景承,而是直接上了樓。
坐在起居廳的盛景承有點坐不住了,他都表現那麼明顯了,她還不主動和他說話,她什麼意思?上次是她說他戲多的,是她怼他的,就憑這點,她不該主動來和解一下嗎?和他主動說話那麼難嗎?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是要面子的,好嗎?
盛景承死死盯着夏清的背影,心想,隻要你和我說句話,我肯定原諒你了。可是夏清根本連餘光也沒給他一下。
最終,盛景承忍不住站了起來,手握着杯子,朝廚房走。
夏清見盛景承進來,連忙拿着杯子走出廚房,動作幹脆利落。
盛景承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她不理他?她居然還不理他了?